沈宴溪有些嫌弃地后退了两步,避开溅出的鲜血。
自从那天出发后,她压根没有蹭吃蹭喝到,反倒跟着玖兰忧去了很多吸血鬼的据点。
虽然玖兰忧打得是为民除害的旗号,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早不除晚不除,偏偏这时候干的原因只能是吃得正欢的球球。
江睦自从服了药之后,实力也在不断增长,尤其是他的体型,已经逐渐向着成年狼人靠近,一下子比沈宴溪高了整整一个头。
可每每低头的时候却完全没有压迫感,反倒是像个讨主人欢心的大狗狗。
“宴溪,我抱你吧。”
沈宴溪还没说话,就被玖兰忧打断了,“她又没残又没废的,你抱她干嘛?”
忙着干饭的球球还抽空回了个头,似乎很是赞成。
沈宴溪原本也不想那样,但现在偏偏多长了几根反骨,她有些虚弱地扶住额头,靠在江睦身旁,“我好难受,走不了了。”
江睦二话不说将人抱起,仔细的护在胸口。
沈宴溪得意又鄙视地看了眼玖兰忧,懒洋洋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不动了。
这几天夜晚也是风餐露宿的,这次正好赶上灭了人家老巢,倒还可以蹭着原主人贴心留下的地方休息一晚。
江睦踏着满地的鲜血,推开了一扇房门,屋子看上去很是整洁,可他还是打算换一套传单被罩。
沈宴溪熟练地换了个姿势,揽着江睦的脖子,流畅地挂在了他身后,像个大号的玩具熊。
“也不知道要跟着玖兰忧再去多少地方。”
江睦动作不停,询问沈宴溪,“想回去了?”
沈宴溪下巴蹭了蹭江睦的脖颈,“是想回去了,但还是等这边结束后吧,回去后一定要好好休息个十天半个月的。”
江睦铺展床上最后一缕褶皱,转身,沈宴溪便松了手,整个人安稳地掉在了床上,舒服地打了几个滚。
江睦看着沈宴溪已经有些不整的衣衫,缓慢地靠近,支着身子覆在沈宴溪身上,声音有些沙哑,“宴溪,我……”
沈宴溪摸了摸江睦的后脑勺,实在对那天印象深刻,选择了坚定地拒绝他,“乖,老实睡觉,别想有的没的。”
江睦有些泄气,眼神火热又直白,“可是你在我身边我没办法……”
沈宴溪觉得不能惯着他这样的行为,“要不你就去找玖兰忧睡,绝对心如止水。”
江睦委屈地扁了扁嘴,抱了床被子铺在地上,背对着沈宴溪坐了下去,只留个她一个心碎的背影。
沈宴溪收回视线,现在是夏天,打地铺也完全没问题,她随手扔了个毯子到江睦身上,“熄灯,睡觉吧。”
见江睦老老实实地熄了灯,沈宴溪良心难得有些痛,在床上翻了几个身后还是打算把江睦叫上来,“江睦,你上来吧,床很大……”
江睦实在两秒钟后才回答的,声音嘶哑得厉害,仔细听的话还有些性感。
沈宴溪沉默了。
她浑身都僵硬了,伸出一只空着的手,推拒着江睦。
“江睦,你松手!”
江睦手下动作不停,抬起一张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脸蛋,可怜巴巴地看着沈宴溪,声音颤抖得都有了尾音,“宴溪,求你了,帮帮我好不好。”
沈宴溪败了,她闭上眼睛,红着一张脸偏过头,“随,随你……”
半个小时后,沈宴溪双目无神,企图推开在她身上为所欲为的江睦。
这家伙一副听话的样子,可如今是怎么说也没用了。
“砰”地一声,门被推开了,沈宴溪同时也抬脚,踹开了江睦。
她衣衫不整地看着门口神情变幻莫测的女孩,难得有些疑惑,“小姑娘,你谁啊?”
女孩脸蛋精致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尤其是那双葡萄般大眼睛,布灵布灵的,可爱极了。
短短几秒之间,她表情从欣喜到了震惊,最后又到了悲伤,眼里蓄满了泪水,一滴一滴地给下掉,“主人,你们在干嘛!”
沈宴溪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女孩,江睦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正给她系衬衫上的扣子。
“那个,你难道是球球?”
球球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地扑了过来,还顺带推了吧江睦,没推动。
“主人,你今晚和我睡吧……”
几乎是在话音刚落的瞬间,沈宴溪就感觉到了江睦阴沉的气息,她没好气地乎了他脑袋一下,“去吧,我今天和球球睡。”
江睦顿时也委屈了起来,“宴溪,我……”
“乖,出去吧,不然以后也别和我在一张床上了。”
江睦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似乎在思考如何让沈宴溪心软,最后还是灰溜溜地出去了,身后的尾巴像是故意让她看到似的,一下下无力地晃动着。
古堡里纯血种的气息已经消失了,沈宴溪上下打量了一下球球,“玖兰忧取走了你的血?”
球球点头,昂起下巴有些骄傲,“他这几天的行为我很满意,那点血就当作是奖励他好了。”
沈宴溪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球球,“乖球球,以后说话长点心吧。”
球球挠了挠头,“我说的不对吗?”
沈宴溪只能用微笑来掩饰,“打的过玖兰忧吗?”
球球犹豫起来,“不是很可以,但是我会努力的,主人想要干掉他吗?”
沈宴溪立刻摇头,“没有没有,玖兰忧是我们的朋友,是朋友怎么能聊打打杀杀的东西呢?”
球球似懂非懂地点头,“那刚才的半狼人呢?也是朋友?可是球球讨厌他,他总是和我抢主人。”
沈宴溪笑笑,“江睦是我的男朋友,我们以后是要一直在一起的,你以后也会和男孩子结婚的……”
“话说原来球球是女孩子啊?”
球球抬起头,“不是啊,我是没有性别的,只是因为主人是女孩子,所以我也想要当女孩子。”
她眼神突然变得阴沉,丧气了起来,“原来做男人可以和主人结婚,怎么办?我现在相当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