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淑此时的心情,就跟那小鹿似的砰砰乱撞。
从第一次随着祖母面见太后、皇后,她便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进宫。
那便是为了成为大明的太子妃,还有将来的皇后。
太子英俊有礼,更是她心目中未来的夫君。
她期待着,也幻想着,自己能和太子琴瑟和鸣,携手共度余生,就和皇上与皇后一般,成为天下人的榜样。
听着外头,传来给太子请安的声音,她不由地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手心更是紧张地冒汗。
按着规矩,挑了盖头,喝了合卺酒,旁边的龙凤花烛正在燃烧,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张氏忍着害羞,满脸通红地道:“妾身伺候殿下。”
锦儿看着面前的女人,想着这便是自己的妻子。
他心里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却也觉得应该尊重。
所以,他也非常客气地道:“那便麻烦太子妃了。”
可惜的是,锦儿被自家爹催着成婚,所以并未提前纳个宫女,学习延绵子嗣的技术。
导致两位生瓜蛋子折腾了大半宿,两人也没有修成正果。
看着锦儿乌漆麻黑的脸,张氏试探性地安慰道。
“殿下,母后曾同妾身说,我们还尚且年幼,这事倒也不必太急。”
这确实是景舒的意思,她自己已经被迫早早生娃,当然不想后代如此,缓个两年又能如何。
也是因为这,所以她并没有给儿子张罗太子嫔的事情。
锦儿嘴角抽了抽,勉强笑着道了句睡觉。
然后便忍不住用被子蒙住脸,太丢人了啊……
张氏却觉得太子脾气很好,母亲说男子对这方面尤为看重,若是不行便会拿女子撒气。
像某些念头不好的太监,便尝尝欺负自己的对食。
可太子殿下却不生气,他还冲着自己笑呢。
太子殿下这么好,就算他一辈子都不行,自己也喜欢她,想着,她便从后面抱住了锦儿,温柔道。
“殿下,妾身以后便是您的妻子了,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妾身想此生,同殿下恩爱两不疑。”
她希望,不管殿下以后有多少妃子,自己都是他心中的妻子,独一无二,同进同退的妻子。
朱祁锦僵了僵,良久,才拍了拍张氏的双手。
“好,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孤定然会对你好。”
只要你也一直初心不变,他自然也不会变。
当清晨的第一缕晨光,洒进东宫,锦儿已经在院子里打了两趟拳了,侍女烟霞听到动静忙进来伺候。
她一看自家主子的状态,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太子妃,您这是……”
没圆房?
这可怎么好,哪有新婚之夜不圆房的?
“无事。”张氏起身,低声道:“我有些怕疼,殿下心疼我,是我不好,有些娇气了。”
她声音虽然像刻意压低,却还是清楚给门外的宫女门听见。
如此,她们也收起了轻视之心,神色变得更尊敬了起来。
张氏见状,才满意地道:“洗漱吧,咱们还得去父皇母后请安呢,今儿可是头一回,万万不能迟了。”
等她和锦儿到了坤宁宫,另外四个孩子早就到了,却独独不见两位正主的身影,锦儿一问得知两人才起,正在洗漱。
凌薇走了过来,牵着张氏道:“大嫂嫂,你今日长的好好看,三哥说女子成亲后会变得更好看,三哥果然没骗……”
她我字还没说完,就被铭儿一个箭步冲上来捂住嘴巴,还不忘冲锦儿露出了个讨好的笑意。
“大哥,我……”
“你瞎和妹妹说什么?”朱祁锦脸都快黑透了,怒道:“十五遍道德经,写完送到我殿中来。”
说罢,又扭头去看脸通红的妻子,轻声安慰道。
“你别和这小子计较,从小每个正形,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什么混账话都敢说。
张氏倒是不生气,只是有点同情这位营王殿下。
好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怪不得要受罚呢。
朱祁钰拉着自家四弟,笑嘻嘻地却也不插嘴。
新娘子脸皮薄,他回头自有见面礼收就是了。
这时候,梳洗赶紧的景舒,才和朱瞻基匆匆出来。
“对不住,对不住,我们来晚了,那个,蕊初啊,快让娘娘们都来正殿,可以敬茶了。”
来请安的妃嫔还在偏殿等着,她们都是庶母,也算是长辈,是要给新人们见面礼的。
当然,新人也需要给弟妹们见面礼。
对于景舒来说,儿子儿媳收礼的好事当然不能错过,哪怕礼再薄,那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
新人先敬茶,敬过查后景舒便掏出了当初朱棣给的那对玉佩,对着新婚的夫妻俩笑道。
“这是太宗皇帝,也就是你们太爷爷当初给我和你们父皇的,这代表着他老人家的心意,更代表我和你们父皇的心意,拿着吧。”
听到是太宗皇帝给的,张氏便觉得太过贵重,忙想拒绝,却听到景舒道:“父母赐,不可辞,拿着吧。”
见状,张氏和锦儿,这才接过玉佩。
朱瞻基等他们说完话,便装模作样告诫了几番便完了。
接下来就是送礼的环节,吴氏拿出积攒多年的银子,送了一套贵重头面,金氏送的是镯子,何李二人送的也是些金银首饰,个个下了血本。
景舒一一记在心里,她们对锦儿好,自己当然也会对她们好。
张氏对几个弟妹,自然是费了好些心思的。
朱祁钰喜欢玉石之类的,她便送了上好的玉佩。
铭儿喜欢习武,她便请人做了把精致的短刃,上头还镶嵌了红宝石,很是讨人喜欢。
朱祁钧还小,看不出喜欢啥,便是一套文房四宝。
凌薇则是各种小女孩喜欢的玩意儿,满满当当装了个大箱子,虽然不值钱,但是却很新鲜,很讨小姑娘喜欢。
“谢谢大嫂嫂,大嫂嫂最好了。”
走完这些过程,大家才去仁寿宫同张太后请安和吃饭,也就是这会儿,景舒才得知两人没圆房。
她倒是觉得还好,两孩子没什么经验嘛。
只不过,朱瞻基却是有点不悦,被景舒看了好几眼,才勉强把自己的表情调整正常。
从仁寿宫回来后,他便啰里啰嗦了大半天。
“这张家是怎么教女儿的,没人告诉她应该如何伺候夫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