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月姝翌日醒来,只感觉自己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昨晚梦中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她又再次回到了那日落锁的后殿,不同的是,这次她是被捆绑着的,毫无还手之力。
男人淫笑着摩拳擦掌的朝她而来,俯身在她身上,她哭着求饶。
可男人更加的疯狂了,根本不听她说什么,直接欺身而上。
突然,门被人狠狠踢开,重重的砸在地上,外面黑漆漆的,下着暴雨。
门外站着的人一身黑衣。
趴在她身上正在解她衣衫的人愣了一下,转头回去看了一眼又解衣服。
门外的人大步走进来,浑身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他一把把男人提起来,猛地一脚踢过去,男人被踢到墙角,抱着肚子哀嚎。
牟月姝眼里含着泪,看不清楚来人,只知道他轻柔的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她身上。
身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笑得温柔,含情脉脉,“不怕,大哥哥来了。”
被踢的男人忍痛起身再次扑过来,被他一拳打得飞出了房间,重重的落在外面的地上,雨水砸在他身上,再也没起来过。
再晚一点,再晚一点她都要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了。
牟月姝忍不住哭出声,努力想看清楚男人的模样,可却怎么看都是模糊的,怎么都看不清楚。
他轻柔的一句一句大哥哥,把她的情绪抚平,让她不再害怕。
她蜷缩在他怀里,汲取着他的温度,才让慌张的心慢慢放下来。
她揉着肩膀起身,浑身酸软,梦中的大哥哥是谁她不清楚,但是却觉得很熟悉。
“小姐,醒了吗?珈蓝县主来府上了。”
杏儿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才把她从梦境中拉回来。
江婉玲和珈蓝县主担心她,所以轮换着的来府上陪她。
“醒了,你进来吧。”
杏儿推门而入,裹挟着些冷风也跟着进来了。
“昨夜雨真大,院中打落了好多树叶,现在地上还湿着呢,您多穿些,有些冷的。”
杏儿不经意间的吐槽,让牟月姝一怔。
昨晚下雨了,她的梦中也下雨了。
那是不是……
牟月姝不敢深思,急急开口,“昨晚院中有没有来过什么人?”
“小姐,昨晚那么大的雨,院中那会来人,除了雨声,安静得很呢。”
杏儿服侍她穿衣洗漱,看见她有些发白的脸色,“小姐,您怎么了?是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
牟月姝感觉到昨晚大哥哥带来的触感是真实的,就像是真的陪在她身边一样。
洗漱好以后,牟月姝才去了前厅。
珈蓝县主这次来汴京是为了找郎婿,听说草原王要她在一个月内择好良婿回草原晚婚。
时间紧任务重,所以她都是抽时间来牟府的。
来的次数多了,也就不像外人了,不过每次来都会带一些草原稀奇古怪的东西。
府中的人早就被她收买了,这会子她正在吩咐侍女去厨房给她做爱吃的炸春卷呢。
“县主,怎么今日这般早啊。”
牟月姝人未到,声音就先到了。
“我想吃你府上的炸春卷了,早早的过来,还可以蹭一顿午饭。”
珈蓝县主笑得开怀,她最是喜欢吃将军府的东西了。
牟府里好些吃食都是牟月姝研究出来的,其实也就是把前世有这里没有的东西照搬过来,没想到还挺受欢迎。
所以牟府中有许多其他地方都没有的吃食。
“县主的相公相看得如何了?这几日可是听说把汴京城的好儿郎都看了个遍,没看到合适的?”
一提到这个,珈蓝县主就焉了,手里的糕点也不香了。
重重的叹了口气,“怎么在你们汴京找个相公这般艰难,明明在我们草原上,男女看对眼就可以在一起的,你们汴京要这么繁琐。”
草原人豁达,节省了很多步骤,所以在他们看来,只要男女互通心意就可以在一起。
而汴京不一样,有时候郎情妾意又怎样,门当户对是一个跨不过去的沟壑。
珈蓝县主神情厌厌的趴在石桌上,嘟囔道,“可偏偏父王又要我找一个汴京儿郎,为什么啊。”
牟月姝能大概猜出其中的缘由。
这怕不是草原王的意愿,而是皇上的意愿吧。
只有珈蓝县主嫁给了汉人,进行通婚,他才可以更好的收拢草原。
据她所知,草原的势力不小,虽然现在没有要造反,但总得未雨绸缪不是。
“慢慢相看,汴京城中的好儿郎也有不错的,不着急。”
牟月姝宽慰她道。
“唉,什么时候我才可以一见钟情啊。”
珈蓝县主是个很单纯的人,这次来汴京为了找郎婿,几乎把所有有男儿的府邸门槛都踏破了。
众人皆知,要和珈蓝县主在一起进行通婚,就意味着男人要去草原生活,就跟入赘一般。
所以没有哪家愿意把儿子送过去。
京中对此也有不小的传言,不过珈蓝县主是一点也不在意。
只觉得汴京城中的人嘴都碎得很。
珈蓝县主在府中陪了她一整日,愣是把一日三餐都蹭完了才舍得离开。
临走时,她眼睛闪着精光,“姝儿,我明日还可以来你府上陪你吗?”
想蹭饭直说。
“当然可以,将军府随时欢迎。”
“好,那我明天想吃肘子。”都要走了,还不忘点菜。
“好,我让人安排。”
牟月姝应下,有她在,她倒是有趣不少,能听到许多草原上的趣事。
她对草原的向往又多了一些。
以后有时间,真想去草原一趟。
珈蓝县主走后,杏儿这才把憋了许久的话说出来。
“小姐,得到消息,习菁儿被太傅送到庄子上思过去了。”
牟月姝冷笑一声,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就因为有周兰兰顶罪,所以她只用去庄子上思过?
呵!太傅府可真会大事化小。
现在她还没精力,等她恢复了,她会亲自把习菁儿伤害她的双倍奉还。
惹到她牟月姝,也算是她倒霉了。
“还有一个消息。”
“说。”
“太傅府的马车刚出城就被人截下,家丁和马夫都死了,习菁儿和侍女被一个流浪汉欺辱,据说找到她们之时,浑身上下全是欢爱过的痕迹,并且一丝不挂。
听说习菁儿还被下了欢宜香。”
欢宜香。
牟月姝愣了一下。
她那日在嘉慧宫也被下了欢宜香。
可不是她动的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