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韩信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哟,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韩大将军。” 卢绾一巴掌拍在韩信肩膀,“大将军不去吃酒, 在这里发什么呆?” 韩信趔趄了一下,差点卢绾拍在坑里, “起开,别来烦我。” ——他最讨厌有勇无谋的莽夫。 “别啊,大将军。” 卢绾手肘撞了下韩信肩膀。 若是在, 韩信拿这种烂脾气对他,他肯定飞起一脚韩信踹进沟里, 但现在不,韩信这人的确会打仗, 连西楚霸王都成了韩信的手下败将,像这种用兵如神的绝大将军,他捧着还来不及, 怎么可能再拿之的态度对他? 再说了,有才之人有点小脾气怎么了? 有才之人的小脾气不叫小脾气,叫本该如! 卢绾只差拿根香韩信供起来。 哪怕韩信臭着一张脸,他依旧热情得很, 若不是韩信这人穷讲究,不喜欢跟人勾肩搭背,他还想胳膊搭在韩信肩膀说话。 但韩信既然不喜欢, 他便克制住己,笑眯眯地问韩信, “今日打了胜仗, 将士们对大将军佩服得五体投地,各抱着酒要敬大将军吃酒。” “大将军不去将军们乐, 在这儿做什么?” 他喝了太多的酒,酒喝得多了,意识便有些模糊,便容易想那种事,尤其是方才席上的舞女们妖娆迷人,更让人的冲动直往下半身涌。 于是暧昧看了韩信一,看着这个血气方刚的年轻大将军,笑得越发揶揄,“大将军,您别是想女人了吧?” 韩信这才抬看了他一。 说是看,其实更像是瞪,只是这人平时待人都没什么好脸色,这时候的瞪,更像是不耐烦的反应。 “滚!” 大将军懒得搭理他,抬脚便走。 “哎哎哎哎哎——” 卢绾连忙追上韩信,脚步跄跄踉踉,“大将军,您别生气嘛。” “我又没说什么。” “想女人便想女人了,您这个年龄,想女人不稀奇。” “再说了,您都是大将军了,身边不能没个女人伺候着。” 他跟在韩信身后絮絮叨叨,己说了什么己都不大记得,但不知哪一句说错了,韩信突然停下脚步,他没来得及收步,一下子撞在韩信身上。 韩信这人别人不一样,明明是泥腿子出身,却穷讲究得很,夏天军营里的男人打赤膊的一群群,到哪都是白花花一片的光膀子,但韩信不,他的衣服永远穿得板板正正规规矩矩,从不将士们一洗澡沐浴,更不喜欢人有于亲密的接触,让人忍不住怀疑这厮是不是一个女扮男装混军营的。 今日也一样,打了胜仗,将士们的衣服穿得松松垮垮,好多人卸了甲,只着着箭袖武服,他也一样,穿着单衣便来寻韩信。 但韩信依旧旁人不一样,依旧是往日的整齐模样——他的盔甲仍好好穿在他身上,当他一撞上去时,正好撞在坚硬的盔甲上,撞得他冒金花,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大将军,您这是做什么?” 卢绾揉着额哀嚎,“走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不要拿你们的心思来猜度我。” 韩信双手环胸,眯看着他,“我你们不一样,不好男女之事。” “不好不好呗,您至于这样吗?” 卢绾奇怪看了韩信,这次不怀疑他女扮男装,而是怀疑他——不举。 酒喝大了的人很容易控制不住己的动作,心有所想,睛往哪瞧,等他的视线慢悠悠向下,落在韩信腰下一寸的位置时,韩信没有好气的声音响了起来,“本将军好得很,不必你拿睛瞧。” “倒是你们。” 韩信冷笑一声,冷飕飕的声音带着他一贯的轻蔑瞧不起,“当心酒色掏空身体,日后连马都爬不上。” “......” 他们这位大将军模样好,打战强,是这嘴巴,着实毒了点。 卢绾噎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找到己的声音,“那不会。” “这小小女子,我还是能应付得来的。” “倒是大将军,您年龄不小了,该找一个知冷知热的人了。” 或许这是兵仙的独特之处。 别人在欢呼终于活下来,终于又打了漂亮胜仗,于是醉心美酒美人。 但而韩信不,他不好美色,更不好美酒,别人在庆祝的时候,他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举一反三,思考下一次如果再遇到这种对峙,如何最少的兵力大破敌军。 所韩信是兵仙,而他只是乱中想要活下来的普通人 所当他惶恐己会成为刘邦下一个的清理目标,几经犹豫之后,还是投了匈奴。 可不知是不是天命的确在汉的原,他刚在匈奴待了没多久,便有刘邦亲提大军来攻打匈奴的事情发生。 上一次的白登之围让刘邦险些丢了性命,若换成其他人,只怕余生都会听匈奴而色变,但刘邦不一样,人家依旧越挫越勇,斗志昂扬,匈奴打得够呛。 匈奴到底是游牧民族,没办跟大汉拼国力,死得人太多,冒顿便有些坐不住,对他便没了好脸色,“你不是说刘邦不足为惧吗?” “这是什么?!” “斩首万余人而归!” “我匈奴的勇士才有多少人,竟让他斩首这么多!” “这,这我也不曾想到啊。” 卢绾摸了下鼻子。 ——谁能想得到刘邦一年龄还御驾亲征呢? 不愧是在项羽手底下都死不了的人。 这心态,这气魄,常人拍马不及。 “单于,您不必忧心刘邦。” 卢绾搜肠刮肚想了几句安慰的话,“他年龄大了,又能打几年?您熬个几年他熬死了。” “中原之地会打仗的人虽多,可老的老,病的病,一个比一个不成气候。” 卢绾循循善诱,“彭越病入膏肓,英布野心勃勃,至于那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淮阴侯,他早吕雉杀了,只要您熬死了刘邦,中原之地还不是忍您拿捏?” 这句话是掏心窝子的话。 而那时候的他,也万万想不到未来会有一场大汉王朝版的长平之战在等着冒顿。 周勃领兵,彭越为辅,这个配置怎么看怎么像白送。 ——彭越乃绝悍将,周勃他相较,当个先锋都够呛。 可事实是如,周勃是三军主帅,而彭越憋憋屈屈在他手底下做事,卢绾听到斥卫来报的时候,第一次认分析彭越的病究竟来于何方。 ——八成是周勃给气出来的。 别看他跟周勃都是沛县出来的人,但他跟周勃一起共事的时候,一样周勃气得够呛。 他如,之悍将的彭越也不会好到哪去。 且有一种明明己可独当一面大破匈奴,却偏偏要听周勃指挥,然后输得冤枉输得惨的憋屈。 恩,彭越委实不易。 “好!” “很好!” 但冒顿想的不是,而是另外一件事—— 冒顿一拍大腿,卢绾吓了一跳,“来人不是刘邦,便不足为惧!” “儿郎们,随我会一会这个周勃!” 卢绾想劝冒顿别这么乐观。 这配置他都能看出来不对劲,不是陷阱便是故布疑阵,可冒顿不听那么多,匈奴本是他铁碗手段凝聚起来的部落,对冒顿忠心耿耿的只有冒顿的嫡系部队,其他部落是畏惧于冒顿之威,所才不得不听从。 冒顿之刘邦的交战中死了那么多的人,匈奴人对冒顿颇为不满,若不打几场漂亮的大胜仗,冒顿这个单于只怕坐不稳。 冒顿不听,他便不再相劝。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放在匈奴人身上样适用。 ——他终究是外人,不可能得到匈奴人的信任。 卢绾坐在营帐中,听外面的匈奴人叽里呱啦说着他听不懂的匈奴话,突然有点想念刘邦。 其实不仅仅是刘邦,还有樊哙,夏侯婴,周勃,他们那一群从沛县一出来的老弟兄。 大抵是的确思乡,他连英布彭越这种后来加入刘邦阵营的人都有些思念,甚至包括韩信,那个脾气烂嘴巴毒的年轻将军。 可惜他已经死了。 死状凄惨,死成谜。 一代兵仙,这么凄凉死在吕雉手里。 若不然韩信的用兵如神,哪里会有匈奴人猖獗的日子? ——别说猖獗了,他能屠尽匈奴所有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对待项羽,到底是中原内战,项羽死了,项羽的部队收编。 可对待匈奴,那便是华夷之争,是不死不休的,韩信若来攻,必是是杀尽最后一个匈奴人。 可叹韩信已经死了。 上再无兵仙。 卢绾唏嘘着,叹谓着,然后,他很快发觉了不对劲—— 马蹄声如雷,震得他所在的营地都为之轻颤。 营帐外响起仓皇失措的叫喊,这句他听懂了,是——汉狗来了!快跑! 但已经来不及了。 有鲜血溅在营帐,将上面染得一片殷红,卢绾尚未来得及穿上甲衣,便有人剑尖挑开帘子,骑着马踏进他营帐。 “卢绾?” 马背上的男人神色倨傲,一如当年,上下打量他一,轻嗤出声,“看来你得并不怎么样。” 卢绾愣在当场。 “大、大将军!” 不知道了多久,卢绾终于找到己的声音,为时的己来到地府这人相聚。 “......” 人多半是傻了。 “带走。” 韩信嫌弃收回视线,纵马出营帐。 “大将军!” 卢绾回神,下意识便追那人的马,“大将军!” 他跌跌撞撞追着,后面的卫士试图拦下他,但都他甩开,“大将军我是不是花了?” “大将军您没死?” “大将军——” 他一撞在马尾上,摔了一个屁股蹲。 马背上的男人掉转身,居高临下俯视他,像是他追得不耐烦,男人皱眉瞧着他,极度不耐烦回答他的话,“没死,活着。” “还有什么要问的?”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卢绾突然不知道问什么了。 ——早说啊,早说你没死,我不在匈奴憋这么多年了。 看着那张依旧刻薄依旧看谁都想讥讽两句的脸,卢绾憋了好一会儿,终于憋出一句话,“大将军成家了吗?” 韩信眉梢微挑。 ——怎能算没成家? 这九州天下都是他女儿的。 “卢绾,时隔多年,你依旧嘴里吐不出象牙。” 韩信捏着马缰,心情颇好,“怪不得你不得冒顿重用,只能窝在这一方天地给人打杂。” 卢绾挠了挠 好的,他知道他这一次的问题又一次问错了。 可问题是,这位大将军已不再年轻,算一算年龄,今年已经三有六,三六岁的“高龄”,竟然还不曾成家? ——这位大将军是不是不!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他又想往那人的腰间下三寸看,可这人已不给他这种机会,两腿一夹马腹,战马荡起黄沙,身影消失在他视线。 而他甩了一脸尘,咳嗽着还一会儿没能睁开,等他能睁时,韩信的身影已彻底消失,只剩下满地的鲜血狼藉。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所未有的大胜。 匈奴彻底剿灭,再无威胁大汉边境的可能,兵仙韩信的名字再一次响彻天下,成为无数人追捧甚至膜拜的存在。 而他,则当成战俘,人一带回长安。 有着之一起并肩打仗的泽之情,彭越的人对他还不错,一路上酒肉不曾断,偶尔彭越也会提着酒坛子来寻他,问他为何叛出大汉投了匈奴。 他咽下酒,一脸幽怨瞧着彭越,“不要告诉我,你没想背叛陛下。” ——陛下那鸟尽弓藏的架势,换谁谁都害怕好吗! “我那地方不是离匈奴太远嘛!” 彭越嘿嘿一笑,“但现在不一样了,皇后娘娘掌权,咱们的好日子来咯。” 卢绾睛一亮,瞬间来了精神,“的?!” “你不早说!” “要是知道皇后娘娘掌权,我早回长安了!” 卢绾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不瞒你说,当初陛下宠幸戚夫人那个小贱人的时候,我没少给戚夫人没脸。后来陛下闹着要立她的儿子为太子,好家伙,我哪还敢在陛下手底下做事啊!” “正巧匈奴那边招揽我,我可不跑匈奴去了么?” “现在好了,娘娘掌权了,我的好日子又回来了!” 卢绾兴奋不已,酒碗随意仍在一边,擦了擦嘴角的酒水,便连忙问彭越,“我听说娘娘废了太子立了皇太女,这事儿的假的?” “还有人说皇太女遇神龙有感而孕,遇夜升双日而生两女,听着跟神话故事似的,的假的?” “的。” “的不能再了。” 彭越支开周围看守卢绾的卫士,压低声音卢绾耳语,“咱们的皇太女殿下是有神龙庇佑的人,等你回了长安,可千万不能对皇太女不敬,要不然有人会揭了你的皮!” “揭我的皮?” “谁啊?” 关于这个问题,卢绾很快知道了。 三军凯旋,皇太女亲来接,隔着囚车密集人群,鲁元老远便看到睛长在顶上的大将军整装下马,他之后,马背上的将士们齐齐下马,大将军跪,众人跪。 ——这是尊贵如刘邦都不曾有的待遇。 如果说有才之士多少有点小脾气,那韩信的脾气,则是正常人都忍受不了的——完全不听君主的指挥。 哪怕刘邦全军覆没,狼狈逃命,韩信这人还能悠哉悠哉发展己的势力。 似这样一个连王命都不听的人,对待君主又能恭敬到哪去? 他当初听到韩信死在吕雉手里时,其第一反应便是吕雉不忍他的烂脾气,所他死得其所,毫不意外。 但现在,这人的一身荆棘硬刺儿仿佛全部软化,单膝跪在皇太女面,将三军虎符双手奉上。 ——绝对的臣服,绝对的信赖。 卢绾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一只拳。 皇太女轻轻笑了笑,伸手将人扶起来。 周围人仍跪在地上,不曾看到她的小动作,可卢绾却看得仔细,她握住韩信的手,韩信指相扣,但那只有短短一瞬,转瞬之间,她松开韩信的手,仍是端方雍容的皇太女殿下。 “所谓国士无双,见了将军,方能明白话之意义。” 皇太女温笑着,“大汉何其有幸,竟得将军这般绝将才。” “将军请。” “宫里已备好酒宴,为将军接风洗尘。” 卢绾慢慢合上嘴。 他后知后觉想起彭越神秘兮兮交代己的话,认地觉得话颇有道理—— 若他对皇太女不敬,绝对会有人亲揭了他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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