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七流 元问心：“你赚多少工分都不行, 不是一个部门的。审讯需要技巧，泄愤不需要。” 赢舟略微感到一些失望。 他拉了个凳子，坐在了元问心的旁边, 盯住了面前的显示屏。 一个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走进隔离间, 打开了保险箱，白雾从箱子里冒了出。 工作人员举起针管，抽取了一管深绿的药剂。 他或者她转身，到了这个祸害面前。像是扎飞镖一样，甩进了针头, 然后靠液压推进药液, 动作干净利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工作人员注射完药剂后，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念, 也没说什么垃圾话施加压力。 被捆在墙的血人在几十秒后, 像是吹气一样膨胀起, 血红的皮肤都被撑成半透明的白色，看见皮肉里萎缩的血管。 “嘭——” 气球爆开。内脏流了一地。 祸害自我恢复力极强；而且弄了, 也不用对谁负责。 因此，研究所的多新药, 都是在们身试验的。尤其是负责研究杀伤力制敌道具的1组。 赢舟飞快地扫了资料。这祸害的正式花名叫做杀猪匠。生前是某交友网贷APP的产品, 鉴已是个人，这些资料不重要。杀猪匠在后持有虚拟恋人APP，并且戕害了百条人命。 杀猪匠的诡异力就叫“虚拟恋人”。把伥鬼包装成受害人脑海里完美的恋人, 从而影响受害者真实的认知，后为虚拟的恋人献真实的生命。 但赢舟怎么看, 也不觉得靳白羽是自己脑海里的完美恋人。反过说不定成立。 总, 如果不是靳白羽的视频暴露了杀猪匠的坐标，这个APP带的伤亡更加惨重。 毕竟恋爱脑是取不尽的。 监控里, 杀猪匠叫得像是在杀猪：“我知道的真的都说了！我不知道怎么联系那个人——” “啊啊啊！我想起了！我想起了，他在阴间花园小区买过房！” “门牌号，门牌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片刻后，一个陌生的嗓音在房间角落响起：“好吧，中场休息12小时，珍惜你平静的时光。” 银白的发从脸侧垂落，有些碍事，赢舟用无名指挑起，别在耳后。 许文玲面容柔和古典，却生了个五官立体的儿子。山根和眉骨高而流畅，鼻尖都是漂亮精致的水滴型。怪不得辈子靳白羽都要为他发癫。 元问心的神飞快地从他的脸掠过，然后重新回到了屏幕：“这可是保密文件。” 赢舟挑起了眉：“保密文件还故意在我面前放？你想干什么？卫灵分桃是吧？以后看我不顺，就说我偷看保密文件，把我送军事法庭？” 元问心把咖啡杯重重放在了杯碟：“你不要乱用典。” 赢舟问：“花园小区里找谁？靳白羽吗？” “不是。”元问心接要说的也是保密文件，不过他思考片刻，还是开口，“出现了一个新的棘手角色，目前代号是白面。力未知，诡域范围未知。似乎把采摘的进化源交给适合的人，并且让他们成为祸害。” 进化源有适配性，不适合的人强行纳入不匹配的进化源，哪怕一开始勉强成功，结果也有路一条。 这一点赢舟早就清楚。 但并不是所有进化源都找到合适的容器。而这时候们以一种粗犷的式自然存在。或许有害，或许无害，全看进化源存在的位置。 异局也有小组负责进化源的回收。这些进化源千奇百怪，有森林里的花木虫兽，也有人为制造出的工业制品。譬如一张安魂的CD、打给人的有线电话、甚至一条可以逼人吊的绳子。 “这个杀猪匠的进化源，就自白面……老实说……” 元问心在辈子看过的档案也不少，根本没有杀猪匠这个祸害。 赢舟：“听去有些难对付。” “嗯，主要的是，除了一张戴着面具的模糊照片，我们对一无所知。甚至不断定是祸害。”元问心的眉头蹙起，“他在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看阴间花园小区不得不去了。而且棺材钉在镇压祸害这一点，的确有用。” 赢舟有些神游天外，十几秒后，才可有可无地回答：“嗯，好。” “明天午三点，有工作人员门精神评估。” “好。” 元问心退出内部网络，关了电脑：“休息吧。” 赢舟点点头，回到卧室。他洗漱完，翻出平板，登录自己的社交账号，删除了那几封准备定时发送的邮件。 他关灯，在黑暗中掀开被子，往床一躺。 四毛：“吱唧——！” 感觉什么硬硬的东西咯住了他的腰。 赢舟打开床头灯，发现四毛被压扁在了床。在床单摊出了一张面饼的形状。 四毛抖了抖自己的身体，从纸片人变回了一片立体的小饼干。气鼓鼓地坐在了赢舟的枕头旁边。 赢舟沉默了两秒，解释：“我不是故意的，你太小了。” 四毛虽然摸起毛茸茸的，实际不掉毛；要不然赢舟是肯定不同意床的。 当天晚赢舟做了个奇怪的梦。他梦见自己是寿司卷里的糯米饭，黑色的海苔一层一层地裹住了他。 醒的时候，赢舟发现这居然不是他的错觉，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报复赢舟说他太小，四毛把自己摊得大一团，像是一条被子，压在了赢舟的身。 四毛进化了。目前是第四阶段。比原大一些，倒是情中。 由此可见影子的可塑性确实高，也不是非得要变成小人。 赢舟把四毛叠好，放在了枕头边。拍了一张照，发给谢东壁。 谢东壁快给出了回复：“这是一个有趣的现象。或许阴翳影的形态并不取决自己，而是取决你的态度。你可以多进行几次尝试，说不定还变成人呢？” 赢舟觉得，随身携带人型并不便，而且，单纯的人型性价比不高。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赢舟侧过头，看着把自己扭成一条麻花缠绕在他胳膊的四毛，问：“你变成剑吗？” 他想要一把趁手的武器久了。 赢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和四毛待了一午。 他发现，自己的确把四毛捏成一把剑。但是四毛的身体太软了，基本没什么硬度，捏成一把剑也没什么用。适合的攻击式还是触手式的锁喉技，以及把自己压缩到极致，然后切割。 赢舟看了时间，快11点了。 他拍了拍四毛的头：“做饭去。我要吃水煮肉片。” 元问心发现厨房哐当哐当响的时候，还以为太阳打西边出了，赢舟居然要给他做饭。 他忍不住去厨房看了。 四毛站在厨房中央，身体分出了四条粗粗的黑线。一手洗菜，一手切菜，一手颠锅，剩一手拿炒勺，熟练得令人心疼。 而赢舟躺在客厅的懒人沙发，翻着崭新的大学教材，旁边还有一杯新鲜切的水果酸奶。 赢舟手里那边教材叫《数学分析》，元问心看着他两三分钟翻一页，两三分钟翻一页，没忍住问：“你看什么这么快？” 谢东壁在苏醒后，扫描过自己的脑部结构图。他的大脑里多长了一个小脑子。 这个小脑仁把周围萎缩的大脑挤得有些许的变形。好在颅内本就有多脊髓液包裹，稍微撑开一点，问题也不大。 赢舟猜测，自己现在的脑结构和谢东壁差不多。毕竟他们吃的是同一个苹果。 神话故事里，住在伊甸园的亚当夏娃偷吃了苹果，是获得了智慧分辨善恶的力。 不过，这个新长出的脑子还没有显示出太大的力。是让赢舟的思维更活跃了。 正常情况，一个人精力集中的时候，是观察到一件事的。譬如做数学题的时候，就难听清其他人在说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赢舟的状态，就像是多了一个服务器的电子计算机。主脑副脑同时运行，进行不同的思维工作。 而且副脑还多了一个扫描功，把看见的东西先记，再慢慢地在脑海中解消化。 但因为有一台显示器，所以表现出，就是赢舟在快速地翻书。 赢舟其实怀疑发展去，他变成双重人格。副脑有自己的思想且不受控制。 但现在毕竟是刚开始，还不用担心那么多。 “先背，到时候慢慢解。”赢舟回答，“什么时候去阴间花园小区？不等我期中考过了再去。不考试没有学分。总不辛辛苦苦考个大学，连学位证都拿不到吧。” 元问心：“……” 有时候他是真的不懂赢舟的脑回路。毕竟在他生活的代，大学文凭还没一瓶干净的矿泉水值钱。 但这或许是好事，证明赢舟并非无欲无求。 食物的香气从厨房里飘了出。 黑色的电线捧着锅，拉开厨房门，飘了出。 这一幕看起其实有些怪异，好在两人都习惯了。起码这水母触手一样的细线不突然长出恶心的瘤子。 午饭丰盛，水煮肉片，清蒸武昌鱼，咸蛋黄三月瓜，都是赢舟喜欢吃的菜。 四毛收回长胳膊，关掉油烟机，从厨房滚到了赢舟脚边。 伸出小触手，轻轻拽了一赢舟的裤腿。 嗡嗡的声音响起：“舟……” 四毛有些着急，半天吐不出半句，唧唧吱吱了半天，吐出了一个字：“饭。” 赢舟的表情充满惊讶。 元问心失神片刻，震惊道：“我草，哑巴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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