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七流 车没开灯, 停车场的灯透进来，照在元问心的脸上，光线忽明忽暗。 黑色的蝴蝶在元问心的肩上, 翅膀颤了颤。 赢舟很难形容看见海因希的小纸条时的心情。大概就是震惊又意外, 原来内鬼竟在我身边？ 【异能局的元问心叫醒了搭乘研究所的蓝鲸，导致研究所沉没。】 【注：是所长在广播说的，并且希望我们还活着的人，把个消息传出去。】 【我在船上发过电报，没有得到回应。而且, 我们研究组刚上岸, 就被祸害拉入了梦之城……我怀疑个祸害就是元问心引来的。】 【我怀疑元问心么做的直接原因，是研究所杀了他的养女（一个从诡域抱回来的女婴, 一个有神智的伥鬼）。我没有被选中成为那个项目的研究员, 所我并不知道, 具体发生了什么。】 赢舟也想过海因希诓骗他的可能，对方没必要么做……他又不知道辈子的“太岁”和元问心好上了。他能在梦之城的高压环境生活么久, 足证明其心性接近纯善。 种纯善并不是指什么老好人，而是一种光明磊落的。 而且, 就重生时间的节来说, 海因希可能是除了元问心之外，最晚那个。 谢东壁病逝，都没看见研究所沉船。 荀玉战死, 死的时候是祸害。显然也不知道太多。要不然面对元问心不会如淡定。 靳羽就别提了，死的可能比荀玉还早。从靳羽狗嘴吐出来的象牙, 可信度也大打折扣。 只有元问心, 是在世界毁灭那天，被太岁杀死的。 他活到了最后。 从感情上来讲, 赢舟不愿意相信元问心是二五仔。所，个笔记本连荀玉都没看过。 从理性上来讲，元问心最好不是什么二五仔。理由：1.元问心每天都会给他打钱，2.情绪稳定看起来比荀玉靠谱，3.是赢舟目前的顶头上司，4.他们之间也许存在一微弱的感情。 赢舟的感情一直都不怎么浓郁，原因可能像谢东壁说的那样，他是个有着无情大脑的反社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能因为友情很微弱就予否定。 总之，他想听听元问心的回答。 赢舟觉得，元问心是不会冲杀人的。 万一呢。 所，他在飞机上，不仅写了梦之城的行报告，还把笔记本上的内容扫描了一遍，贴进了邮件，并且设置了定时发送。 发送时间在两天后。收信人有异能局内部网络，研究所，谢东壁，荀玉。甚至还有不怎么熟的叶启木。 元问心的头靠在了方向盘上，他有双丹凤眼，眼尾上挑，看起来像狐狸。 “谁告诉你的？” “诡域的人，死了。现在只有我知道。” “你不怕我杀人灭口？” 赢舟迟疑了两秒：“你没那么蠢吧。在杀了我，不可能毫无痕迹……怎么说也要给我派个任务，然后让我在诡域失踪才对。” 元问心：“我可说你进化源失控了，或者说太岁在你身体苏醒。杀了你，的确有些麻烦，对我来说可摆平。” 赢舟一张脸上依然没太多表情：“就算你不想回答，也没必要么恐吓我。会影响到我们后续的相处，我会对你的立场产生怀疑。” 元问心：“……” 他转头，把脸埋进了臂弯，深深叹了一口气。 “是我做的，不是为了给她报仇。从送她进研究所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放弃她了。经典的电车难题，救一个人还是救很多人。我选的是救多的人。” 元问心曾经问过赢舟，如果许文玲堕落成农场主的容器，到时候成千上万的尸体摆在赢舟面前，他还能无于衷吗？ 赢舟说，他能。 很显然，元问心不能。 赢舟：“所呢？” “所，多的人一定要活下来。否则我的选择没有任何意，只是我一个人自为是，一厢情愿的牺牲。” 赢舟看不清元问心的脸，能听到他语气中的冷酷的情绪。 元问心一辈子还年轻，比赢舟还小那么一岁。很多时候，他们都忘了，是在末世中后期，异能局唯一的大执行官。 “牺牲元吉是为了多人活下来；牺牲研究所，当然也是为了让多人活下来。 “长达百年的诡异复苏，已经让人类社会割裂。有表遗民，也有诞生在底或者研究所的贵。 “哈……你知道研究所后面在研究什么吗。在研究怎么带着有限的人类，逃到深的海，或者高的天上去。 “一开始，想要和祸害们决一死战的那批人是鹰派；后来，想要收复表，得到多安区的人是鹰派；再后来，不愿意放弃和诡异生共存的人是鹰派……底线一退再退，大多数人已经丧失了勇气。 “那我就断了所谓的退路，让些人退无可退。只能选择跟我一起，战斗到最后一刻。要么胜利，要么死。” 元问心猛抬起头，眼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和战意：“我不允许，那些懦弱和妥协的声音，盖过我。” 一只又一只的黑色蝴蝶，从元问心的身体飞出。 些蝴蝶在车厢翩翩起舞，其中一只刚好落在了四毛的头顶。 四毛好奇张开嘴，把只蝴蝶吞进了自己的肚子，嚼了两口。 蝴蝶受到了惊吓，竟然直接从四毛的肚子飞了出来。 赢舟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椅背上：“样啊。” 元问心踩下油门，问：“是。个回答你能接受吗？” “可是可。”赢舟给自己系上安带，“不过，我们应该不会在路上出车祸吧？” 他的语气半开玩笑半认真。 元问心：“……请问我有那么像反派吗？” “反派不一定是坏蛋，也可能只是和所谓的主角目标不一致。对于研究所那些死去的人，你就是坏人。”赢舟回答，“你手的时候也该清楚，其实大部分研究员其实是无辜的。研究所上百年的积累也会毁于一旦。” 元问心“嗯”了一声：“我知道。” 在他的眼，显然是活着的人重要。 或许，元问心也不是想救世……只是他在条路上失去了太多东西，他不允许自己的牺牲，成为毫无意的笑话。 太复杂了，也不是什么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事。 从机场到回家段路上，车都很安静，没有人再说话。 位于X市的家，就在东岚大附近。是4年前才竣工的大平层。在网上炒得很火。 赢舟小市民的心态不免发作，偷偷打开85同城，搜了一下的房价：“不是说大家都没钱，怎么还能卖到20万一平，个月单价还涨了……价格跟墓似的。” 元问心挑眉：“从某种意上，土资产是不可再生资源。每年都有的富豪，不是每年都有的市中心。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把卡的钱拿出来，尝试一下投资。” 元问心倒不指望赢舟能赚多少，他只是希望赢舟能对个世界感兴趣一。 有很多很好的东西，不该在某一时刻戛然而止。 赢舟收起了手机：“不了。金融除了钱还能创造什么价值呢。不如开个965的实体店，给其他人提供一下就业岗位，还有人叫我老板。” 家一梯一户，四室外加一个保姆间。走进门是客厅，左边是休息区，主卧次卧和厨房餐厅，右边是工作区。 元问心把可复印的工作档案搬来了书房，冷兵器和□□都明晃晃挂在墙上，旁边还有一个会议厅。 客厅，元问心脱下来的衣服胡乱搭在沙发上，看起来还挺有生活气息。 “资料太多了，而且有枪。家还没请保姆。”元问心说，然后停顿了三秒，期待的眼神看向赢舟。 赢舟面无表情回答：“我不会做家务。你要样我就住校去了。” 元问心：“我的意思是，你平时在家可训练一下异能的灵活程度。” 赢舟顿时恍然大悟，迟疑了片刻：“虐待童工不太好吧。” 元问心：“1天0.5职工积分。” 赢舟：“它毕竟是我的宝贝异能……” 元问心冷笑：“0.8。再高你住校去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成交。” 赢舟把四毛叫了出来，并且给了它一张抹布。很快，只有巴掌大的四毛推着湿漉漉的抹布开始擦。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擦得格外起劲。 赢舟推开卧室门，把唯一的行李丢在了床上，换上睡衣，在家转了一圈。 元问心估计是突然收到通知来接机的，办公室的电脑都还没关。时就坐回了电脑前，旁边放着一杯咖啡，表情严肃看着什么。 赢舟凑过去一看，居然是实时的审讯视频。 一个血淋淋的人被钉在墙上，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每一寸皮都是外翻的，最重要的是，都还没死。 很血腥，很暴力，很恐怖。未成年看了要做噩梦，重是居然没有马赛克。 赢舟看了两秒，有些不适蹙眉，询问：“你平时爱看个吗？” 他觉得可能要重评估一下元问心的精神状态了。 元问心抿了口咖啡：“是之前抓到的那个虚拟恋人APP的所有者。一个可和人类常沟通的祸害，很难得。” 赢舟顿时收起了所有同情心：“原来如，要赚多少工分才能申请成为行刑人？”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元问心：“……” 你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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