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窑子不给钱传出去可有损他的名声,于是直接将银票扔了过去。
然后对江蓠钥说道:“咱们走吧,蓠钥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对了,那些细软都别拿了,回头本公子给你买新的。”
江蓠钥就要离开自己的“家”,心中略微有一丝不舍,又有一丝兴奋。
老鸨子虽刚才利欲熏心。
但现在已经回过味来了,心道,这位公子身份背景大的吓人,江蓠钥去了他那儿,就算做不了妻,肯定也能做个妾,这将来自己要是遇到了什么过不去坎儿,那还不是人家一句话的事儿。
当即快步上前拉住江蓠钥的手,柔声道:“钥儿,妈妈舍不得你啊。”
说完又取出朱慈烺刚才给她的银票。
然后全塞给了江蓠钥,继续道:“钥儿,这些钱你拿着,就算妈妈给你的嫁妆了,以后好好的,千万别耍你的小脾气了。”
说完老鸨子也些眼泪婆娑,但这话中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江蓠钥闻言,不由想起了这几年“妈妈”对她的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朱慈烺因为实在太难受了,胃已经快到极限了,现在继续找个地方吃碗热乎的。
于是出言催促道:“蓠钥,咱们走吧,也不是生离死别,以后有机会再回来嘛。”
江蓠钥见朱慈烺此时脸色煞白,急忙止住眼泪,说道:“知道了公子。”
言罢众人便走出青楼,朱慈烺语气急切道:“永华,这附近哪儿有馄饨摊什么的?”
陈永华虽然在南京城待了半年。
但这秦淮河附近他没怎么来过实在是不清楚:“不知道啊。”
朱慈烺无奈只能转头问江蓠钥道:“你知不知道啊,附近哪儿有馄饨摊什么的?”
江蓠钥此时处于有点迷糊中。
毕竟这一切发生的对于她来说太过突然,宛如做梦一般。
她甚至连朱慈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人家走了。
“啊?前面走到头,左拐有家馄饨铺子。”听到朱慈烺问她,她下意识答道。
而后她还想问朱慈烺姓名。
但急匆匆的往前走,让她话也没能说出口。
距离不算太远,大约盏茶时间众人便到了馄饨铺子门口。
现在不早不晚的,也不是饭口,所以铺子前只有零零散散几桌客人,空位颇多。
众人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不过还是有意识的将朱慈烺围在中间。
毕竟闹市之中,人来人往的,朱慈烺的安全可是第一位的。
“老板,来碗馄饨。”朱慈烺急声喊道。
“马上就好,喊什么喊。”一个三十来岁上下,长相还算秀丽的妇人,语气泼辣的回道。
朱慈烺见状,心道,都说吴语江南,软玉温香,怎么这老板娘这么凶悍。
不过他是什么身份,也不会因为人家泼辣点,就生出不快之心。
很快混沌便端了上来,朱慈烺此时见到热腾腾的馄饨,简直比见了亲娘还亲,当即狼吞虎咽起来。
李大开等人也都各自叫了吃食,在那自顾吃着。
一碗混沌下肚,朱慈烺总算感觉自己活过来了,然后转头看了眼身旁众人。
一看之下吓了一跳,除了陈永华外,李大开等人,每个人面前都落了七八个空碗,而且还在端着混沌碗猛往嘴里划拉,一点没有停下来的架势。
朱慈烺不由笑骂道:“艹,你们这帮牲口,本公子养你们得花多少钱,天天这么吃,本公子早晚让你们给吃破产了。”
“哈哈,为了让公子您早日破产,俺可得多吃点。”
“公子,俺还能吃吧七八碗,您兜里的钱,够付账吗?”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
朱慈烺瞥了瞥嘴道:“吃吧,吃吧,撑死你们这群牲口。”
这时混沌铺来了几个文人打扮的青年,坐下后要了吃的后,在哪儿闲聊。
“李兄,你听说没,皇太子殿下亲率百万大军前往川蜀,迎战流贼,贼首张献忠直接被皇太子殿下给撕成了八瓣儿。”
“艹,孙兄,你能不能别胡说八道,你以为是撕板鸭啊,明明是扯着两条腿,给撕成了两瓣了。”
听到这话,朱慈烺差点一口气没倒过来,心道,玛德,这都什么虎狼之词,以为是“抗日神剧”手撕鬼子啊。
“呵呵,皇太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中年脸色苍白,手拿一本有些泛黄的书卷从屋中走出说道。
青年有那么点朱慈烺脑残粉性质,闻言直接怒了,一拍桌子起身说道:“皇太子殿下武功之盛,古今罕见,你个穷酸竟敢出言不逊??”
“呵呵,什么武功之盛,古今罕见,依我看,不过尔尔。”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随手丢给了少年。
继续道:“看看吧,这是皇太子亲笔写的,请我我入朝为官。”
青年一脸的不相信,但拿起信件后,上面清楚的盖着朱慈烺的东宫大印,这玩意可做不了假。
“呵呵,我没骗你把?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他请我去做官,我也不去。”
李大开等人此时听到这话,直接就能怒,放下手中碗筷就要教训这人。
但朱慈烺用眼神扫了他们一眼,让他们别动手,因为他已经知道这人是谁了。
他只给一个人写过邀请入朝为官的信,那就是和王先通的堂弟王先达。
二人的爵位之争,打官司打了好几年,也没人能管明白,说到底都是王阳明的子孙,这玩意谁能说清楚怎么回事。
现在看来这个王先达因为多年爵位争夺之事,人已经拧巴了。
但这小子也有点给脸不要脸了,朱慈烺当即决定打击他一番。
“看来先生很有才华啊,太子殿下亲自写信召你入朝为官,你都不去。”朱慈烺起身走到王先达身边说道。
“哼,我有才华又如何,朝廷待我不公,夺我的爵位,我誓死也不入朝为官。”
朱慈烺闻言,嘲弄一笑:“呵呵。”
王先达因为人已经拧巴了,最怕别人看不起他,所以见朱慈烺嘲笑自己,立马急了,跳脚道:“你笑什么?”
朱慈烺耸了耸肩嘲弄道:“我笑你无能呗。”
王先达此时彻底急了,如同一个泼妇般张牙舞爪。
要不是看朱慈烺身边带着不少人,估计都能上来挠他。
“放屁,我经史子集,兵法韬略无一不通,无一不精,你敢笑我无能?咱俩比比,你说比什么。”
“男子汉大丈夫,不想着靠自己的才学去建功立业,就想着祖上那点萌阴,还有脸说自己有才华?和我比?你也配?”
此话一出,直接给“战斗鸡”状态的王先达干哑火了,想要反驳,但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