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楼下一阵吵闹声传来。
“李大哥,喝啊,再不喝可别怪兄弟们往你嘴里灌了。”
“嘻嘻,大爷,快喝呀,您刚才不是说自己千杯不醉吗?”
“哈哈,你们这群小娘们,还以为劳资吹牛X呢?来看我的。”
朱慈烺听到声音,知道这帮人是喝上了。
自己这阵子也累的够呛,当即决定下楼和他们一起开怀畅饮一番。
于是直接起身绕过琴案,拉起江蓠钥的手,说道:“走,咱们也下去和他们一起热闹热闹。”
手被拉住的一瞬间,江蓠钥俏脸微红。
见朱慈烺出来,本来热闹的大厅瞬间寂静了下去。
他刚才和老鸨子说包下青楼,也是想让他们放松放松。
毕竟他们这阵子跟着自己南征北战的,确实累坏了。
当即说道:“哈哈,酒桌之上,无分大小,今日咱们开怀畅饮。”
朱慈烺拉着江蓠钥走到楼下后,虽话是那么说。
但也不能尊卑不分,当即都放下手中酒杯齐声道:“见过公子。”
众人看着他身旁的江蓠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称呼。
毕竟他们的太子爷可能已经和这女子成其好事了,弄不好将来也是半拉主子。
这时陈永华说道:“在下见过江姑娘。”
其他人见状也齐齐拱手道:“见过,江姑娘。”
朱慈烺扫视了了一圈桌上的饭菜,多是些瓜果点心之类。
既然要开怀畅饮,吃这玩意那行。
当即吩咐道:“老鸨子,去弄几只羊来,本公子要烤全羊。”
此时老鸨子正疯狂的向江蓠钥使眼色,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想问问她知否问出朱慈烺身份了。
毕竟可是言谈间就刚杀了十几个人狠人。
而且刚才赵之龙走的时候,面色十分不好,好似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
但江蓠钥确实也不知道朱慈烺身份,见状只得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这些人都是征战多年的老兵,风餐露宿是常常有的事儿,野外烤肉这种事自然是轻车熟路。
不下一会便在青楼后面的小院中架起了火堆。
过了一炷香时间,几只刚杀的肥羊便抬了过来。
众人见状七手八脚的将阳架在了火堆上。
随着袅袅烟火气升起,熊熊火焰的炙烤下,一滴滴热油顺着羊背慢慢滑落,发出滋滋声响,
随着时间推移,整个羊身都变成金黄色,让人垂涎三尺。
李大开和一众士兵则都盯着朱慈烺看。
因为和他天津和混了将近一年,知道这位太子殿下是位美食家,尤其是着烤羊肉,弄的及其好吃。
朱慈烺见状,笑道:“哈哈,你们这群家伙,本公子请你们喝酒,还得给你们下厨?”
“公子,我们可好久没吃到您的手艺了。”李大开有些不好意思道。
而后朱慈烺便从怀中取出精盐和各色香料,依次撒在了几只肥羊上,瞬间异香扑鼻。
此时烤羊肉的香味加上香料的香味,让众人都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江蓠钥此时满眼好奇的盯着朱慈烺,心道,这人一身贵气,且满腹才华。
但举止间却没有一丝傲气,和手下们打成一片,到底是什么样的家族,才会培养出他这种人?
同时回想他刚才的话,心中不由有了一丝悸动。
“喏,尝尝本公子的手艺。”朱慈烺突然手拿一块烤熟的羊肉递到她嘴前。
江蓠钥见状,稍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吃下了羊肉,俏脸又微微红了一下。
她虽沦落风尘之中,但今夜还是她第一次接客,是个货真价实的小姑娘。
这还是她第一次有让男子喂食这种亲密举动。
朱慈烺这次也注意到了她两颊的红润,不由下意识说道:“介娘们,可太漂亮了。”
江蓠钥闻言,脸更红了,啐道:“呸,你个登徒子。”
见她这可爱模样和刚才淡定自然,侃侃而谈的女智者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不由大笑道:“哈哈。”而后快速伸手在她的琼鼻上宠溺刮了一下。
如此亲密举动,让江蓠钥直接呆住了。
回过神后,朱慈烺已经提溜这酒坛子找众人喝酒去了。
这些人都是刀口舔血的汉子,喝起酒来都就没个头。
一直喝到东方发白,青楼中的酒都快喝没了,才算完事。
朱慈烺刚睁眼,只觉得头疼欲裂,喉咙好似火烧一般。
环顾四周,发现这儿有些眼熟,晃了晃脑袋,又仔细看了下,这地方好像是江蓠钥的房间。
“渴...。”他声音嘶哑道。
“来人,醒酒汤。”外面江蓠钥的声音响起。
而后门外侍女,便开门走了进来,拨开帘子,朱慈烺看到见江蓠钥从侍女手中接过醒酒汤,向他走来。
朱慈烺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接过醒酒汤大口猛灌,随之胃中立即翻江倒海:“呕~~~。”
一口乱七八糟的东西吐了出来,江蓠钥反应还算快,及时递给他一个铜盆,但依旧有些污秽之物溅到了床上。
吐了好一会,朱慈烺才缓过劲来,大脑也恢复清明。
此时刺鼻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江蓠钥不由捂着鼻子,同时神色有些心疼道:“唉,可惜了我这缎面鸭绒被了。”
江蓠钥虽名声在外,但因为还未正式接客。
而且为人又清高,所以每个月只有少的可怜的一点列钱。
这缎面鸭绒被可是她省吃俭用好几年才买下的。
朱慈烺见状,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已经打定注意带江蓠钥离开了,现在也无所谓了。
简单洗漱了一下后,朱慈烺便走出房间,此时李大开等人都在大厅中喝茶聊天。
朱慈烺见状不由心道,玛德,这几个家伙喝的比我还多,怎么一点事没有,这可真是一帮牲口啊。
“见过公子。”李大开等人见他下来齐声道。
朱慈烺因为刚才的剧烈呕吐,脸色煞白。
陈永华见状有些不高兴的看着李大开等人说道:“都怪你们,让公子喝这么多酒!公子才多大岁数,和你们能一样嘛!”
而后转头关心道:“公子,你没事吧?”
朱慈烺也有点烦,昨夜本想喝完酒,再和江蓠钥好好调情一番。
但这帮家伙一直猛灌他酒,直接给他喝失忆了。
“小陈,别怪他们,高兴嘛,我没事。”
此时老鸨子正带着一帮龟奴,一脸紧张的看着他。
毕竟这可是个正儿八经的煞星,要是给他弄不高兴了,一生气还不把他们全杀了。
“公子,休息的可好?”老鸨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朱慈烺因为宿醉,心情有点烦躁,现在只想快点出去透透气。
顺便找个地儿喝完热粥,醒醒酒。所以懒得搭理老鸨子。
而是直接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数都没数,直接扔了过去。
然后转头和李大开等人说道:“走,出去溜达溜达。”
江蓠钥刚收拾完朱慈烺呕吐后的战场,正拿着自己心爱的缎面鸭绒被准备晒一晒。
但听到朱慈烺这就要离开,神色顿时变得十分灰暗。
她在青楼中长大,自然明白欢场中男人的话是不能信的。
但她到底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昨天那句“可能我就是你的‘李靖。”已让她心底对朱慈烺生出一丝情愫。
这让本来已对自己人生绝望的她,也重新有了一点希望。
此时她越想越委屈,眼泪就在眼圈中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