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
猛地一脚毫无预兆的踹在了何景琛的膝盖上,他半跪在地上还想说什么,脖颈处已经被狠狠掐住,女人红着眼尾,“你有什么资格忤逆我?我说你是谁你就是谁!”
他的新人生,是她用命换来的,谁也休想毁掉!
“这是在干什么啊....”
“这女人不是陶软吗?跪下的那个是何景琛的弟弟吗?”
“是...我刚特意搜了新闻那个男人就是何景琛的弟弟何景渊!”
“天啊,豪门贵族的私生活果然混乱...”
“这算什么?你们没听到吗?陶软的意思,她怀里的孩子是她和那个姓汪的生的...”
“我的天啊...?!这女人真不是狐狸精变的吗?!....小叔子和嫂子多劲爆暂且不说....关键是...这两个男人也真是大度,三角恋啊?合着这两个男人还都被带了绿帽子....”
一句句肮脏低贱的话,一字不差听到她的耳里。
背后那道灼热的目光她能感觉得到。
显然,汪澈也听到了。
她单手抱着孩子,咬着牙收紧了掐在何景琛脖颈上的那只手,“何先生,你这样纠缠不休只会让我感觉很恶心,我已经有了新生活,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自始自终,她的眼眸都是半垂着,虽是在看着何景琛,眼神却没有一点焦距,那双哀求的眼睛,她不想再看,亦或者,不忍再看。
跪着的男人突然笑了,他的笑,她恍惚的看了过去,那笑,看到她的心钝疼。
不知不觉,她手上的力道慢慢松懈,那只即将拿开的手又却被何景琛突然握紧,一点点带动着她的手又狠狠掐回了他的脖颈,因为窒息,何景琛脸上的青筋暴起,红着的双眼绝望而固执的看着她,“软软,如果我真的死在了那年冬天,你会难过吗?”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刺眼的阳光在她复杂的脸上分割出一道道光芒。
她茫然不解的看着何景琛,算计她的人是他何景琛,骗她的人是他何景琛,睡了次次伤害她的林婉婉是他何景琛,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的也是他何景琛,她已经做到不去打扰她们一家三口,已经做到不去报复何景琛,为什么还要这样来逼她呢?
那段监控里的话突然闯出心头,萦绕耳边,她笑的零零碎碎,鄙夷的看着何景琛,“二少爷还没有演够吗?还是说,我身上还有什么二少爷想要的东西吗?”
“既然有人照顾你,你好好享受就是,又来招惹我,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现场突然吵闹起来,有记者相继下车,何景琛再焦急的想说什么,就被大步跑来的独臂男人一把拉了起来,而后一拳打在了他的后颈。
独臂男人单手扶着已经晕过去的何景琛,刚刚抬起头,就看到陶软夹着危险的目光正在死死盯着他。
他无奈,只好带有深意道,“陶小姐,有记者来了。”
眼下要何景琛顾全大局固然是不可能了,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陶软身上。
她深深地看着独臂男人好一会儿,淡淡道,“既然他是你的上司,就好好看着他,文仲,无论怎么说,你和他是荣辱与共的,如果二少爷真出了什么事,你所得到的一切也会毁掉不是吗?”
文仲的双手紧了紧,听得出陶软在威胁他。
可好在,陶软说完这话,就转身进了医院,没有再为难。
....
三小时后,何景琛猛地睁开双眼,嘴里喃喃喊着陶软的名字。
文仲狠狠吸了一口气,低声道,“何总...陶小姐已经走了。”
一拳措不及防的砸了过来,文仲没有躲也没有还手,跟着何景琛这么多年,他太了解何景琛了,要是这口气不出,又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荒唐的事。
“谁给你的胆子打晕我?!谁给你的胆子放她走!谁...”
文仲的身体被晃动的发懵,断断续续道,“何总...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越是这样步步紧逼,陶小姐...只会越来越讨厌你!”
这句话像是陶软一样,让何景琛几近崩溃的情绪瞬间平静下来。
他松开了手,颤抖着点了根烟。
文仲松了口气,揉了揉嘴角,知道何景琛是在等他继续说下去,“何总,难道这么久了,你还不能试着去体谅陶小姐吗?我知道这些话轮不到我说,但我实在...不想看你再这样继续活着。”
何景琛咬着烟蒂,压抑着心疼,嗓音沙哑道,“这样?”
文仲硬着头皮,“卑微,不堪,好像你的世界里只剩下了陶软一个女人,为了她,你连自己都不要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肉眼可见的何景琛的脸色寸寸阴沉了下来,文仲连忙解释道,“何总,你有没有想过,陶小姐爱的是以前的你?”
“你越是这样,陶小姐越是只会在现在的你身上看到痛苦,憎恨,何总你这样聪明,为什么就在爱陶小姐这件事上,这样固执呢?我觉得...如果你能够做回初见时陶小姐记忆中的那个何景琛,也许陶小姐会慢慢回头看到你的.....”
听到这,何景琛的目光终于柔和了些,眼底藏着卑微的希翼,连着声线也有些颤意,“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