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
他踉跄了一下,险些跪在地上,他死而后生都没有办法忘记的女人,却叫他自重?
“何先生,请你放开我,我女儿还小,何先生不要吓到她了。”
他的眼眶红的厉害,瞳孔像是要散掉了般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女儿?”
见她不答,他努力的扯起着嘴角,低下头小心翼翼地问她,“软软在骗我对不对?软软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软软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呢?软...”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何景琛,“何先生对我的身份很了解,对我爱人的身份也很了解,纵使我的身体受过伤,但两个医学教授动用医学手段要个孩子,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他胡乱的擦着脸上的眼泪,头又低了几分,一双眸子里尽是哀求,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无助的看着她,“软软....你别...生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一年多的时间,我每一天都在想你,软软,我道歉,无论是什么事让你生气,我都道歉,我求你了求你了,原谅我好不好...?”
见她还是无动于衷,他慌着轻摇着她的胳膊,一次次用眼神祈求的看着她。
可他看到的只有冷漠。
慢慢的,他真的绝望了,他已经不知道他到底还能怎么做才能求得她的原谅,下一秒,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拉着她的胳膊跪下了身,抬头看着她呜咽道,“软软,我跪下给你道歉好不好?你受的屈辱都还给我好不好?你不要说这些话刺激我,你不要不理我,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
她的睫毛微不可查的颤动着,男人仰着头卑微看着她的模样,让她四肢百骸都有了痛感,“何先生,我已经不在乎你了,你的道歉我也不需要,请你让开。”
那些憋在喉间的哽咽忽然就从嘴角溢了出来,周遭的议论的声音他已经听不到了,他满心满眼就只有眼前这个女人。
她怎么能说不在乎他了呢?
她怎么能说不需要他的道歉呢?
她又怎么能称呼别的男人为爱人呢?
明明,他还这样爱她,从未改变过啊!
他颤抖着挪动着身体,想要离更她近一些,“我不让开....软软,我了解你的,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你只是在和我闹别扭的,是不是?我哄你,我哄到你消气好不好,软软....”
“啪。”
一巴掌,清脆响亮。
男人偏着头,眼底尽是难熬的无措。
“何先生这副深情样子,还是留给你的妻女吧?大庭广众之下,何先生对我这样纠缠,脸都不要了吗?”
“陶软!你凭什么打他!”
看到陶软打了何景琛,林婉婉这才敢抱着孩子走过来,昨晚念念发烧,高烧不退,她根本没想到会在儿童医院遇到陶软。
“你又凭什么对小软喊?”
汪澈大步走过来,挡在了陶软身前。
该给的时间他给了,这一次他不会让何景琛再从他身边抢走陶软。
女人怀中的闹的婴童引去了她的视线,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淡淡道,“何先生的女儿,真是可爱,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她绕过了跪在地上的何景琛。
没有一句同情,没有一句他以为会有的质问,甚至,连一点情绪激动也没有,她的双眼里连爱和恨也看不到了。
视线里再次没了她的身影,理智早已被恐惧占据,他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追了上去,从背后紧紧搂住了她,“软软,大小姐,嫂嫂,你不要再丢下我,别不要我,别不要我...求你了,你答应我吧好不好?就当可怜我,就当可怜我也好,回到我身边吧行吗?”
无论是哪个身份只要能换来她的一点点怜悯,哪怕要他用那个身份在她身边装一辈子,他也甘愿。
她以为她可以放下的,可这一秒她的心还是疼了。
“放开她!何景...”
就在最后一个字要喊出口的时候,女人森寒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他叫何景渊,他是何家的二少爷!”
汪澈的脚步猛然顿住,脸上的表情似来不及反应一般僵硬着。
她在护着何景琛,哪怕狠话说尽,她还是在护着何景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