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卫眠重重地说出这两个字。
“阿木的性子就是这样，早前刚跟着殿下的时候，比现在还在桀骜，把殿下视为眼中钉的程度。”
本着对问题要掌握全面的苏澄衣，在裴钰对面坐下来。
“阿木到底为什么会听命于你，他看着就很有野心，像一头在暗中窥伺的狼。”这是刚才对阿木最直观的感受。
裴钰只是笑笑，不做回答，反问：“那夫人不妨告诉我，这几日总去盯着裴睿和，是在谋划什么？”
“不谋划什么，掌握动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裴睿和安静的时间有些长，我就去盯着点他，防止他有什么动作也能提前做出对策。”
裴钰听着这话，皱起眉头很快又恢复如常，“也是，裴睿和安静的时间有些久。”
“那我就给你讲讲有关阿木的事，他本来就是一头狼。”
裴钰脑海里一边回想一边给苏澄衣讲着阿木的由来，作为靠近边疆的大草原上的部落，阿木是众多孩子中最卓越的人，被寄予厚重的希望成为下一任可汗。
但事实往往不遂人愿，边关大乱那一年，阿木是唯一幸存者。
也正是云舒窈爹娘去世的那一年。
经过许多弯弯绕与波折，最终留在了裴钰身边，为裴钰做事，但阿木很有自己的主意与想法，在掌管裴睿和动向上，全权由他管着。
苏澄衣听完后，“那你早就知道裴睿和与温恙私通的事。”
“知道，但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时机，没有证人，我的话在父皇那里只会变成诋毁裴睿和名声的存在。”
“澄衣，要是你想知道裴睿和的动向，直接找他问就是，一清二楚。”
这么以来，按照裴钰说的话，自己不用去裴睿和府上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腾出来的时间也能去做的别的事情。
张嘴想要再问为何不把阿木留在身边保护自己，转念一想阿木那样的人，的确不适合放在裴钰的身边，日日夜夜跟着。
翌日，时隔半月，苏澄衣见到了云舒窈和戚书澈两人。
云舒窈整个人由内而外的活泼了不少，散发着浓浓的喜悦。
来的时候，裴钰正和苏澄衣坐在一起，云舒窈撒开挽着戚书澈的手直奔苏澄衣身边坐下，亲昵地靠在她身上。
“活泼了不少。”这话是裴钰看着戚书澈说的，“的确，天天缠着我让我陪她种菜，养小鸭子。”
“戚府后面的花园现在都只剩下绿油油的一片。”
两人的目光齐齐落在靠在一起的两人身上。
“也好，你不在的时候，她虽然看着也不难过，但多多少少有些牵强。”
说到这儿，戚书澈神色凝重，“殿下，我可能不日就要离开中都了，舒窈她可能又要劳烦您……”
裴钰伸手挡下戚书澈要说的话，“不算劳烦，我照顾一个人也是照顾，两个人也是，再说，云舒窈也是我的妹妹，她们俩也相处得非常融洽。”
“你安心去边关就是。”
“只是此去又是一年，行事小心，战战大捷。”裴钰想了想叮嘱道。
“会的。”回答这话的时候戚书澈深深地目光落在倚靠着苏澄衣的云舒窈身上，自己一定会战战大捷。
两人压低声音谈话，“今天过后，再见殿下估计就是启程的那一天了，殿下的身子感觉如何。”
裴钰飞快的看了一眼苏澄衣，“多亏了她，现在好很多了。”
戚书澈自然能感受到裴钰身上的愉悦，“那就恭祝殿下成婚，与佳人长长久久，两位的喜酒，我怕是赶不上了，等我再回来的时候单独补。”
“好，等你再回来，补上。”
两人聊着聊着，戚书澈对裴钰说道那天云舒窈看到祝福时的喜悦，“那一刻，她的开心与感动就像是打满水的缸，快要溢出来了。”
“能收到殿下的那封祝福，她很开心。”
裴钰低头轻抿一口茶，“她开心就好。”
两人在这边说着话，抱着苏澄衣的云舒窈像一个小孩一样，一件件讲述着自己没见到苏澄衣的这些时光里都做了些什么，事无巨细。
只是半个时辰，苏澄衣已经清楚的知道她的鸭子从哪来，长什么样子，有几只，哪一只是哪一只的好朋友，哪一只经常受到欺负，养的东西每一个都活的好好的。
苏澄衣直觉云舒窈的这项技能放在养殖场里，一定能发大财。
两人说着说着就转换了阵地，云舒窈在确定戚书澈看不到这里后，一反刚才的喜悦，整个人闷闷的。
“阿姊，他要走了，边关又需要他了。”
打手势的动作极为缓慢，像是在表达人的不舍。
“他今天带我来，什么都没说，只说自己与太子哥哥有要事商议。”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要走了，他来太子哥哥这儿，肯定又是为了说让太子哥哥帮忙照顾好我。”
“这么多年都多少次了，我都猜到他要干什么了，可是阿姊，我好像变成了一个很自私的人，我想他留在我身边。”
“战场上刀剑无眼，我当然也知道他身手不凡，可我还是担心，他要是能一直待在我身边，就不会有这些担心。”
“可边关的百姓需要他，我是不是……真的很自私啊。”打着的手势越来越慢。
苏澄衣见状动作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肩头，“不是自私，以前是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能名正言顺的不希望他去面对战场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现在这样是因为你已经是他的妻，自然会想自己一直想嫁的人，现在嫁了，希望能长长久久的陪伴在他身边。”
“舒窈，不是自私，你大可以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戚书澈，他是一个很好的安抚者，会努力抹除你这样的想法。”
解决问题还是要落在问题出现的双方。
送走这两人后，苏澄衣与裴钰同坐在桌前，裴钰自顾自开口：“戚书澈多少年了，年年出征前都会到我这儿叮嘱一边云舒窈的喜好。”
“生怕我有半点遗漏。”说着还摇头，“你那呢？”
“云舒窈认为想要戚书澈一直留在自己身边是一种自私的想法，她害怕担忧边关危险，我劝她直接告诉戚书澈，他会安抚好她的。”
此时裴钰脑海里冒出一个惊人的想法：要是自己也面临不得不厮杀的场景，她会担忧、害怕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