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一寸接近,就在她的手快要将刀鞘抓在手里的时候,空气里骤然想起一个轻柔的声音:“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的笨。”这些话在水萄心里憋了五年,一直都困扰着她,是她想不明白的问题,是她潜意识里想要逃避的问题。
刚才晏蔚之的那番话,勾起了她的心绪,使得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晏蔚之闻言,褐色的瞳孔猛地缩了缩,两道冷冽的寒芒射出,心尖的位置像被什么东西破开了一个口子,浸透出酸苦的汁液。
爱……这个字眼,对于他来说,已经很陌生了。
他另一只手开抽屉,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两颗胶囊塞进嘴里,连水都没喝,直接吞了。
他面无表情,实际上,他的头痛发作了,以前没这毛病,近年来时有头痛,为了不影响工作,他才买了止痛药备着。
他吃药?生病了吗?水萄心里不由自主地“咯噔”一下,目光落在他桌子的水杯上。
晏蔚之漫不经心地起身,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但水萄丝毫不觉得那是在笑,更像是在嘲弄。
“爱吗?那种东西,我不需要。我只需要……”晏蔚之幽深的眼眸中蓦地亮起两团暗色的火光,在最后那个字落下的时候,在他阴冷的笑容里,水萄娇小的身子已经被他箍住。
“你要干什么!”水萄惊恐地叫出声。
“你说呢?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晏蔚之居高临下地欣赏着水萄惊慌失措的表情,他的心,还是无可抑制地疼起来。
“你也已经……已经……难道还不够吗?”水萄的声音在颤抖,他眼里嗜血的红光太可怕了,他会怎么折磨她?
晏蔚之邪笑一声,两只手象铁钳一样,紧紧钳制住水萄,让她难以动弹。
他不会她一丝喘气的机会,空气里弥漫着吞噬的力量。
让他暂时忘却了头痛,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
他力大无穷,她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两个之间的力量太悬殊了。他的理智早就被烧个精光。
“晏蔚之……你住手……”水萄带着哭腔的叫喊声,令人心碎,却撼动不了他的狠绝。
水萄忍不住发出凄惨的悲鸣,脸上血色全无,苍白如纸,身体在颤抖,如娇艳的花朵,瞬间凋零……
他此刻听不到水萄痛苦的哀号,更不会怜香惜玉!五年来,第一次这么拥有着她,他失控了……
“不……”水萄冷汗涔涔,凄婉的声音,虚弱地企求……
沙发上剧烈的动静终于平息了下来,转瞬,他眼眸里的激情全部褪去,魅惑的俊脸上冷得吓人,一言不发地起来,走进了休息室。
她脖子上的一颗颗草莓仿佛在嘲笑着她的无能……呵呵,谁让你被人抢了包,谁让你非要拿回刀鞘呢?现在这番,算是自取其辱吗?
每个人心里都会有这样那样的执着,有时候并非是忍执迷不悟,而是那执念已经深深扎根在你心底,与你的灵魂都融为一体,前边纵然是千难万险,也要勇敢地闯。
水萄等他从浴室出来之后,她才进去清洗。
钻心的疼痛,她额头上浸透出汗珠,惨白惨白的小脸,嘴角还有一丝丝鲜血,是她先前用力咬他的手所留下的。
水萄这一次没有在浴室里大哭一场,看看外面天色不早,一会儿他就该要下班了吧,她没时间哭了,必须要抓紧时间争取到刀鞘。
水萄对着镜子,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强忍住心底的酸涩,用力牵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浅得不能再浅得微笑,默默对自己说:“不能气馁,不能被他吓倒,你越是软弱,他越是高兴,越是折磨得起劲。刚才被他欺负过了,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忍的呢?别忘记你这一次回来是为了什么。”
水萄使劲地深呼吸,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蛋,使得脑子清醒一点。
她出来的时候,晏蔚之正趴在办公桌上,弯着的身子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
水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但这就是她此刻的感觉。好像一个高大的巨人一下倒在她面前一样。
水萄敲敲脑袋,暗笑自己多心了,他那样强势霸道的人,如何会跟“脆弱”沾上边?
他不会是睡着了吧?水萄的心忽然跳跃起来,目光落在办公桌上那闪闪发光的刀鞘。
水萄紧张地摒住呼吸,轻手轻脚地慢慢靠近。他还没动静,应该是睡着了……水萄心跳如雷,缓缓伸出手去……
水萄猛地一惊,他是醒的!
“你认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拿走东西吗?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答应那三个条件,等我玩够了,自然会给你刀鞘。”
玩够?亏他说得出来!
水萄愤愤地咬牙,看来他是铁了心的,如果她不答应他的要求,他一定又会说要将刀鞘一块钱卖掉!
一块钱……一块钱……想起这茬儿,水萄就感觉血气一阵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