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服药后,病毒都会被压制住,沈爷爷等人的身体状况就可以稳定十来个小时。但几乎是一夜之间,又会在体内春风吹又生。
祁月又看了看其他几人的情况,也是一样的不容乐观。
“小七,是不是很难治啊?”郑小二努力克服内心的畏惧,走到祁月身边。
沈懿待在一旁,目光灼灼地望着祁月,脸上满是期待,希望今天祁月能带来好消息。
祁月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外又有人走了进来。
“小七也在呢?”
武清歌背着药箱进了牛棚,怀里还趴着一个眼睛红通通的小女孩。
看见有小孩子进来,祁月赶紧拉上帘子,将病气隔绝。
“小武姐姐,你怎么来了?”
村里懂医术的只有孙大夫和武清歌两个人,现在棚子里感染隔离的病人那么多,武清歌还有空来这里?
武清歌放下药箱,颠了颠臂弯里的小女孩。
“这丫头自己偷偷从家里跑出来哭着要见爸爸,我让她在棚子外面远远地看了一眼,现在要把她送回去了。路上正好路过这里,就进来看看。”
说完,武清歌把怀里的小女孩交给刚挑水回来的小赵,“把她抱远一点儿。”
紧了紧面罩,武清歌俯身掀开帘子,在沈爷爷身边蹲下。
“最近我也没空来看望沈老伯,他的情况怎么样?”
祁月摇摇头,“不太好。”
“咦?这是什么?”武清歌嗅到空气中的中药味道,转眼就看到了旁边的玻璃瓶子。
她拿过来把鼻子凑近瓶口,鼻尖耸动几下,缓缓念道。
“连翘,藿香,还有甘草?
武清歌懂一些中医医术,所以寻常的药物她一闻便知,只是其中有几味名贵药材是她无法辨别的。
武清歌放下瓶子,有些疑惑,“小七,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些药?是郑队长拿给你的吗?”
在等待上级援助物资下发的时间里,孙大夫亲自去隔壁村借了一些药物,虽然简单低效,但好歹对稳定病情有一定帮助。武清歌下意识的以为是郑老大从棚子那边把一些药材拿回家了。
“我爸才没有偷东西呢!这是小七在院子里自己种的!”郑小二嘴快,率先回答。
他倔强地梗着脖子,谁也不准诬赖他爸爸,更不准小瞧了他的小妹!
祁月在心里默默叹气,这个郑小二,又把她的老底抖落给别人了。
武清歌听了郑小二的话,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小七,你在家里种了这些药材?那回头可不可以拿出一部分给大家……”
“当然不行了!”郑小二双手叉腰。
“那些药材都是小七自己种的,放在现在这个时候就是救命的东西,给谁用都得小七自己说了算!”
自打郑老大被陷害落马,郑小二就渐渐对这些说官话的人有了戒心。虽然这个姐姐长得很漂亮,但人心隔肚皮,他怎么知道她是不是想拿了小七的东西去跟郭支书邀功呢?
祁月默不作声地踢了郑小二一脚,这小子把郑老太教的礼貌待人都跟粥一块喝下肚了?
武清歌倒是理解的笑笑,“现在药材的确是稀缺品,想自家留着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是我唐突了。”
“不过小七,这方子也是你自己配的吗?”
祁月闪电般出手,直接踮起脚捂住郑小二的嘴巴,免得他又替她发言。
“不是,这方子是一位有缘的老郎中告诉我的。我以前经常感冒伤风,就用这个方子调理身体。”
武清歌恍然,也对,就算小七是神童,也不会这么小就掌握配制中药的技能。
倒是被捂住嘴巴的郑小二脸上写满了问号,小七什么时候经常生病了?
其他几个病人的药已经由沈懿逐一喂完了,祁月拿着瓷勺,亲自给沈爷爷喂药。
“姐姐,她在做什么呀?”
刚才跟着武清歌一起来的小女孩小步挪过来,从帘子后面探出小脑袋,缺了门牙的小嘴说起话来直漏风。
武清歌赶紧帮她把脸上的面罩紧了紧,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她在给这个爷爷吃药。”
小女孩的指头绕在一起,“什么是药?”
“笨!”
郑小二看着小女孩,在心里纳闷怎么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连什么是药都不知道,跟他家聪明伶俐的小七比起来简直差远了。
小女孩听了郑小二的话也不生气,只是呆呆地望着他,“小哥哥,你是在说我吗?”
武清歌捏了捏小女孩的小手,对郑小二道,“这孩子从小就是个残障儿,反应很慢,脑子也不灵光,你别凶她。”
郑小二惊愕,继而懊恼万分。他刚才做了什么?竟然说这样可怜的小妹妹是笨蛋?!
“呃……药嘛,不知道也很正常,这、这说明你身体健康,没吃过药!”郑小二磕磕巴巴道。
“药就是很厉害的玩意儿,可以把在爷爷身体里欺负他的坏蛋都打败。”
郑小二尽量讲得很通俗易懂,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欢快地拍起了小巴掌。
“加油加油!把坏东西都打跑!爸爸就能回家啦!”
在场众人的心里都又欣慰又酸楚,武清歌放柔了声音哄她,“放心,你爸爸会没事的,大家都会没事的。”
小女孩前倾着身子,小声地隔着帘子朝里面的祁月喊道。
“可不要弄错了,打坏蛋,不要打爸爸哦!”
祁月手上的动作一顿,别弄错了……
给沈爷爷喂完药,武清歌先送小女孩回家了。
沈懿为祁月打来水洗手,她把手放进盆里无意识地拨水,却迟迟没有搓洗。
“小七?”沈懿看出祁月从刚才开始就在发呆,关切地叫她。
祁月还在神游似的喃喃道,“小仙苗,我好像知道要怎么救爷爷了。”
沈懿此时也没时间纠结为什么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