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昨晚,你发现了什么?”钱军师望着站在烟雨潇潇中的赵将军的背景,犹豫地说。
“在济世堂里?”赵将军想起来了。
“那个女孩,那些药材。”钱军师提醒他。“都是稀缺资源啊。”
“你是意思是?”
“最近皇上下令四处招募美女充实皇宫,魏臣给我交待了任务,一旦发现美女必须进贡,这皇上的皇宫里三千佳丽,我认为谁都比不上昨晚我见过的那位美女。”钱军师双眼冒出火花。
“你是指那个山妹子?”
“对,皇上迄今无子,根据天象演算声称他必须得有一位山妹子为他延续香火,所以,我认为应验在昨晚那个女孩身上了。”钱军师为自己找到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激动不已,“再说,赵将军,江湖谣传你高升在即,为何迟迟不见动静呢?你知道是啥原因吗?你呀!必须得走动走动,向皇上表示诚意,这个尤物就是联络感情的最好礼物。”
“哈哈,哈哈,还是钱军师想的周到。”赵将军虽然屡立战功,但是并未得到嘉奖和提拔,心中虽然有想法但是敢怒不敢言,眼下兵荒马乱的时候必须得以战事为重,所以他补充说,“对于我来说,打仗靠的是后援,而药材的补给就是生命线,我必须得有充足的后援。”
“这个,可以一箭双雕,美女和药材均可兼得。”钱军师用手做了一个老鹰抓小鸡的动作,然后望着赵将军说,“我带领一班人马,来一个大扫荡,十拿九稳。”
“违者,一律格杀勿论!”赵将军似乎要给足钱军师底气,让他信心百倍地完成这一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
钱军师立即带领一班人马,剩着夜色,冒着风雨,浩浩荡荡直奔济世堂。
麻贲第一个从梦中惊醒,预感大事不好,将大徒弟甘忙完从床上掀了起来,焦急地说,“你快快带着师妹逃走,那帮土匪来了。”
甘忙完说,“这帮土匪,病也给他治好了,药材给他了,还要什么?”
“总之,杀回马枪的人来了都没有好事,你快跑吧。”
“你怎么?”
“你不用管我,我已经老了,活着也没啥用处,你们还年轻,留着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甘忙完慌忙去敲白茝的房门,高声叫道,“快穿上衣服,准备逃走。”
窗外,熊熊燃烧的火把将夜空映得亮堂堂的,风在呜咽着,雨也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丝毫没有影响到钱军师高涨的热情,“开门,快快开门。”
根本用不着开门,门已经被小卒用椽子撞开了,士兵蜂拥而入,“抓那个女的,一定要捉活的。”
小卒们揪着白茝送到钱军师的面前,钱军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是谁让你长得如此美丽,可惜成了咱皇上的菜了。带走!”一声令下,白茝被五花大绑了。
“住手!”济世堂的一个伙计大喝一声,挺身而出站在白茝前面,挡住凶神恶煞的士兵。
随着嘭的一声,一把雪亮的军刀直刺心脏,伙计应声倒地,痛苦地翻滚着。
“你们这帮畜牲,我跟你拼了。”麻贲举起药臼直奔钱军师。
钱军师眼疾手快,一个扫堂腿,麻师傅仰身倒地,药臼直接砸在自己的左手上,钱军师一个箭步跨上去,一脚踏在麻贲的胸前,恶狠狠地说,“老东西,识相一点,快快交出《龙脉》,不然要了你的狗命。”
“快跑啊——”麻师傅不忘记给白茝提醒。
“逃得了吗?”钱军师重重地加上一脚,“快快交出《龙脉》。”
“《龙脉》是子虚乌有的,你快放了我的师傅,我随你们去见皇上便是。”白茝愤怒地说着。
“给我搜。”钱军师一边命令着,一边给麻师傅当头一棒。
“我的猫头鹰呢?”麻师傅眼望着白茝然后用右手做了一个保重的手势,重重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师傅——”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呼喊,话未尽音,猫头鹰从黑暗中斜棘着飞到头顶上盘旋着,然后落停在白茝的肩膀上。
“报告钱军师,全部药材已经搬到马车上,请指示。”
“给我烧掉济世堂。”钱军师命令着,然后挥手示意小卒们带走白茝。
熊熊的大火烧如同白昼,映红夜空,当石斛山的麦冬门赶到时,济世堂已经烧掉了大半。他四处搜寻,终于在后门边找到了麻师傅,摸了摸,还有一口气,于是他吩咐手下,抬起麻师傅直奔石斛山。
当王叔和才惊闻此事,一路狂奔,当他站在千疮百孔的济世堂前,捶胸顿足,嚎啕大哭,他跪在济世堂前敲打着自己的脑袋,“苍师傅呀,甘忙完呀,白茝呀,是我害了你们啊!济世堂呃,你咋这么惨哟!我该死啦,我该死!”
断壁残垣里冒着丝丝缕缕白气、断断续续似烟非雾,仿佛诉说着昨日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