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商场离开后,我变得特别郁闷。
看来想通过陈娟来确定阴牌来源这条路是行不通了,这女人是个标准的女拳师,对异性特别防备,我要是继续死缠烂打,保不齐他可能真的会报警把我抓起来。
事情一下子陷入了僵局,我一脸无语地坐在商场外面的花坛上,自顾自地抽了支闷烟,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冷不丁,从我身边走来一个警察,拍了拍我的肩膀,“年轻人,你一直在这里抽烟,没有没看见什么可疑人物?”
我愣了一下,扭头看向这个警察,感觉怪怪的,赶紧掐灭烟蒂,说怎么了?
警察摇头说,“刚才有个女士打电话,说在车库遇上一个特别猥琐的变态骚扰自己,让我们过来看看情况。”
我去……
我脸都黑成了锅底,扭头看向陈娟开车驶离的方向,恨不得直接骂出声。
这女人何止有病,简直就是有病啊!
匆匆应付完警察,我直接跑回了家,刚坐下没几分钟,手机又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赵刚打来的。
我急忙接听,赵刚立刻问我查得怎么样。
我苦笑一声,说别提了,关键线索没搞到,还差点被人报警弄进局子。
赵刚很惊讶,忙问我到底啥情况?
我苦笑着把经过讲出来,赵刚也忍不住笑了,“这个陈娟果然有些奇葩,不过这也难怪,她佩戴阴牌之前就有公主病,现在又长时间和那块阴牌接触,导致性格中的缺陷和阴暗面被无限放大,时间久了甚至有可能发疯。”
我打了个激灵,说那怎么办,眼瞅着过几天他们就要举办婚礼了,我总不能眼睁睁看阿耀往火坑里跳。
赵刚说,“你别急,至少这次也不算完全没收获吗,既然知道那个卖阴牌的人姓罗,没准就能根据这条线查下去。”
我无语透顶,说得了吧,清平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将近十来万常住人口,要找个新罗的无异于是大海捞针,我又不是查户口的,总不能挨个调查。
赵刚笑笑说,“姓罗的人确实不少,可从事咱们这一行,而且有资格搞来阴牌的人却不是很多,碰巧我就知道一个姓罗的中间商。”
我眼前一亮,忙对赵刚说,“真的,那你别卖关子,赶紧带我去见一见这个人。”
赵刚说不行,“这个姓罗的不是什么好鸟,为了利益可以不顾一切,背地里还从事一些阴损的买卖,是个比黄有福还要难缠的主,我一直不喜欢跟这样的人接触,所以没有保留他的联络方式。”
我一脸失落,说那咋办?
赵刚说,“你可以打电话问问黄有福,没准能得到这个中间商的联络方式,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干这行的没几个省油的灯,黄有福这样的屁股还算干净,姓罗的比他更黑,跟这种人打交道必须慎之又慎。”
“知道了!”
我匆匆挂断手机,又赶紧翻出了黄有福的联系方式。
接到我的电话,黄有福很是意外,在手机那头笑呵呵地说,“老弟,真是稀客啊,是不是又接到什么任务,想着找老哥一起发财啊?”
我黑着脸说,“你特么钻钱眼里了,除了发财你就没跟我聊过别的,老实说,我打这个电话是为了找你帮忙。”
黄有福没来由地被我训了一顿,语气不太爽,在那头哼唧了两声,问我到底啥事。
我赶紧道,“清平县附近是不是有个姓罗的中间商,专门从事佛牌业务?”
黄有福一愣,“老弟,你打听这家伙干嘛?这孙子可不是什么好人啊,心比煤炭还黑,跟他打交道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哼笑了一声,心说就你这样的也好意思骂别人心黑?
黄有福老大的不乐意,说老弟,我承认自己有贪财这个毛病,可我除了贪财,多少还有点底线不是?
“那姓罗的就不同了,蚊子腿上削肉,是个为了赚钱恨不得把客户扒皮拆筋的狠角儿,听老哥一句劝,千万别跟这种人做生意,他底子很不干净,出了事肯定会连累到你。”
我说老黄,你放心好了,我这次没打算找那个姓罗的做生意,只是手头上遇到点事,必须跟着人接触一下才行。
黄有福很意外,反问我啥事?
我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得知情况后,黄有福很不乐意,扭扭捏捏道,“老弟,你怎么总接这种熟人生意啊?麻烦不说,还一分钱利润都没有,每次都搞的自己惹一身骚,我也是服了你了!”
我说自己做生意并不单纯是为了求财,要不是为了想办法化解身上那股邪气,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一行了。
黄有福语气中大写着不情愿,但最终还是勉为其难地告诉了我那人的联系方式。
这个把阴牌卖给陈娟的中间商,大名叫罗开平,广西人,听说年轻时曾经在东南亚经营过几年木材生意,后来又转行干起了中间人的买卖。
他路子野、门路广,再加上为了求财不择手段,在这个行业中很有名气,不过都是一些臭名昭著的骂名,几乎每个跟他合作的人,都埋怨这罗开平做人不讲究,连黄有福这样的人精也吃过他的亏。
没几分钟,黄有福就把号码发过来了,我按照号码拨过去,接电话的是个女人,说自己是罗老板的助理,问我找他有什么事。
我赶紧说自己是陈娟介绍的客户,陈娟之前在他这里买过东西,效果挺灵验的,所以就介绍我来谈一笔买卖。
对方一听是回头客,立刻就笑着吹嘘自己家的产品效果有多好,我懒得听一个助手废话,直接告诉她,我这里有一笔大买卖,要亲自找罗开平聊聊。
对方迟疑了一会儿,说先生,我们家罗老板一般是不接待散客的。
我哼笑不止,故意说这样啊,那可真遗憾,看来这笔大买卖姓罗的是赚不了了。
那边犹豫了一下,说要不这样吧,我请示一下老板,您再等等?
我装作很不耐烦的样子,说行啊,不过别让我等太久。
等撂了电话,我也意识到这个罗开平的确不简单,普通客人连见他一面都很难,难道是亏心事做多了,怕人家寻仇?
正想着,电话又响了,那头传来女助理的声音,“好的秦先生,罗老板已经答应跟你见面了,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空?”
我表示随时都可以,拿到确切地址后,便立刻驱车前往,来到一栋隐蔽的写字楼前面,简单辨别了一下楼层和方向,大咧咧地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