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戚寒洲更加地不想,拿他家小姑娘的身体开玩笑。
“不搬了?”云茯秀眉轻拧,“咱们若是现在不把这国库里的东西搬完,那狗皇帝可能会连夜把这些东西转移掉。”
戚寒洲微一沉吟:“应该不会,因为盛京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他不会立即把这些东西全部转移到别的地方,即便是要重新建一个国库,也需要时间。”
楚修远为人谨慎小心,不会轻易把这些东西,运出盛京的。
除了他自己,他应该不会把国库里的这些东西,交给任何人。
楚修远会做的,大概就是在国库增派更多的守卫。
“他打死都不会想到,我们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进入国库。”
云茯觉得他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的:“那,就把剩下的东西,暂时留在狗皇帝的国库里吧。”
两人这边刚说好,不再继续搬运这国库里的东西。
准备拖着拖车从国库里出去。
戚寒洲就听见了,两道陌生的说话声传来,两道声音都是那种尖锐的,难辨雌雄的。
云茯自然也听到了,把他往近处的架子边拉了拉,小身体凑近过去,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别出声。
戚寒洲动了动薄唇,无声地对她说了个“好”字。
“陛下已经好几日没上朝了,该不会是又病了吧?”
“病了吗?没听御医所那边的小太监说啊!不过,我听说啊,无上天师正在替陛下寻找长生之法,若是寻到了,那陛下就能获得永生了。”
“陛下若是获得了永生,那几位皇子岂不是一辈子都得乖乖地做皇子了。”
“如今陛下这般盛宠苗疆来的那位美人,那美人的肚子也争气,陛下把皇位传给这位小皇子,也说不定呢。”
……
云茯和戚寒洲,被迫听了半天,两个小太监在那聊皇宫里的八卦。
且走向越来越奇葩。
什么最得宠的六公主选驸马,瞧中了新科武状元,武状元不想尚公主,给拒绝了。
六公主一哭二闹三上吊,一顿死缠烂打。
还求到了狗皇帝面前,求他下旨赐婚。
狗皇帝没同意。
“六公主便在陛下的面前提起了云福郡主,说当初云福郡主看上了戚寒洲,陛下为何给云福郡主赐婚了,却不给她这个亲生女儿赐婚。”
云茯吃瓜吃得好好的,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也很好奇,狗皇帝是怎么回答的。
就听那小太监接着说道:“陛下当即发了大火,罚了六公主禁足三个月,还下令,今后不准任何人再提起云福郡主这个人。”
“那云福郡主也真是惨,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嫁给了戚寒洲,虽知道,享福的日子没来得过呢,就跟着去流放了,听说已经进入鬼荒大狱了,也不知道还活着没。”
云茯翻了个白眼,心道,姑娘我不仅活着,还活得很好!
待那两个太监,聊完了八卦离开。
云茯和戚寒洲,才从架子后面走出来。
“小茯儿,我们听得见皇宫里宫人的说话声?”戚寒洲感到特别讶异。
“是能够听得见,但没办法从这里,进入到皇宫的其它地方。”
云茯已经早在最初进入国库的时候,就检查过了,她所能活动的范围,就仅限于这国库内。
否则,她这脾气,可能一个忍不住,就去把狗皇帝提溜起来,暴揍一顿。
戚寒洲眼神暗了暗。
“没事,咱们先从这里离开吧。”
两人出了国库。
云茯就去了存放食物的区域,拿了个烧水的锅,两桶泡面几根肠,还有几个肉罐头,两瓶水。
准备出去生个火,泡个泡面。
她这空间里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够烧火做饭。
一眨眼的功夫,戚寒洲就发现自己已经从空间里出来了。
两人在空间里待了不短的时间。
进去的时候,天还是黑的。
出来后,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了。
泡面这玩意,闻起来是真的香。
虽比不上山珍海味,但对于戚寒洲来说,却是从未尝过的味道。
“小茯儿,这面很好吃。”
“嗯,我比较喜欢这款红烧牛肉口味的,其它口味的都差点儿意思。”
云茯也好久没吃泡面了,今个刚好和他一起解解馋。
两人吃完了东西。
云茯将垃圾就地挖了个坑掩埋了。
把锅送回了空间。
戚寒洲迟疑了下,才开口,希望她能带自己去看看之前从石棺里取出的那具尸骨:“我想确定一下,那尸骨是父亲,还是两位兄长。”
云茯自然不会拒绝他提出来的这个要求。
尸骨被她放在了医疗实验室里,遗体存放室的柜子里。
她打开柜子,把那袋子拿了出来,把袋子里的骨头,一截截,按照人体骨骼生长的位置,摆放好了。
还没听戚寒洲开口说话呢。
云茯就通过自己的专业知识,给出了自己对这具尸骨的准确判断:“从骨盆、颅骨、胸骨和锁骨等一些骨头看,这具尸骨,是成年男子的。”
“从耻骨联合面的特征来推算,年纪大概在四十到五十之间。”
年轻男子和中年男子的骨头还是有所区别的,特别是耻骨的联合面。
这具尸骨全身骨骼还算是完整,云茯可以直接测量计算身高。
只需要按照骨骼解剖学的位置,把骨头精准地排列好,用精密的测量仪器测量完高度,再加上5厘米的组织厚度,便是人体的身高了。
“这具尸骨身前的身高应该在185左右,大概比你矮三指左右。”
除了这些信息,云茯还在尸骨上看到了一些身前的旧伤痕迹。
“另外,这具尸骨的主人,身前右侧的小腿受过伤,左侧的手臂受过伤,两侧的肩上全都中过箭,还不止一次。”
能在骨头上留下痕迹的,都不算是轻伤。
戚寒洲听着那些话,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好似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了,酸涩和疼痛感溢满整个心脏,眼眶逐渐泛红。
最后,唇瓣微微颤抖,声音暗哑着说道:“是父亲,这些伤都是他在战场上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