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云茯确定自己没听错,这位是要自己一起去林子里溜达。
“那个,你非得要跟着吗?晚上天太黑了,林子里的路不太好走。”
戚寒洲抬了下菲薄的唇角:“没关系,对于我来说,白天和黑夜没有区别。”
眼前都是一片黑暗。
看不见她的模样。
“嘿嘿,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云茯尴尬地笑了笑。
戚寒洲这一出相当于是突然搞偷袭,云茯来不及去想更靠谱的理由。
“算了,我知道我是个累赘,你不愿意带上我,我也能够理解。”戚寒洲幽幽地叹了口气。
他这一步以退为进,对云茯没啥用,但架不住他有三个小帮手在啊!
“云姐姐,你就带三叔一起去呗!你不带着他,他会难过的。”戚羽不想看到三叔难过。
戚念也蹭到了云茯的怀里,眨巴着大眼睛,给她撒娇:“云姐姐,三叔他说他也想去溜达呀!他想要和你一起玩呀。”
“好好好,我带他一起去。”
试问谁能扛得住又软又奶的小团子撒娇呢。
不就是想要一起去林子里溜达吗?
行,她带他去就是了。
云茯决定了。
这次,她就是纯溜达,不进空间了。
——
“你每天都是这么溜达的?”
戚寒洲已经和云茯在这林子里溜达一炷香的时间了,可他并没有发现云茯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特别无聊啊!那咱们现在就可以回去。”
云茯觉得两人漫无目的地这么干溜达,真没什么意思。
戚寒洲压根没搭理她这个话茬,而是换了个话题继续说道:“你今天不捡千年人参,五百年以上的灵芝了?”
云茯算了听出来了,这人哪是吃多了想要出来消食啊!
这分明是另有目的啊!
云茯也有应对之策,扯着粉唇,不慌不忙道:“我今个给自己算了一卦,运势一般,就不去捡了。”
“你还会卜卦?那你帮我算算”。
云茯听出他这话里的调侃,也调侃了回去:“我给你算过了,卦象显示,你身边有个贵人,那个贵人就是我。”
轻轻松松的玩笑话说完了,云茯声音骤然转变:“戚寒洲,我不是你的仇人,你不用一直防备着我,累不累啊!”
戚寒洲见识过她的聪明,也知道自己的心思,一定瞒不过她,可当一切被云茯戳穿的时候,他还是窘迫地涨红了脸。
倒是云茯,好似个没事儿人似的。
“今个捡不到什么宝贝了,咱们回去吧。”
戚寒洲知道,她这是不打算和自己继续聊下去了。
也没有厚着脸皮继续去纠缠,仅存的那点儿傲骨不允许他这么做。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返回。
往前走了一小段路,云茯突然停下脚步,扯了下戚寒洲的胳膊,把人往一边的树丛里拽。
“嘘,前头有人。”
戚寒洲也学着她,将声音压低了:“是什么人?杀手吗?”
以戚寒洲对云茯的了解,这姑娘如果撞上流放队伍里的衙役,或者是流放的犯人,应该做不出这躲藏的事儿。
“不是杀手,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男人和女人?哦,他们在做什么?你为什么要躲着?”
云茯见他没有明白自己话里想要表达的意思,又解释了一句。
“准确地说是一个衙役和一个女犯人。”
男人和女人。
衙役和女犯人。
戚寒洲立刻想到了,之前差一点就发生在戚栩身上的那件事儿。
两人对话的功夫,那边林子里也传来了那种让人听了脸红的暧昧喘息声。
“虎爷,我肚子饿没力气,你先给我一点吃的,等我吃饱了,一定好好伺候您,让您开心。”
那道女声一出来,云茯就听出来了。
好家伙,居然是戚珍。
戚寒洲也听出来,脸皮不禁一红,后悔今天晚上非得要跟出来溜达了。
“小美人儿放心,跟了我,吃的肯定少不了你的。”被称为虎爷的男人,猴急的很。
戚珍半推半就地从了他。
云茯听着这动静,两人应该不是第一次交易了。
本来吧,云茯打算趁着那边两人打的火热的时候,带着戚寒洲绕个路,默默离开的。
可谁知道,戚珍在这种时候,还在想法子害她呢。
“虎爷,你难道不想尝尝盛京第一美人云福郡主的滋味吗?”
那虎爷还没糊涂,扬手扇了戚珍一巴掌:“贱人,你是不是想我死啊!我郑虎是好点儿色,但不是傻子,那云福郡主可是能赤手空拳打死狼王的母老虎,老子去动她,是多么想不开。”
戚珍委屈地嘤嘤嘤道:“虎爷这么威猛,怎么也怕云茯那只母老虎啊?”
郑虎扼住了她的脖子,露出阴狠的笑容:“我知道你和她不对付,想要借我的手报仇,贱人,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就是老子用半个馒头换来的玩物。”
能做到押解官差副统领的位置,郑虎也不是傻子。
戚珍那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在他眼里根本就藏不住。
“我不是玩物!我不是!戚栩才是!云茯才是!我不是!”不知道是不是被最后那句话给刺激到了,还是计划失败的缘故,戚珍突然发起了疯。
郑虎可不惯着她,甩起胳膊,啪啪啪又是几巴掌。
“你他娘的给老子老实点!别毁了老子的兴致。”
……
郑虎骂骂咧咧的离开后,戚珍衣衫凌乱地躺在地上,口中还在说着疯话。
“我是戚家二房的嫡女,我不是贱人!”
“我不是,我不是!”
……
云茯和戚寒洲都是一阵良久的沉默。
回去路上,也都是心照不宣地,不去谈及任何与戚珍相关的话题。
云茯万万没想到,这事还有后续。
当戚珍顶着那一身溃烂红肿的脓疮求到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云茯只能感叹一句:人呐,千万别做坏事,否则,老天都看不下去。
“云茯,你不是医术高超吗?快帮我看看!”
云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挑了下唇瓣:“看不了。”
“怎么看不了,我看你就是记仇,不想给我看。”
云茯呀了声:“原来你也知道咱们之间有仇啊!不好意思,我这人,记仇的很,从不给仇人看诊!”
她可从来都不上什么良善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