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松了口气,医生又接着道:“我们发现他手臂上有许多深浅不一的刀伤……”
“建议家长还是带去精神心理科检查一下吧,不然长此以往是会出大事的。”
云母跪在地上连连道谢,云飞霜被推入重症监护室,几人走进去,床上的人插着氧气管。
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红润,就像随时要飞走一般。
云母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轻轻的触碰他的脸。
“霜,妈妈很爱你,别扔下我好不好……”
“你爸爸走的早,妈妈就只有你了……”
她泣不成声的跪在病床边冰冷的地上,几人见状,轻声走出病房,各自回了家。
刘菜花坐在沙发上,还没走出来,红着双眼睛,沉默不语。
荀彧心疼的拉起她的手,静静地陪着她。
荀蚕也一样,呆坐在沙发上,荀短涧抿唇,安静的敲着手中的电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刘菜花才开口说话。
“宝宝,他是一个怎样的孩子?”
荀蚕扭头看向窗外:“长得很漂亮,一头银发,像天使一般,温柔爱笑,性格倔强。”
“是因为他在人间太苦,所以上天才将他召回的。”
荀蚕摇着头,一言不发,荀短涧抬头,句句如刀割。
“刚查过,打伤同班同学,重度抑郁症,狂躁症加精神病,被关在精神病院。”
“后来偷跑出来,住的地方偏远落魄,没有监控,结果就是自杀,跳楼身亡。”
一家人感到惋惜,荀彧叹气:“墓碑在哪儿?抽个时间去看看吧。”
“无人立碑,他母亲也被关在精神病院,前后两个父亲都去世了,姐……”
“行了,别说了,我到时候找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以后就让他在那儿吧。”
荀蚕听着听着心里悲痛,止不住的哭啼,哽咽着声音,止不住的责怪自己。
“我怎么没早点发现呢,我怎么就这么笨呢。”
荀短涧:“哥,对我们来说很痛苦,但是站在他的立场,这也许算是解脱吧。”
“他一定在天上开开心心的活着,同样也希望你们能开开心心的。”
隔壁,姬衍站在窗边,被黑夜包裹着,屋里烟雾弥漫,地上全是烟头。
不一会儿,床上的手机响起,他转身接通。
“查的怎么样。”
“大少爷,地方太偏僻落后,没有摄像头。”
“就这些?”
“抱歉少爷,哦,方校长说他出事前在学校打了一个同班同学,叫徐彬!”
“继续查。”
没等对面的人说话,他烦躁的挂断,躺在床上。
【风吹淡淡凉】:[睡了么?]
床上发呆的荀蚕听见动静回神拿起手机。
【一坨蚕宝宝】:[我睡不着。]
【风吹淡淡凉】:[别多想了,他不会想看着你这样为他伤心的。]
【一坨蚕宝宝】:[我知道,睡一觉可能明天就好了。]
【风吹淡淡凉】:[打电话吧,我哄你睡。]
等荀蚕睡去已是凌晨三点,脑袋闷痛,他实在是睡不着。
“干爹,有时间么?”
对面的人打了个哈欠:“小六,什么事?”
“我想问,邢宴您还记得吗?”
“记得,那孩子很优秀,就是家庭……”
“当时他为什么打人?我们怎么不知道?”
“哦,两人发生点口角,邢宴没控制住,我让人压了下去,怕人传出来对他不好,怎么了?”
“没什么,朋友一场,关心关心他罢了,你睡吧,晚安。”
挂断电话,他心里冒出有许多疑惑,不再多想,他抱着被子睡去。
一间温馨的房间,女生大着肚子被人用铁链禁锢住手脚。
听见动静,她朝门口望去,徐彬搓着双手,猥琐的走进来。
“龙丽,宝宝,我最爱你的,我也会爱我们的孩子,等你生下来,我们就结婚吧。”
听着尖细娘们的声音,龙丽心里愤恨,狂躁的扯着铁链。
“你们这是犯法!会遭报应的!滚开,别碰我,你这个阉人!”
胸前的手一顿,换个地方。
啪——啪——
两声空响回荡在房间,龙丽脸颊红肿,火辣辣的疼。
“你居然敢骂我?婊子,我他妈给你脸了?”
龙丽朝他脸上吐口血水,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阉人!太监!没种的东西!”
徐彬扑在她身上疯狂的抽打她,不管身下的人如何求饶。
好一会儿,龙丽痛的哀嚎,下身床单被染红一片,徐彬才停住动作。
“来人!看看我儿子!”
门外冲进来一个面容丑陋的人,手里提着药箱,身后还跟着好几名护士。
“爷,她的预产期应该在一个多月后的……”
徐彬冲过去一脚踹他身上,吐口唾沫:“别他妈废话,救不回来你们都得玩儿完!”
医生护士全身冒着冷汗,徐彬在门外来回踱步。
“阉人!你不得好死!!”
“啊!!!!!!!”
房中传来龙丽的惨叫,徐彬抬脚踹门冲进去。
站着的人吓得一抖,全部跪在地上,床上血流成河,医生手里还抱着一个婴儿。
母子二人皆没了气息,徐彬勃然大怒,抬起床头柜上的花瓶猛的砸在医生头上。
门外出现几个膘肥体壮的大汉,手里拿着棍棒,走进来锁上门。
徐彬笑的阴狠,像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兽:“全部,处理掉。”
五人吓得满屋子逃窜,徐彬站在床上又跳又拍手笑。
惨叫声在整个深山中环绕,尸血遍布,徐彬满脸享受的舔着手上粘上的血迹,
“全部抬出去喂狗,别打扰我睡觉。”
他躺在血红色大床上沉沉睡去,大汉们则轻手轻脚的将所有尸体抬出门。
两天后,他起床打扮的与往常一样,开车回到市区,去到一间又小又破的出租屋。
“苟三!”
屋里斗地主的几个非主流混混听见敲门声,都心惊胆战。
“苟三!你他妈再不开门你必死无疑!”
门外敲门声变成砸门声,苟三赶忙穿上拖鞋去开门。
“大哥,你来啦!我们刚斗地主没听到,对不起对不起!”
苟三几人连忙鞠躬道歉,还好徐彬也没太过计较。
他走进去一屁股坐到凳子上:“上次让你盯着的那个女生,怎么样了!”
苟三从兜里摸出一只烟递给他,还拿出打火机替他点燃。
“大哥,她星期五回家都会经过一条阴暗的小巷,我观察过了,那儿没什么人,不会留下证据。”
徐彬舔着嘴角,伸手按压一下断了一大截的地方,心里直难受。
“别他妈废话,下星期五,事儿办好,明白么?”
苟三捡起他扔在地上的几百块钱,高兴的冲他点点头。
徐彬心情愉悦的走出门,等车声小到听不见后,苟三冲门外吐口唾沫。
“你他妈的,种都断了还拽个屁!”
旁边干瘦小黄毛走到他身边:“哥,那我们还干吗?”
苟三数着一张张亮眼的钞票:“干,有钱怎么不干?”
小黄毛点头:“行,到时候听我指挥!”
“你他妈!你他妈傻逼吧,你三都是斗鸡眼儿怎么指挥!”
小黄毛抬手紧紧护住头:“哥,那听你指挥!”
“这还差不多,兄弟们,接着玩儿!”
几人又开始斗地主,小黄毛打头阵,开心的扔下两张牌。
“对8!”
苟三一把牌呼他脸上,小黄毛委屈摸脸。
“哥你怎么又打我?”
“别问,这他妈是你应得的,一个3一个8,你报一对8,你他么眼瞎?”
“啊!我斗鸡眼嘛,不就相当于眼瞎嘛!”
“不打了,今天该你去煮几碗面!”
几分钟后,小黄毛将热腾腾的面浆放桌上。
三人认命的抬起喝一口。
“噗——”
小黄毛疑惑的扣屁股:“怎么了?你们。”
苟三提起桌下的半瓶啤酒灌进嘴里。
“上次他们盐放太多,这次你糖放太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要你们有什么用!”
小黄毛恍然大悟:“哦~~怪不得我盛在勺子里的汤一直没咸味,原来是糖放多了。”
“………你他妈的智障!”
苟三飞起一脚,却重重的摔在地上,打翻了桌上的汤水,一片狼藉,他起身扯住小黄毛的耳朵。
“还别说,你他妈的躲得还挺快啊,啊?”
“嗷嗷嗷!哥我错了,下次注意,下次一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