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宁不知道这话怎么接。
周泽然又道：“但你和叶晓冉话还挺多的。”
姜悦宁：“女生和女生之间，肯定是不一样的。”
周泽然：“那你对其他男生也这样？”
“……”
姜悦宁懂他的意思，抿了下唇，想了想还是决定解释清楚：“周泽然，我是这样的性格，并不是对你冷漠。”
“去年那件事，你不用感到抱歉，我并没有生气，相反的，是我感到很愧疚。”
地铁到站，姜悦宁眼看着就要下车，又补充道：“既然住得近，有空的话，我们还是可以一起吃个饭的。”
周泽然听到这样耐心而温和的解释，露出个爽朗的笑来：“那行，有时间一起吃饭。”
下了地铁，姜悦宁走上扶梯。
思绪飘飞间，不断回想着周泽然的问话。
“那你对其他男生也这样？”
她没怎么和男生单独相处过，以至于被问及这个问题，第一时间想到了池砚。
对他也是这样吗？
似乎好像，完全不一样。
甚至可以说是，截然相反的画风。
她不讨厌周泽然，不存在刻意冷他的场，但她的确好像，不会主动找话题
而在面对池砚时，不善言辞的她，倒成了那个没话也要找话的人。
“……”
还挺奇怪的。
……
这周开始，设计总监陈曼然就开始让姜悦宁着手画样稿，做排版。
但自打去了上个公司后，她就很少画画了，动笔是偶尔的事情。
以至于她画出的草稿都被打击得不轻，陈曼然看了，点评得毫不客气：
“你这绘画基础太差了！结构，透视……”
“还有这个色彩，平平无奇，哪里有一点视觉冲击？”
“排版布局也很差劲，没有突出重点，全部重来吧……”
姜悦宁不是心态好的人，被这么一通打击下来，整个人焦虑得不行。
所以一连整周，她都在用晚上的时间练基础。
即便能准点下班，通勤时间也比之前短，她也忙得根本没时间玩游戏。
有时候放下手绘板，关掉电脑再看时间时，都差不多已经十二点了。
周五这天下班，姜悦宁刚从工位起身，手机弹出消息。
见对方昵称是字母，她下意识以为是池砚，点开才反应过来是周泽然。
他的昵称也是字母。
ZR：【要下班了吗？】
姜悦宁打字回：【嗯。】
ZR：【那一起吃个饭？】
姜悦宁本想拒绝回去点外卖，但转念想到了个事情。
要送池砚礼物还人情来着，差点把这事给忙忘了。
而送男生礼物，自然是让男生来挑更好。
加上，周泽然之前也说过让她别避着他，她其实也不想把关系闹太僵。
毕竟，大学到现在，也是多年的朋友了。
男女之情没有，但友谊尚在。
思及此，姜悦宁打字回：【行。】
ZR：【不然你发个地址。】
ZR：【我来你公司楼下等你。】
姜姜：【不用麻烦了。】
姜姜：【地铁站见就行，反正你也顺路。】
ZR：【那也行，等你。】
姜悦宁收拾好东西出了大厦，步行走到淮木站地铁口附近。
眼看着绿灯只剩下十秒，她也顾不上看旁边的情况，直奔斑马线而去。
周泽然恰好从扶梯上来，看见她朝她招手：“这儿。”
姜悦宁走了过去：“不是说好在地铁站等？你怎么还上来了？”
周泽然笑：“地铁口不也是地铁站。”
姜悦宁没说什么，两人沿着扶梯下行。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此刻路边停着辆黑色轿车。
透过玻璃挡风板，池砚望着他们消失在地铁口的背影。
末了，眼睫垂下，目光落在聊天窗口刚发出的信息上。
Y：【下班了？】
半晌，他长按气泡框，点了撤回。
……
姜悦宁上了地铁才有空看手机。
望着消息窗口的“Y撤回了一条消息”，还是几分钟前刚发出的，对此她不禁疑惑，连忙打字询问。
姜姜：【疑问表情包/】
姜姜：【你撤回了什么？】
没人回复。
姜悦宁莫名有些焦灼，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上下滑动着记录。
旁边周泽然见她皱眉，关心问道：“怎么了？”
姜悦宁息了屏幕，摇头：“没事。”
想了想，她说：“今天的饭我请你吧。”
周泽然：“那怎么能？哪有吃饭让女生付账的道理。”
姜悦宁目色平静无波：“有条件的，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什么？”
“帮我挑一个礼物，送给男生的，我不知道怎么选。”
……
两人在延嘉站下，去了附近的商业街。
周泽然想起她之前说的话，还挺稀奇：“你要送谁礼物？”
姜悦宁：“高中同学，他帮了我忙，我想还他个人情。”
“也不是太深的关系，就聊表心意即可，你觉得应该送什么比较好？”
周泽然：“什么价位？”
姜悦宁想了想，估计道：“一千左右的。”
周泽然认真思考了下：“送礼一般的思路是投其所好，那他喜欢什么？”
这个问题到把姜悦宁给问住了。
池砚喜欢什么呢？
时隔多年，她根本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几次，她哪里知道他如今喜欢什么……
“我也不知道。”
两人往商业街里走了段路，这会旁边有个大型商场，外圈是珠宝，里头是名牌服饰。
周泽然提议：“不然先进去随便看看？”
姜悦宁：“不是先吃饭？”
周泽然：“你饿了？”
姜悦宁：“……不饿，那先去看看吧。”
两人从珠宝手表逛到男装，姜悦宁愣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最后望着那边卖手表的商品柜，她眼睛一亮：“你觉得，送手表怎么样？”
周泽然点头：“也可以。”
姜悦宁正要走过去，又听他补充：“不过送手表，好像有表白的意思。”
“……”
那这还是算了。
两人又逛到男装区，姜悦宁望着那挂着的一排排白衬衫，想起来了：“他喜欢穿白色的衣服，白T恤，白衬衫，他穿白衬衫很好看……”
周泽然看向她。
姜悦宁没注意到对方的表情，顾自道：“不然送领带吧？走，你陪我挑一下。”
周泽然：“……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