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慕容云裳,是鲜卑五公主。谢谢你救了我们。”她抬头说道,眼睛里充满了崇敬和爱慕。
庆功宴上,慕容卿心情大好,命人将宫中藏酒全数抬上,誓要与众将士一醉方休。
身着清凉的舞姬翩翩起舞,引得男人们的眼中几乎能喷出火来。
“你不爱看她们跳舞?”慕容云裳坐到刘陵身侧,大胆地依靠在他的手臂上。
刘陵清晰感受到那浑圆的形状,手臂当即石化了一般,不得动弹。
“公主,在下不习惯女子这般亲近。”他小心翼翼地用另一只手推开她。
慕容云裳一愣,她对于自己的美貌十分自信,甚至得意,在这鲜卑王城中,哪个贵族子弟不爱慕美若天仙热情似火的云裳公主?
堂下的一举一动,被慕容卿看在眼里,他并没有出言阻止女儿,反倒是冷眼旁观,就等着看刘陵被其他女子勾引到手。
痴心?深情?
他冷笑着看了慕容恪一眼,见自己的儿子也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直勾勾地盯着刘陵方向。
“蠢货,明明被王琬骗得团团转,还对她动了心……”他气恼不过,对着身旁侍女骂道:“没看见七王子身旁没人,还不快去伺候着。”
侍女赶紧走到慕容恪身旁,又是调笑又是斟酒,慕容恪看了眼父亲,知道自己的心思被对方看透,顿时脸上起了尴尬的红晕。
“你带我一起回大梁,好不好?”慕容云裳不顾刘陵的推搡,再次贴了上来,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紧盯着眼前的少年郎不放,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将他整个囫囵吞下。
刘陵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拉离自己的身体,冷漠回道:“在下已有未婚妻,恕不能接受公主一番好意。”
说罢,还未等慕容云裳说话,便起身离开了宴席。
见女儿吃瘪,慕容卿暗骂一句没用的东西,再不愿多看她一眼。
房外歌舞声不断,刘陵照例写好每日军报,塞进竹筒,准备明日一早让人送回渔阳,交给校尉。
大门突然咯吱一声被推开,慕容云裳端着一壶美酒,走了进来。
“方才没与将军好好饮一杯,甚是可惜。”她面容娇羞,举止却格外大胆,身上穿的半截短衣,镶着珍珠,巧妙地在起伏圆润处勾出一抹形状,下身衣裙堪堪挂在腰下,与上衣中间露出一大段雪白的肌肤。
“夜深了,公主不便在此,还请回去吧。”刘陵上前,用手挡住对方正欲关合的大门,身体正挡住慕容云裳的前方,不让她再进入半步。
“我不介意与别人共享夫君。”她越看刘陵越觉得英俊,心中如小鹿乱撞,身体一个上前,就想往对方怀里倒。
这异族女子当真是不管不顾……
刘陵额头冒出汗珠,脚下不由自主地后退。
“即便在下娘子不介意,在下也介意。”他侧过身去,用手臂挡在面前,不让公主靠近。
“我生得不美?”她红唇一抿,眼中满是委屈和不解。
“世间美人千千万万,可在下心中只放得下一人。”刘陵抱拳行礼道:“还请公主莫要在萧某身上多浪费时间。”
慕容云裳似乎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惊愕之余内心反倒更加倾慕于他。
“公主若不肯离开,便请自便吧。”刘陵避开与她的接触,从门侧走了出去。
此人的娘子,应是多么的美丽,才能让他这般痴心……
又许是他是大梁人,被那些礼法教化约束着,才不肯接受自己大胆告白。
定是我心急了,冒冒失失吓坏了他。
慕容云裳心有不甘,有了与王琬一较高下的心思。
刘陵走到王宫东南角的一处小院落里,除了巡逻的侍卫,便再无他人,于是静下心来,闻着阵阵花香,寻思起启程返回之事。
鲜卑王大事已定,再留在王宫中徒增麻烦,不如尽快回渔阳,也好尽快查清楚郭家之事。
他想到这里,当即来到部下住所,找来几名什长,交代他们十日后回城。
此时的渔阳城内,王琬正看着洛水收拾行囊,她已应允秦少阳,三日后随他返回京城。
“郡主,当真要走了?”洛水将衣物收入箱子,问道。
“怎么?不舍得薛渊?”王琬调侃道。
洛水粉腮瞬间涨得通红,忙辩解道:“哪有,不过是担心郡主放不下郡王殿下。”
“担心,还收拾得这么快……”王琬不满地走到箱子前,慢慢打开,瞅着整齐的衣物撇了撇嘴。
“郡主……奴婢……奴婢才整理好的……”洛水看着她将衣物一件件丢了出来,随后从箱子底部翻出一个布老虎。
“好玩么?”王琬将手伸进布老虎身上的开口,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布老虎四肢顿时活动了起来。
“你好……我是大老虎……”她鼓着腮帮子,模仿老虎咆哮的样子,扑到洛水面前。
洛水被她逗乐了,忍不住嘻嘻笑出声。
“你都这么喜欢,那小孩子肯定也爱不释手。”她很满意对方的反应。
“小孩?”洛水问。
“太守的儿子呀。”王琬又动了动手上的布偶,语气平淡,眼神却放射出光芒。
洛水恍然大悟。
顾太守妻子只生了两个女儿,太守着急,奈何妻子善妒,不同意他纳妾,无奈之下只能养了个外室。
那外室倒也争气,没几个月便怀了身孕,太守夫人知道后不闹也不吵,还送了许多补品去外宅。
这般进补确实让胎儿长得分外茁壮,让生母足足痛了两天两夜,才终于将孩子诞下。
得了儿子,太守自然喜不胜收,谁知道养到五六岁,却发现孩子脑袋不甚灵光。太守请了许多大夫,只说是生产时在母亲肚里憋坏了。
太守这才知道妻子送这么多补品的目的,原就是想让外室生不下这个孩子,一尸两命。
可惜即便知道了妻子的歹毒,迫于她娘家的势力,太守也只能不了了之。
而那孩子,现如今也长至了十八岁,空有一副少年郎的身体,智力却只有3、4岁。
这也是为何当初王琬会称他为“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