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看着一米多高的院墙拉住了宁玉的手,也利落的爬了上去。只是下去的时候是被宁玉抱下去的,她觉得多此一举,再加一倍的高度也摔不了她。
可她鬼使神差的没有拒绝,落了地脸颊有点烫,还好夜里光线不足,宁玉没发现她的异常。
院子里就是村委会办公的地方,只是门也上了锁。容枝刚想问宁玉打算怎么撬开门锁,就听见哗啦一声,玻璃碎了一地,宁玉扔掉手里的板砖,从破口中伸进胳膊把窗户打开了。
宁玉利落的翻窗跳了进去,看了一眼窗外的少女:“进来。”
容枝呆滞了两秒,心想这个人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怎么破坏公物一点不含糊,抬腿也跟着翻了进去。
村委会里面不大,只有一间办公室和一间会议室,其余的房间都堆满了杂物。容枝用手电筒照着柜子里档案夹,一本接着一本翻起来。
村委会里存档的文件不多,找起来也不是特别难,何况是凶杀案,村里肯定有存档。果不其然,在一年前的一本记录里,容枝找到了几张审讯档案和一张报纸。事情距离现在没有多久,报纸还是崭新的,其中副版中间有一段新闻用黑体字写着:林东村凶杀案嫌疑犯已经落网。
容枝喊了宁玉一声,两个人举着手电筒把那条新闻读完了。
直到看到杀害大学生村官梁国栋的凶手竟然是发小朱天义时,容枝不淡定了。
小栋?梁国栋?他曾经是村长?那个疯子叫做朱天义?是梁国栋最好的朋友?
后面的内容与牛宏达说的大同小异,因为朱天义精神有问题法院判了无罪,至今像个疯子一样在村子里游荡,靠村民的投喂才得以活下来。
容枝又往前翻了翻,档案里记录了梁国栋在岗的时候曾尽心敬业的为村民谋出路。原本林东村很穷,梁国栋的想法很灵活,他帮助村民们扩大养殖业,修建养殖场,建果园与果汁厂商合作,又修路又开凿水渠,把水引到农田,把曾经贫穷落后的林东村逐渐引向正轨。
她也找到了关于朱天义的内容,原来朱天义曾经也是村委会的干部,又加上是梁国栋最好的朋友,他一直跟着梁国栋把林东村做的越来越好。
这么优秀又年轻的村长,曾经有个光辉灿烂的未来,也有一段准备奔赴婚姻的美好恋情……竟然就这么惨死在村子里?
容枝垂眸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出朱天义杀害梁国栋的理由,而在朱天义的证词里,也只是说朱天义是因为精神受到了刺激失手砍死了梁国栋,而且梁国栋的头颅至今未找到,这桩案件也成了悬案。
容枝又往后翻了翻,后面的一年里林东村就更换了领导班子,村长是由牛宏达接任,而在此之前,牛宏达还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村霸。
这一年里林东村的村民们并不好过,先是遭遇了洪灾颗粒无收,又遭遇了旱灾果树也全部枯死,就连养殖场都爆发了禽流感,死了很多家禽和牲畜,损失惨重。
刚有了起色的林东村一夜之间又回到了解放前。
封建迷信也是在这个时候越传越邪乎,原本村子里就有祭拜河神的习俗,如今更是觉得是触怒了河神,才会被惩罚。
“这个村子,问题有点多啊。”
容枝咬着嘴唇,嚓的一下撕下那页报道塞进了口袋,还想回头和宁玉说点什么,嘴唇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捂住了。
“嘘,来人了。”
院子里响起了轻重不一的脚步声。
“先躲起来。”
宁玉拉着容枝躲进一间杂物间,然后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一堆杂物中抬起头,愣了一下。
“怎么是你们?”
“怎么是你?”
院子里还有人,三个人挤在狭窄的杂物间里,连空气都是尴尬的。
“村长,我刚才路过听见村委会有声音,是不是招贼了?”
“这门锁不是锁的好好的?你是不是听错了?”
手电筒的灯光在院子里晃了晃,宁玉按着容枝的脑袋蹲下身。
“啊,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好像真没人……”
“行了,回家去吧,别疑神疑鬼的。还有两天了,别再给我出什么岔子。”
“知道了村长。”
外面的人似乎看了一圈就走了,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容枝忍不住笑出声,她问江嘉:“你也是来查档案的?难怪晚饭后就不见你人。”
江嘉点点头,迟疑的开口:“你们也发现了?”
“嗯。”
“回去说吧,这里不安全。”
……
红婶家的院门前站着三个人,林司辰远远的伸长胳膊:“宁哥,枝枝!”
容枝打量着林司辰、陈瑞和田雨柔,觉得奇怪:“你们怎么过来了?”
“害,那个牛江后天不是结婚吗来了一堆亲戚,村长家里住不下我们就搬这来了。”
“哦。”容枝没什么意见,反正红婶家也不小,多三个人也住得下。
“倒是你们,干嘛去了?”林司辰好奇的问道。
陈瑞也心直口快:“三个人一起散步去了?”
容枝的脑海里浮现起一句话:三人行,必有奸情。
江嘉拍了他一下:“没,我们去了趟村委会。”
“去那儿干嘛?”
“查了点资料,林东村之前的资料。”
林司辰一脸纠结:“咱们这次的内容不是顺利参加婚礼就行了吗?还有什么可查的?你不是说这是游戏不是剧本杀吗?”
容枝瞪了他一眼:“你的脑子是用来装饰的?那么容易通关的话就不会是四星了。”
林司辰挠挠头,倒也觉得是这个道理:“那你查到什么了?”
“挺多,之前的村长不是牛宏达,是一个叫梁国栋的年轻人。”
“啊?这跟婚礼有什么关系?”林司辰和陈瑞不理解,田雨柔也嗤之以鼻,觉得查来查去多此一举。
“暂时还不知道,所以还要查。”容枝双手揣进兜里,摸到那张被自己团成一团的报纸。“而且,时间也不多了。”
“行吧,容·福尔摩斯·枝,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林司辰打着哈哈,容枝干脆的给了他一脚,扭头进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