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池砚知道其中深意,见眼前的场面混乱不已,瞧伤的官兵越发多,明白里面混杂的人,并不少。
再混战下去,伤亡必然多,就让官兵先退出去,离开佟村,回衙门再做打算。
京兆府尹得知消息后,还带着大夫赶来了,瞧着官兵的伤势,也知道事情不妙。
“百姓如何知道伤人要害?一看就是练家子,能看出来是哪个门道的?”
京兆府尹看向崔池砚问,就见他摇头说:“对方有刻意隐藏,想清晰知道,有些难办。”
“起码知道他们并非寻常村民这般简单,那杀害县令之事,便另有深意。”
话落,见崔池砚在思忖,看了看被砸得破烂的衙门,眉心拧了拧,还气哼说。
“不管是谁,总是个目无王法的,杀害朝廷命官,还砸了府衙,简直是猖狂至极!”
崔池砚听着,看向在治伤的官兵,知晓对方这是冲着性命来的,就看向京兆府尹说。
“对方如此无视律法,可见来头不小,那他行事便毫无顾忌,我们要小心应对。”
“这群村民不就是被人当了筏子?可他们是村民,我们总不能和他们血拼。
官府把一村子的人都打死了,传出去,也不好啊。”
京兆府尹头疼起来,可眼下的事情得处理,总不能任由村民这样闹下去。
县令的尸首还在村民那里,还不知道捕快们的情况。
这些村民真是........
“现在如何是好?我们就在这里守着?”
“我先写个折子回去,禀明这里的情况。”
崔池砚想了想,就看向京兆府尹说:“先不和村民冲突了,待夜里,派人进去打探里面的情况,我们再定夺。
拖太久,于局势不好,还不知道对方要哄骗村民做什么。”
“成。”
京兆府尹听着,认可地点头,就吩咐官吏严加看守府衙,这些人敢砸衙门,谁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咿,哪里来的香气?”
两人正说着,忽地就闻到一股香味,就瞧是崔家的侍卫提着食盒过来,递给崔池砚说。
“大公子,老爷知晓公子必然没有用膳,便吩咐厨房特意熬的蘑菇炖鸡汤。”
“久闻崔首辅最为疼爱你这位长孙,还真是呢,这么大老远,也让人给你送汤喝。”
崔池砚听着,瞧着两大食盒的汤,便分给大家一起喝,瞧京兆府尹笑眯眯喝着汤,也轻笑了几声。
“好鲜嫩的蘑菇,这是刚采的山味?”
“这是矜监督送到府上,满满一大篮子呢,说是雨后山上长了好多蘑菇。”
“可不多嘛,她在山外,起码有三十座山!”
京兆府尹喝着汤,还怪羡慕的,当个土匪也蛮好的,想吃蘑菇,一山都是。
“说到矜监督,铜县的事情,不知道和她有没有关系,不会又能牵连一大堆势力出来吧。”
崔池砚听着,看着碗里的鲜蘑菇,想了想说:“对方是冲着税收一事来的,新的税收又是矜监督提的,只怕是有些争对意味的。”
“是嘛。”
京兆府尹不解说:“来的时候,我还撞见了兵部尚书,听说矜监督今天又休息,领了俸禄,就去花钱了。
看着不像是在意铜县的事情,不然哪有心思花钱?”
闻言,崔池砚忽地失笑,喝着鲜汤说:“她惯来知晓如何惬意的,这并不影响她做事。先前对付晋阳王府的时候,她在宫宴上还悠闲喝酒。
打晋阳王的时候,也没含糊啊。扳倒李家或是成王府之前,她还悠哉去了浮光寺,过万福节。”
京兆府尹听着,点头认可,这女土匪行事,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自成王府的事后,她都在家里休息了三天。
谁知道今天过后,她要做什么。
忽地心中一紧:“今天这事儿要是落在矜监督头上,她能直接提着刀,灭了村子。王府都灭了,还怕一个小村庄。”
还好她掌管军中之事,不然,啧啧啧,村庄,得血流成河。
“大人,她不会被百姓威胁,也不会滥杀无辜的。”
崔池砚听着,含笑看向还拢了拢衣服的京兆府尹,却也忽地指着他们道。
“若是矜监督,她是不会像我们这样以退为进,躲在衙门伺机而动。”
“啧啧啧,就说,她会直接灭了村庄吧。”
京兆府尹都能想象到那个画面,这女土匪在寺庙都敢砍人头呢,村庄怎么就不敢了?
她会怕百姓的唾沫星子?
“不过,这些村民,老夫是不觉得他们无辜。不管他们是不是被人挑拨怂恿,杀害县令,打伤官吏,他们总是做了的。”
若女土匪要动手,他是不会拦着的。
崔池砚听着,并未反驳,佟村的事情传出去,不知道百姓会如何议论。
只怕是静谧无声吧。
也确实如此。
事情一开始传出去的时候,大家纷纷都在议论,县令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都想扒开祖宗十八代。
可一听,是村民不想交税,就把县令打死了,还抓了捕快,便是刑部的侍郎都敢打。
忽地京城百姓对此事闭口不谈。
能说吗?
他们也是百姓哎,事情闹大了,惹怒了朝堂,税不减半了怎么办?
忽地还有百姓忧心忡忡起来,民和官斗,受罪的,到头来,还不是百姓?
完了,不会税收不减,反升吧?
“啧!”
“这就是人们口中柔弱的百姓,需要被保护的子民。”
“其实呢,都是一群自私自利,只考虑自身利益的可怜虫,那凭什么要本侯为了他们,损了自己的利益?”
京城茶楼雅间,一位古稀之年的男子,站在窗户旁边,看着往来的百姓,冷笑了几声。
“朝堂一心一意为百姓,只想剥夺我们的利益,那就让朝堂看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