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亡他?
是啊,天为什么要亡他?本王何错之有?
晋阳王的面上没有一丝惧意,战场生死,再寻常不过,何惧之有。
本王唯有不甘心,就这样倒在了一个女子的手上。
不对,本王依旧是倒在了权势上,没有朝堂那些人联手,晋阳王府岂会绝了后路?
他们会动手,是因为晋阳王府叛国?
“本王身为将领,和敌国合作,不过是各取所需,这几十年间,西境的疆土有被敌国攻占?百姓有流离失所?”
“同样都是护卫疆土,本王只是用了一个更为轻松,还无须流血的法子。本王哪里有错?”
“什么是将军,打胜仗,守住了疆土,不算吗?本王享受将军的权势,又凭什么不能心安理得!”
“你便是生擒了本王,进了牢里,本王唯有这份话,其余本王一概不认。”
矜桑鹿听着,看向已经战败被擒的旌督领,见于侯带着兵马过来,再往后看,朝堂的官兵也都到了。
晋阳王还真是无须挣扎了,想自尽,更是不可能。
死可没有这么容易。
“王爷想因权势而死,我偏不让。你心安理得享受了四十年的富贵,到死了,还要你心安理得?”
话落,挥手让将士们弓箭准备,防备他想自尽,见他瞪过来,冷声哼了一声。
“将军是护卫疆土,守护百姓,看似王爷好像都做到了,那么王爷,你当真做到了?”
“敌军没有践踏西境的疆土,可他们为什么能随意进出,挖矿挖油,就像这片土地,是他们的一样。”
“西庆国为什么同我东淮国攻战,为的不就是东淮丰富的矿山,油井。才不惜一切代价攻战。”
“王爷倒好,无须他们攻打,就将这些拱手相让。那他们是有多蠢,不愿意和王爷合作?”
“你不废兵马,让西境没有战乱。他们呢,陪王爷做做戏,就能有到手的财富。”
“王爷,你又是有多愚蠢,才会被西庆国利用几十年,还不知悔改,觉得自己轻松享受了权势?”
“晋阳王府世代守护西境,你的祖辈,为了守护疆土百姓,为了捍卫属于我们的财富,多少将士死于西庆国之手。”
“可他们的子孙呢,却和他们的仇人合作,将他们用生命也要守住的东西,双手奉上。”
“晋阳王,你死后,有脸面去见你的祖辈?有脸同他们说,你因为权势而死?”
“!!”
晋阳王面露惊愕,呼吸骤停,整个人都僵硬住,脑海一瞬间都空了。
他,他并非权势而死。
“晋阳王!”
“你简直愚不可及!”
“竟将我东淮疆土相让敌国,你旌家不配将门二字!”
于侯这些将领都到了,听到了矜桑鹿的话,气都要气死了,他们誓死守护之物,就这样被晋阳王府手捧着送给敌国?
“你,你,你是如何有脸称作战功赫赫的将军,是如何有脸享受战胜得到的权势!”
众将骂着,都觉得有鲜血堵在心口,西庆国不战而胜,私占了西境四十年之久!
他们却无所察觉,就这样不知不觉,他们的财富被敌军盗取了四十年!
于侯都觉得脑海一阵眩晕,没能被晋阳王打死,却是要被气死。
怎么会有如此愚笨,又自私自利的将军!
“不,你连猪狗都不如,好歹养的狗,知道有人来抢主人家的东西,还会叫几声,晋阳王你呢,却主动帮着盗取!”
众人气得连骂都骂不出来,只觉得心疼又羞愤不已。
晋阳王屡屡险胜,不是没有人怀疑,可他们就是打了胜仗,西境也没有陷入战乱。
谁曾想,他们私底下的交易!
“西境这片土地,世代都是晋阳王府的士兵守护,一直不曾被敌军踏过。
你知道有多少百姓崇敬晋阳王府,朝堂有多少官员安心,西境有你们。”
于侯冷静下来后,看着好像失了心神的晋阳王,只心痛地提了一句:“你的父亲,可是备受尊敬的将军啊。王爷,你可对得起,你旌家门楣。”
“我......”
晋阳王整个人都在发颤,面色惨白,忽地口吐鲜血,身体重重地摔了下去。
“带走,关进刑部大牢。”
于侯瞧着气血攻心晕倒的晋阳王,只冷冷吩咐了士兵一句,见自己的兵马控制住了晋阳王府的士兵,才返回京城复命。
这会儿皇城也都闹成一团,百姓全城出动,个个气得颤抖,见晋阳王的人被抓,拿着臭鸡蛋就扔过去,还吐着唾沫星子,狠狠地骂着。
“不要脸,愚蠢!”
“竟被西庆国利用了四十年,我们的财富被人盗了四十年,我们还浑然不知!”
“气死老夫了,砸死你们!”
“几位长辈,可以了,待会儿被发现了,就不好了。”
“有什么不好!”
“他们这样对你们矜家,你要不来点,扔过去?”
裴玦洄听着,看着递过来的臭鸡蛋,却是捏着鼻子往后退。
见凌相爷他们几位老臣挤在人群,学着百姓扔臭鸡蛋,一时竟是并不知道说什么。
在晋阳王府找到了所有证据,知道西庆国和晋阳王合作的缘由,几位大人气得要吐血。
兵部尚书硬生生被气晕了,这会儿还躺着,有气无力骂着。
“我们一直忌惮晋阳王,他权势滔天,又利益为重,不得不防,可从未想过他会叛国。”
崔首辅现在想起来,都要捂着心口才能平静,看向裴玦洄问:“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晋阳王府和西庆国的合作?”
“不久,在战功上,他们挑不出一点错,都是胜仗,没人会往叛国这方面想。”
裴玦洄蹙了蹙眉,惯来的温润声音,此刻也带着冷意:“还是偶然一次,我用了晋阳王的兵法,才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