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蛮躺在床上,望着纸糊的窗户透过月光的影子,他的童年从没有父母的影子,只有阿婆的越来越佝偻的背影。
他叹了口气,翻了身,枕着胳膊,丹田中的那股气也逐渐安静,他试着调动,发现气可以随着他的感觉在周身游荡。
苦蛮大喜,那股气宛如细丝一般,游走在经络,倒是十分的舒服。
以往的现在,苦蛮早就休息,可现在苦蛮还没有困意。
难道是那股气在影响自己?苦蛮干脆盘腿坐在床上,一呼一吸只见感受着天地灵气。
夜深凝在叶子上的水珠,啃食草叶的蠕虫,此时苦蛮感觉与天地融为一体,不知不觉到了清晨,天微微亮,一声公鸡的啼鸣从苦蛮房间方向传来。
“哈哈,他还是老样子。”苦蛮整理了衣服,去院子里简单冲洗,然后出了门,走出院子。
七少爷打着哈欠,抱着只五彩公鸡,背后绑着一柄木制的长剑,走到苦蛮家附近,寻了颗最壮的树,一屁股坐下开始打盹儿。
“这次来的倒是挺早。”
七少爷一惊,慌忙站起来,吓得身旁的公鸡扑腾翅膀。
“谁?谁在那里?”
“是我啊七少爷,苦蛮。”
苦蛮从树上跳下,稳稳的落在七少爷旁边,他早已换洗干净,此刻正精神抖擞的看着面前的白衣少年。
“没想到这次先来的是你啊!正好,我新练了剑技!来,吃我一剑!”
他也顾不上怀中扇着翅膀的公鸡,直接解下身后的剑,朝着苦蛮的上身攻去。
苦蛮稍稍闪身,便躲了过去,顺势一掌劈上他握剑的手。
七少爷只觉得一道影子掠过,之后便是手腕的剧痛,电光火石只见便失去了平衡,狠狠摔到了地上。
“再来再来,看来你这蛮子倒也是在暗河那里寻到了什么机缘!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看剑!”七少爷大笑,眼神中满是战意,双手握住剑柄,斜挥了下来。
苦蛮用手挡住,木剑咔吧的劈在了他的胳膊上,随后苦蛮右手一推,七少爷便再次跌坐到了地上。
“你这个蛮子!”往常威风惯了的曲家七少爷哪儿受过这个委屈,眼中含泪,不知是摔疼了还是憋屈了,捡起掉在地上的木剑,胡乱挥舞着向苦蛮斩去。
“你的脚步乱了,气息也不稳。”苦蛮一边说着一边躲闪,找准时机将剑踩到了脚下。
“怎么呵...怎么可能?”七少爷呆呆的喘着粗气,看着往常被自己打到不能还手的汉子现在气定神闲的踩着木剑,心里一阵骇然。
他可是曲家的小少爷,从小药材供着,教官教着,虽说年龄比苦蛮小点,但是练功的经验和时间可是比他多得多,而苦蛮,天天要不在地里劳作,要不出去找草药卖钱,也没见过他专门习武。
“就算我输了,你也不能一直缠着三姐!”曲家七少爷到底是个孩子,吼出来之后便后悔了,撅着嘴瞪着苦蛮,随后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放心,我一个乡野村夫,自知配不上三小姐,别哭了,别哭了。”苦蛮一时也慌了,这十几岁的白衣少年怎么说哭就哭,他一时不知怎么办,赶紧走上前去哄他。
那哇哇哭的少年突然咧嘴一笑,从胸口掏出了一柄小木剑,趁着苦蛮不注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输了!以往如此这次也是,一直都是!我才是牛头村青年一辈中的强者!”
“七少爷说得对,好了七少爷,苦蛮还有事,等过几天再陪七少爷玩。”
“好,看你这次表现好,本少爷就破例允你喊我一声泽少。”曲泽拍了拍白衣衫,抱起一旁的公鸡,哼着小曲扭头就走。
毕竟还是个孩子,苦蛮心中无奈的想着,天已经全亮了,苦蛮回到院子开始收拾行李。
“东西拿好带全,可别丢三落四的。”早起的三婶正在院子里锻炼,看见苦蛮便热情的招呼起来。
“知道了三婶,阿婆还是麻烦你照顾了。”苦蛮装好行李,换上一件干净的灰布衣,起身便往村外走去。
村口的山上有几只野猪,听说是十几年前牛头村有次杀猪时猪栏没关紧,跑出来的种猪,那凶猪发了疯,路上还活生生咬死个小孩儿,当时村里的壮丁合力都没抓到它,让它回了深山,现在村口附近总是会出现几只威风凛凛的野猪。
苦蛮瞧着膘肥体壮的猪,那猪也看着他,眼神中丝毫没有惧怕,倒是十足的轻蔑,它小眼睛一转,看见袋子里鼓鼓囊囊,便哼了一声朝苦蛮跑来。
苦蛮已经悄悄掏出了怀里的小刀,等待着野猪,借着猪飞奔而来的惯性,苦蛮已经划开了它的动脉。
一瞬间鲜血横流,野猪痛苦的哀嚎声响彻了四周。
”怎么了怎么了?“村口大门门口的守卫听闻赶紧跑来,只见一头野猪倒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