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不要修炼呢?苦蛮走出了集市,来到丛林。
鸟啼虫鸣显得傍晚林子中的苦蛮格外寂寞,他一个人走到一棵最粗的大树下,抬头看向树冠。
尽管它枝繁叶茂,却也与身旁的树木差不多高,反观暗河附近悬崖上的树,尽管身处险境,却也敢舒展枝丫。
“平遥,你在哪里?”苦蛮将手伸展,轻轻的一掌批到了树上。
“罢了罢了,你我本就是陌路人,我怎么如此痴傻。”苦蛮自嘲的笑笑,可那柔软的小人儿的触感仿佛深深的刻入他骨子里,愣是忘不掉。
小腹丹田之中的气也随着苦蛮的想法跑到了下身,慢慢的苦蛮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寻得一处小溪,脱去衣衫便跳了进去。
过几天再给阿婆去寻那种草药算了。
苦蛮这么想着,在小溪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狰狞的脸庞,腐烂的散发出恶臭的怪物,压着一具洁白的身躯,他们的头顶是乌黑血腥的浓雾,怪物嘶吼,口水飞溅,只见那身下的躯体挣扎着哭泣着,满是泪水的脸上一颗泪痣尤为扎眼。
“平遥!”苦蛮从梦中惊醒,自己还泡在小溪中,几尾胆大的鱼甚至还在啄食他的手掌。
天已经完全黑了,四周没什么颜色,只有清冷的月光照着树叶,在地上剪出晃动的影子。
苦蛮从小溪中出来,穿上了放在岸边的衣服,几只蚂蚁顺着衣服爬上他的后背,他只觉得一阵没来由的烦躁,不远处草丛中传来男女情爱的声音,苦蛮皱皱眉头,心里鄙夷,闷哼一声便往家的方向走去。
屋子里还亮着灯,寻常里家中不点灯,为何今日亮着灯?苦蛮心生疑惑,透着门缝看去,只见阿婆和三婶趴在桌子上,苦蛮确认两人只是在休息,便蹑手蹑脚的从窗户翻进去,刚准备走上前去灭掉灯,只见阿婆抓住了他的手腕。
“跟我过来,小蛮,阿婆有话对你讲。”
“我从没与你说过你的身世,现在你长大了,也有权利知道了。”
头发花白的老人低下头,眼神里流露出不舍与纠结,她坐在土炕边,握着苦蛮的手。
“十七年前,我在山上采药,依稀看见大山附近冒着浓烟,天都被染的乌黑,鸟兽四散奔逃,原来是山火!我赶紧带着篮子向村里跑去,准备将这消息告诉村民,可谁曾想这山火突然便灭掉,一切仿佛在此刻停止,只剩那浓烟滚滚,我只觉得稀奇,便壮着胆子往那处走,那火仿佛就是一瞬,树木甚至依旧苍绿,我正觉得奇怪,就听见婴儿的啼哭,我偷偷将你带回家,没告诉旁人你的来历,只说是远方亲戚家的孩子太多便抱来一个,原以为你可以像普通孩子一般,谁曾想你小时便能举起水缸,力大如牛不像凡人,哎,你要有抱负便去吧,这牛头村肯定是关不住你的。”
“阿婆,您的养育之恶苦蛮不知怎样报答,苦蛮不会离开牛头村,苦蛮就在您身旁修炼。”
“乖小蛮,阿婆老了,阿婆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阿婆没用了,你去寻你的抱负吧,不用管阿婆。”说着说着白发老人便掉下泪来,苦蛮只觉得一滴滴泪珠滴在头上,他跪在阿婆膝下,不知如何开口。
“苦蛮不会的,苦蛮定会好好修炼,让阿婆过上好日子的。”
“咳咳...咳咳那就好,我这病啊,治不好了。”
“阿婆你等我!你等我再去寻药!我去镇上给你找最好的医生!”苦蛮抱住阿婆瘦弱的身体,鼻子一酸。
“阿婆想吃肉了,小蛮,别光采草药了,去整点野味,这人老了,别在乎生死了,该尽兴便尽兴吧。”
“可是大夫让您注意清淡。”
“那就清蒸哈哈,切薄片再放上点小葱酱油,行了,你要想去外面阿婆也不拦你,注意安全为重!”阿婆摸了摸苦蛮的头发,眼神里尽是慈爱。
“谁在那里!”苦蛮突然起身将外婆护在身后,一个箭步冲出了房间。
门外身着黑衣的人蹲在窗户缝边,听到苦蛮的声音扔下个东西便跑,慌乱之中甚至摔了一跤。
苦蛮看着一瘸一拐的黑衣人,倒也没追上去,定睛看向他扔掉的那团物品,只见是捆好的叶子,苦蛮心生好奇,拆开一看。
只见皱皱巴巴的几株草药在叶子中包裹着,苦蛮心中一暖,将草药收好。
“怎么了小蛮,刚刚外面...”阿婆小声的问道。
“没事阿婆,只是条小蛇,我已经将它赶走,你安心休息,明早我就去采草药。”
苦蛮和将阿婆安顿好,三婶还在桌子上趴着打鼾,苦蛮尽量小心的将她抱到床上,随后吹灭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