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下,装着张胖子的箱子终于也打开了。
“娘的!”
魁梧汉子,低声骂着向后退去。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二郎试图捂住鼻子,但手被绑住根本就动弹不了,只得屏住呼吸抬眼望过去。
箱子里一片狼藉,张胖子躺在里面一动也不动,裤裆处湿了一大片。
“娘的,真倒霉。”
魁梧汉子捂着口鼻,小心翼翼地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其拖了出来。
“别杀我,别杀我!”
张胖子怪眼一翻突然惊醒,又开始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放心吧,不把你洗干净之前是不会杀你的。”
魁梧汉子斜眼瞧着他冷冷地说。
“大爷。只要不杀我,给你当牛做马做一辈子的奴隶都行呀!”
张胖子在地上扭动着,更多的液体从裤子上滴落下来。
“娘的,你离我远点行吗?”
魁梧汉子捂着口鼻连退几步。
“和我说没用,老板娘让你今天死,你绝对活不过明天。”
“啊哈!我不想死呀。俺年纪轻轻的连老婆还没讨一个呢,凭什么去死?”
张胖子急得在地上打滚儿,了昏天黑地地哭起来。
“凭什么?呵呵,就凭老板娘的一句话!”
魁梧汉子轻蔑地笑了笑。
“孙二娘从来就心黑手狠不讲道义,你一开始与她做交易就是判了自己的死刑。”
“我……”
张胖子眼中掠过一丝悔恨,但旋即又充满了仇恨。
他用眼死死盯着魁梧汉子,大声说:“俺不认识什么孙大娘孙二娘,只识得那个叫小翠的,她曾给我看过许多金银珠宝,说只要照她的吩咐去做,事成之后就让我再也不用当奴仆,后半辈子享尽荣华富贵!”
“呵呵,孙二娘就是小翠,小翠就是孙二娘。自己瞎了狗眼不识的老板娘,活该你倒霉。”
魁梧汉子自口袋中摸出个布条,扯了两小块儿塞入鼻中。
“孙二娘说话从来都算数,只不过她说的与你理解的是两码事。你死了之后的确不用再给别人当奴仆了,而荣华富贵指的是给你烧纸钱让你到阴曹地府去享冥福!哈哈哈,自己太蠢怪得了别人吗?你不死谁死?”
从楼里走出两个仆役打扮的店伙计,魁梧汉子冲他们摆了摆手。那二人急忙小跑着过来毕恭毕敬地听候差遣。
“把这只肥猪拖到马厩里好好洗洗,有股屎尿味,估计已经拉了一裤子。”
魁梧汉子向他们交代了一会儿,转过头来向目瞪口呆的二郎比画了几下。
“跟我走吧!除非你也想随那家伙进马厩里冲洗冲洗。”
“我已经在海里泡够了澡,全身上下已经很干净了。”
二郎回头看见那两个伙计拖着哭闹着的张胖子,向一所低矮的棚屋走去。那里估计就是所谓的马厩了。
“那就好,省去了我许多的麻烦。走吧!”
魁梧汉子在前面走着,二郎麻木地跟在他身后。
他们并没有进入酒楼,而是从左侧绕过去来到了后面的院子里。这是一个很大的庭院,里面种了许多的花草树木。
难道就是这里啦?自己的安息之地?
二郎东瞅瞅西看看,觉得这里的环境不错还算幽静。不知道这家伙会把自己埋在花坛下呢,还是那棵歪脖子树下?
但魁梧汉子并未在这里停留,也没有拿大木棍敲二郎的脑袋。他从一座圆形的拱门中穿过去,来到一座独立的小茅草屋前。
“嗞呀”一声,他将门推开了,原来是间堆木柴的柴房。
“进去吧。”
他用手指着屋内命令道。
二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老老实实地走了进去。他本想撞倒魁梧汉子,运用自己的轻功试着逃掉。但由于手一直被绑着,跳起来根本就无法控制平衡。
最终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对于根本没有胜算的事,他从来不想去冒险。当机会没有来临时,等待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柴房很小,还堆满了木柴。二郎无力地靠在柴垛上,看着门在眼前“砰”地关上了。一阵金属撞击声宣告了门已被牢牢地锁上。
还有机会活下去吗?
二郎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还活着,只知道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尽管这希望非常渺茫,但再渺茫的希望也是希望。
他实在太累了,在船上时被张胖子逼着不停地在干各种活。现在离死亡更近了,却也空闲了许多。该好好地睡一觉了,也许明天就会去见阎王,但那也是明天的事了。
当二郎迷迷糊糊地醒来时,他发现天色已晚。这个房间虽然没有窗户,带有一条非常大的门缝。他刚被关进来时,能够清晰地看到阳光,从这道缝里透过来。
此时,那道光亮早已没了踪迹。而且从门缝里望过去,外面一团漆黑估计已到了夜晚时分。远处隐隐传来人们喝酒时划拳的声音,想必是从那座酒楼里发出来的。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
二郎还以为来的会是那个魁梧汉子,但却不是。只是个自己没见过的仆役,他歪戴着头巾一脸漠然。
“跟我走。”
只轻轻说了这一句,也没瞧二郎跟没跟过来就自顾自地径直朝院子里走去。穿过那道拱门后就是开满鲜花的庭院。
那人与魁梧汉子一样,没在这里做过多停留。转身向着那座毫不起眼的马厩走去。
从外面瞧,这房舍显得很低矮。真正进去后才会发现其实里面很宽敞。马儿全都被拴在一个个隔间里,正在安静地吃草。
二郎本以为这里会臭气熏天的,但奇怪的是除了草料的味道这儿并不算太臭。当他们进去之后,马儿纷纷地抬头望了他们一眼就自顾自地继续埋头啃食。
这仆役走得不算太快,也不算太慢,刚好是二郎能够跟上的节奏。马厩里因为到处是草料,并没有设置照明的油灯。
大多数的光亮是从仆役手提的灯笼中发出的,虽然月光也很明亮。但与人造的光亮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红色的灯笼在仆役手中摇晃着,仿佛一只悬浮在空中的气球。二郎迷迷糊糊的跟着这道亮光,脚步蹒跚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