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枯木死水而凝聚不散的浓雾散去,白虎穴外阳光明媚,肖尘从白虎穴裡走了出来,用手遮了一下阳光,看到眼前的开阔,表情有点惊讶:“这是你弄的?”
“玄武前辈的杰作。”段赤点点头,将玄武锤调整了一下,身上的锁链随着动作“稀里哗啦”地响了一通:“跟族长说完了?”
“恩,他打算再制作新的白虎雕像。”肖尘看着链子:“但这次乌悠会雕成白虎大人喜欢的样式。”
“其实,乌比一直都看的见白虎大人的形体,而我灵力低微,只能勉强听的到声音。”乌悠牵着乌比从肖尘背后走出:“单凭声音,我无法确定那是否为真正的白虎大人。所以对于要当成祭品一事,虽然倍感光荣,但说实话也是一直充满疑惑。”
青龙:“你看吧!那啥捞子说话方式,还成天妄想被当成宝贝,不被当成妖孽就不错了。”
白虎:“你管我!这是人家的个人特色,谁敢有意见!”
玄武:“你不装啦?你知道眼前这两个小伙子听的到我们说话吗?”
“这是白虎大人的个人特色,小的当然不敢有意见…”乌悠吓得差点跪下了:“所以当玄武大人一开口,我就确信白虎穴裡的声音真的是白虎大人。”
乌悠盯着链子:“虽然刚刚白虎大人的声音有所…改变,但我相信是别有用心的。”
白虎:“那鸮老头也怀疑托梦时听见的温柔声音,成天跑来雕像前问,人家怎么说他也听不到。所以人家今天干脆现身的威严些,一来是为了要跟这藏镜人唱反调,二来是免得鸮老头听到我的美声太兴奋而导致心脏病发。”
青龙:“没想到你还颇有自知之明的嘛!”
玄武:“我们白虎总算是长大了,懂得体谅老人家。”
乌悠对着玄虎锤深深鞠躬:“感谢白虎大人对族长的体贴。”
“但我仍不懂。繁絮国裡住着树人,他们是最与世无争的种族,从来不曾与任何人起过冲突。”乌悠皱着眉头:“这背后阴谋者为何要白虎族攻打他们呢?”
“我们先回去跟父亲禀报一下,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吧。”段赤又孵出了翅虎:“这次总算能正大光明的飞在空中了。”
翅虎伏低身子,以翅作梯,将段赤与肖尘捞到了背上。
一瞬间就飞回了传送用的那棵榕树,只见榕树掉了一地的绿,在周围铺上了一张青翠的毯子,随着翅虎降落,绿叶纷飞,榕树又褪去了一层褐绿,露出了枯黄的枝桠。
段赤盯着稀疏的枝叶,轻轻抚摸著树干:“你不觉得这棵榕树哪裡怪怪的吗?好像……病了?”
“的确。”肖尘捡起地上的叶子:“掉落在地上的居然全是绿叶,这并非强风吹落。”
肖尘微蹲在地上,摸著榕树的根部,根部微软,手指一压即陷入,用力一抠,一片树皮掉落,上面皆呈现网纹。
“不好,我有不祥的预感。”说完,肖尘便牵起段赤的手,再睁眼,眼前却非熟悉的净灵庭。
段赤仰躺在一片浩瀚苍穹之下,相较于眼前冷冽的银河,背后却传来阵阵的温暖。右手轻拂了一下身下的柔软,左手却握了个空,他猛一跳起,焦急地寻找著肖尘的踪影。
在银河的照耀之下,段赤脚下的地毯反射出柔和的光泽,黑白相间的地毯如波浪般起伏著,浪花的终点是一颗巨大的头颅,祂瞇着眼,正用粉色的舌尖舔著前爪,发出了稳定而祥和的”嘶~嘶~”声。似乎是打理的满意了,头颅的主人缓缓张开了双眼,露出了浅蓝色的瞳孔:“小赤赤,你总算醒来啦!”
段赤惊讶地说道:“你的灵力恢复了?”
“这裡就像青龙说的一样,挺有意思的。”白虎抖了一下耳朵:“这个空间似乎无视灵力虚弱,直接将咱们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段赤四处张望着:“那肖尘呢?你有看见他吗?”
白虎打了个哈欠,散出银光的白须微微晃动着:“肖底迪传送过来时,似乎有些地方漏掉了,玄武正在处理,不用担心。”白虎的尾巴指著不远处的一座小山。
知道肖尘没事后,段赤不禁松了一口气:“那青龙呢?他跑哪儿去了?”
“那个老不修阿!说要探探这个空间,就飞走啦!指不定在哪裡逍遥呢!”白虎摇著尾巴,将头靠在了地上。
“谁是老不修,你这个娘娘腔。”一阵强风刮起,一个青绿色庞然大物在空中盘旋,祂矫健强劲的双翼,正上下扇动着。
直到青龙落了地,段赤才放开白虎的毛发并跳下了祂的身躯,走到青龙面前:“原来,这就是祢。”
青龙俯身看着段赤:“怎么,第一次看到老子真身,怎么没有感动到痛哭流涕阿?”
段赤伸手摸著青龙的爪子:“祢的爪子被用来做适性石,是吗?”
“没什么,偶尔也是要修修指甲的。”青龙用爪子将段赤举起,放到了身上。
段赤走到了青龙翅膀与身躯的交界处,蹲下来抚摸著:“祢折了一对翅膀,为了支撑净灵庭浮空,是吗?”
青龙转过头来看着段赤,碧蓝色的双眼倒印出段赤的身影:“这想法挺有趣的,不是吗?”
段赤走上前去,紧紧抱住青龙的下颚,不发一语。
青龙似乎有点诧异,抖了一下,但并没有将头移开。
白虎起身走了过来:“怎么这么不公平!人家也要抱抱!”说完,便将头部靠在了青龙身上。
青龙毫不留情地用翅膀将白虎的头搧了几下,便振翅起飞。
段赤站在青龙身上,感觉站的非常踏实,丝毫没有晃动的感觉:“所以……你知道这裡是哪裡吗?”
“灵力连通的异空间。”青龙往天空飞去,飞到了段赤本来以为是银河的闪烁旁:“这个通道是你跟朱儿的灵力所组成的。”
段赤诧异道:“我们在双灵袋裡?”
“天绘出了状况,所以肖尘的身体没有传送完整,但你因为已经跟双灵袋缔结契约了,所以双灵袋直接将你拉进这个相对比较稳定的空间。”青龙开始向下俯冲:“我说过,这的确是个好东西。”
段赤点点头,看到肖尘站在玄武前用力挥着手,不禁开心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