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煮好了,云凤楼果然吃了三大碗。
锦小渔如慈爱的老母亲般,一直盯着云凤楼。
“吃啊!”
云凤楼又给自己盛了碗汤,见锦小渔不吃,剑眉都拧巴了。
“是不是最近没什么好菜?”
“不是,看你吃得开心,我心里欢喜。”
锦小渔摇了摇头,双手托腮望着他。
“明日我要带七伯去陆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去。”
汤还有些热,云凤楼吹了吹,低头又吃掉一碗汤。
“好啊好啊。”
锦小渔正惦记陆记的糟鹅呢。
喝了灵泉做的汤,当晚,云凤楼让锦小渔失望了。
除了不能进去,能弄的都弄了。
累得锦小渔气喘吁吁,两臂就跟下地开荒似的,酸酸发抖。
浑身软绵绵的,再没力气去骂云凤楼。
云凤楼打水回来,锦小渔已经沉沉睡去。
给她净手前,云凤楼无意瞥见她嘴角的粘液,眸光幽深了几分。
低低叹了口气,坐在床边,将锦小渔的头枕在自己大腿上,垂首轻轻帮她擦拭嘴角。
又细细的清理她手中污秽。
这个傻女人,为了他,能做到如此地步。
云凤楼的内心,不可谓不震撼。
做完这一切,云凤楼才拥着锦小渔沉沉睡去。
这一夜,尽管有云凤楼在身边,锦小渔睡得并不踏实。
隔天公鸡都打鸣了,她才醒来。
两孩子不在家,锦小渔不需要早起。
云凤楼不在屋子里,院子有动静,应该是他在练拳。
她昨夜半梦半醒的,自己好像做了梦。
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眸,锦小渔盯着右手心发呆。
她记得很清楚,她进了个药园子。
是她穿越前玩的一个种植药材的小农场游戏。
院子仓库里已经堆了好些药材,都是她以前玩出来的。
夏枯草,苦参,金银花,板蓝根,还有一些日常清热的药,堆了一仓库。
梦里她还种了一些木槿皮。
锦小渔闭上眼,眯了一小会,果然又进去了。
木槿皮她昨晚用灵泉浇灌了,这会长得郁郁葱葱。
识海出现一片面板,提示木槿皮已经成熟,可收获。
锦小渔抬手点击收获,仓库提示已经收获。
她想了想,把木槿皮又种上,这才退了出去。
锦小渔睁开眼,从床上蹦起来,穿了鞋两三下跑出去。
“夫君,夫君,上次你说解毒的药,还缺那一味?”
“衣服穿好,仔细受凉。”
云凤楼撇她一眼,嘴上埋怨着她不好好穿衣,手已经放了刀,快步来到她面前,抬手帮她系好衣带。
“你上次是不是说过,我给忘了。”
锦小渔仰起小脸和他对视。
“是墨贞哭魂叶。”
“找不到也没关系,我有你。”
云凤楼修长干燥的手指,将她搞错的衣带解开,对齐。
指尖上下翻飞,衣带系好了。
锦小渔:谢邀,我不想断腰。
她点点头,将他的话默默记在心尖。
“锅里有粥,快些洗漱,吃了之后我们去接七伯,一同去城里。”
云凤楼说完,丢下她继续劈柴。
这是要送去陆记的。
锦小渔心里美滋滋的,也不耽搁时间,快速收拾好自己,吃了早餐,碗筷收拾以后,就跟着云凤楼出门了。
有了这个小药园子,想来云凤楼所需的药材能找到呢。
接了七伯,他不放心痴傻的女儿,怕她出去乱跑,找不到回家的路。
七伯就把姑娘绑在床边,锁了门。
“阿耶,口渴,喝水。”
小姑娘憨憨傻傻,咬着指甲吵着吃水。
“阿耶这就去打,等会。”
七伯和云凤楼说一声抱歉,给她姑娘舀了水。
农家没那么讲究,七伯拿了一碗生水喂姑娘。
“七伯,我这有热好的水,吃我的吧。”
“姑娘家吃凉水,仔细闹肚子。”
锦小渔怕生水不不干净,姑娘拉肚子,不好收拾。
七伯一想是这个理,道了谢,给她姑娘吃水以后,这才和锦小渔夫妻离开。
牛车走远了,七伯家院子外边,探出个肥头大耳的脑袋来。
他的眼里发着淫光,两手一撑,从七伯家床头翻了进去。
牛车咿咿呀呀,转转着轱辘轴使进姒水城,稳稳停在陆记门口。
“陆叔,这是我上次和你提过的七伯。”
一一介绍后,锦小渔接口去吃糟鹅走了,让男人们商量正事。
“陆管事,我叫王炳乖,我做事麻利的,有用不完的力气。”
七伯怕人家不收他,紧张的攥着衣角,卖力推销自己。
“郎君都和我说了,让你来,肯定是收你,放心吧。”
陆叔抬了抬手,打住他的话头。
一切谈妥了,陆叔给七伯安排了点菜的活。
不累,客人点菜他负责报到后厨就是。
待遇也还不错,七伯很满意,放心不下一个人在家的姑娘,事情谈好,陆伯就告辞了。
走到门口,他想起自己忘了件事,又折返回去。
“您老还有事吗?”
陆叔看他又返回来,倒也没不耐,客气的问道。
七伯嘴唇都被他舔起皮了,手指无意识摩擦衣角,咽下一口唾沫,他小心问陆叔:“我有个女儿,留在家里不方便,劳烦您,我能不能…”
“把她带在身边,她很乖的。”
怕陆叔拒绝,七伯急忙举着手保证。
陆叔笑道:“那你一起带来吧,后院有间杂物房,收拾收拾也能住人。”
七伯没想到陆叔这样好说话,这包吃包住的待遇,简直不要太惊喜。
“多谢贵人。”
大喜过望,七伯弯了膝盖,要给陆叔磕头。
他这辈子吃过太多苦,也给很多人磕过头。
然而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让他如此心甘情愿。
他苦了大半辈子,这是遇上好人呐。
“哎哎,你可不要跪我,要谢,你就谢郎君吧。”
陆叔可不要他跪,指了指雅间,正和妻子一块用膳的云凤楼,指点他:“那才是你的贵人,记住了。”
七伯眼里闪着泪花,用了点点头。
他记住了,自己这条命,以后就是云大郎的。
陆叔拍了拍他肩膀:“背挺起来。陆记的人,从来不会弯下脊梁。”
七伯离开了陆记,这是他第一次挺直了脊背。
锦小渔解了肚子的馋虫,又打包了些崔老和孩子们喜欢的吃食,准备回去让他们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