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村子里才来的知青祝枝山,一米九的个子,国字脸,一字眉,除了白嫩一些,其他也没有什么优点。
至少,表面看上去是这个样子的。
“梨花姐姐,你的裤子怎么少了一块儿。”
张楠楠抱着大奎叔的脑袋,仰着身子,大声的朝着人群里说话。
梨花反应的很快,快速的躲到了祝枝山的身后,可是这么多人能躲到什么地方去?
“你这个死妮子,你做了什么?”大庭广众的,文招娣揪着自己女儿的辫子,就啪啪给了两巴掌。
事实都摆在面前,就算想要抵赖也是不行的。
这些人谁是瞎子?
“不是我,不是我”
“我没有,我没有。”
苍白无力的解释,根本没有人听。
梨花只能抱着自己的头害怕自己妈再给自己一巴掌,她只能用求救的眼神去看祝枝山。
“张林林,明明是你自己掉进水里的,你为了诬陷梨花,真的是用尽了心力。”祝枝山一边说着为梨花撑腰的话,一边失望的看着张林林。
张林林的心就是一痛,即使自己为他付出了那样的多,他还是一样站在梨花的那一边。
“既然是清白的,交给保卫部不就知道了。”张三可不是张林林这样好糊弄。
要交给保卫部?
这怎么行,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张林林想要继续说话,被张三一把捂住,差点没有被捂死。
“张三会计,你看这孩子一时糊涂,要是交给保卫部一辈子就毁了。”
“张三会计,我求求你赔什么我们都愿意,只求你网开一面不要毁了这个孩子。”
文招娣对着张三苦求,甚至砰砰的磕头起来。
张三什么人没有见过,文招娣这一招对他没用,他只是冷冷的看着,众人也没有一句劝的话。
“你们这是做什么,张三会计你这地主的做派就不怕我去告你。”祝枝山很清楚这扣高帽子,不要说张三这个会计,就算是张家也得不到好。
“你去告吧!我也去告你们合谋谋杀我侄女儿。”张三的眸中带着让人畏惧的光。
那目光更像是一匹咬死对手的狼,让人心惊不已。
“张三叔,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梨花其他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苍白无力的解释。
“既然不是你,张林林的手里为什么有你的布料碎布,还这么巧的和你衣服上丢失的差不多。”
张三把手里的布展示给大家看。
这时候要说,两个人当时在一起根本不成立,两个人的关系还要被怀疑,要是处对象还好说,要是……祝枝山一辈子都毁了。
现在,祝枝山也不敢给梨花出头。
自下乡以来,祝枝山的生活并不是一帆风顺,他不敢赌这一把。
“我和祝同志在一起的。”梨花看祝枝山不为自己出头缩了回去,自己也不气馁。
刚才祝枝山说的话可是有不少人听见了,现在就算是反悔也晚了。
现在就算是给祝枝山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承认,对于梨花求救的眼神只能视而不见,甚至连眼神对视都不敢。
“你这个死丫头,真是丢尽了我的脸。”一个浑身酒气,一身横肉的男人从人群外挤了进来,对着梨花的脸就两巴掌,又不解气的在梨花身上狠狠踹了两脚。
这就是梨花的爹郑忠,人称郑酒痴,只要是闻见谁家的酒香,非要厚着脸皮去蹭两口。
而且他那一条舌头想要用劣质酒蒙骗他是不容易的,因此就有了“郑酒痴”这个称号。
“爹,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郑梨花只能抱着自己,哆哆嗦嗦,害怕的求饶。
文招娣却只敢捂着自己的嘴,一个字都不敢辩解。
郑梨花被狠狠地揍了一顿,张三看着差不多这才出手阻止。
“好了,郑酒痴你再打她也是无济于事,这件事情也可以不追究。但是这赔偿是少不了的。”
虽然张林林被推进水里,到底是被及时救了起来,人没有什么大问题,要郑梨花偿命是不可能的。
但是,要一些赔偿比惩罚郑梨花更加让她记忆犹新。
“赔偿?”
郑家三口脸上难看起来,郑梨花现在恨不得自己掉进水里,今儿晚上赔偿了,回家她更没有好日子过。
“怎么?不赔?”张三脸色难看起来,就像是他们敢说一句不赔,他就敢上报。
这个年代的人大多淳朴,家里要是出个杀人未遂的人,一家子都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走出去一家子都是抬不起头的,连带着其他亲戚都要丢脸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