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么办？难道任由他们胡说！真是气死人了！”
欢喜眉毛都气红了，眼泪儿也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当初吃的苦，受的罪，哪一样能忘记？现在乔家居然到处说她们娘几个的不是，到底有没有长良心啊！
王氏也生气，现在和欢喜云真把话说开了，她心底那一颗沉甸甸的大石头却总算卸了下去，总算能喘上来气儿。
“还是算了。”王氏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云真，又望着欢喜：“别人的嘴咱们管不了，好在咱们现在不差那点银子，就认了吧！”
“认了？”
乔云真微微蹙眉，把小脑袋一甩：“我才不！”
“云真……”
“娘，我早说过，让一次就有第二次，若是这一次咱们认了，那下一次呢?下一次和你要四合院，要长远，你也给？”
云真知道长远是娘的命，这样一说，王氏顿时觉得心寒。
“不给，死也不给！”
“既然这样，就不能认。”
云真斩钉截铁的说道。
欢喜也说“对，这一次是打了娘，下一次只怕连又多和长远都要打。那边的人就没有良心，我说呢，虎子哥偷东西他们怎么没来找……呵呵，我还以为他们觉得理亏
，没想到是憋着坏！”
“哎，你不说这个我还忘了，王家村的人都知道这事儿了，说是云真故意不让虎子来念书的。”
王氏愁容满面：“今儿我说让虎子回来念，你爷爷说除非云真去给认错。”
“你还让他会来念书！”
云真简直跌掉了眼眶！
“……”王氏吓得直眨巴眼睛，云真生气的样子奶凶奶凶的，小脸上都是霸气。只是她才十一岁，光生气有什么用？
“云真，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娘都说了，咱们管不了旁人的嘴！”王氏又来了，云真当即说道：“娘，你要是这么在乎别人怎么看，咱们还活不活了！不管了，就算十里八乡都说我乔云真不是个东西，我认了。大不了我和欢喜不嫁了！”
“对。谁稀罕嫁人！”
欢喜也跟着说气话，王氏急的给了她俩各两巴掌！
乔又多担心殃及池鱼，躲在炕稍儿……
“娘！你还打我们，这个时候，咱们得想办法才是。”
云真一边揉着胳膊一边哀怨的看着王氏：“你都不知道你打人有多疼！”
“疼了？那你就听娘的。”
王氏也不是真生气，只是想管住云真。
这会儿子她脑门也疼，娘
三个都是龇牙咧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你捂着头，我捂着肩，终于绷不住笑出了声。
“娘，外人打你，你还打四姐和六姐！”
乔又多倒是看明白了：“娘欺负自己闺女呢！”
“你……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也想挨揍？”
王氏举起条扫疙瘩，乔又多捂着脸：“别揍我啊……娘，和我没关系！”
这时，水无涯走了进来。
“无涯大叔。”
乔又多一下子来了精神，跳到水无涯身边：“快救救我，我娘打了四姐，六姐，现在还要打我呢！”
“呵呵，在外面就听见你们娘几个一会哭一会笑的。”
水无涯笑着瞧着王氏：“这大过年的，闹哪一出？”
王氏叹息一声，又开始抹眼泪。
云真和欢喜抢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水无涯说了一遍，水无涯站起身，当即说自己去找乔老九要个说法，王氏和几个女儿忙拦着，这才作罢。
“你们要是拿我当自己家人，就让我去!我还真是没见过这样的男人，欺负自己的儿媳妇，孙女来了精神，我看他的眼里只有那几两银子！大妹子你放心，咱们这个家现在还有我这个男人呢，虽说我就是在你们家落个
脚，可在这一天，这个家就有我这个男人挡着，不会让你们吃亏！”
水无涯身上那种江湖气息瞬间四溢。
王氏从没被人这样护着过，就算她丈夫活着的时候，也没有过。
“大兄弟，你还是别去了。你不知道她们的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去了，只能平添闲话。”
王氏这话倒是让水无涯犯了难，他是想保护着娘几个，可若是给她们招来麻烦，那就不如不去。
“那你们就决定忍了？”
水无涯看向王氏，王氏点头：“嗯！”
欢喜还要说话，云真却给了她一个眼色，跟着说道：“既然娘都这样说了，那咱们就听娘的，我明儿就去把老徐家的地退了，租爷爷家的。”
王氏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
“云真，那你明儿早点去。再给老徐家拿点东西，省得人家挑理。”
“嗯。”
云真满口答应。
次日，一大早。云真就拽上欢喜和她一道去老徐家。
两人还拎着一包子卢果儿，两小口袋云真从镇上买的油炸糕。
一路上，老赵婆子在门口拔猪草，见她们姐俩就问：“云真，欢喜，你们这是干啥去啊？”
“去徐奶奶家！”
云真爽快的回
答。
老赵婆子抱着猪草就往院子里跑，见老赵头子便神神秘秘的说：“那乔老太太没撒谎，着云真啊，要租她家的地啦！”
老赵头子一拍大腿：“哎呦！乔老九还真有两下子！那破地都能租出去？”
“不晓得！乔老太太昨晚在村口坐着，当着大伙竟说好话。什么一笔写不出两个乔字。什么自己家的好事给不了外人……要我看，不晓得给云真她们灌了什么迷魂汤！这娘几个……啧啧，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老赵头子一笑：“管你屁事！要是不肯租，你又要说云真她家忘了本！”
“俺才没说……”
……
大门口，姐妹俩人听的一清二楚。
乔欢喜直跺脚：“云真，你听见没有，咱们怎么做都是错！你到底怎么想的？就听娘的了？你瞅瞅那块儿破地……哪里值十两银子！”
云真拎着油炸糕，一边走一边说：“这事儿若不听娘的，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欢喜此时脑袋里面可是一盆雾水啊！
恰逢今早也是放大雾，整个榆香村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欢喜更加觉得压抑，混沌，到了老徐家大门口，一个没看准，重重地摔在人家的猪圈栏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