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找到白潋的时候,白潋正在被黑色的树藤围攻,说围攻或许并不贴切,那些树藤是想要缠住白潋,那腰肢上的树藤甚至是探入白潋的衣衫,那样的动作,带着亵玩的意味。
若白潋被缠住,不难想象他将会面临怎样的灾祸。
树藤会撕碎他的衣衫,无孔不入般探入那洁白的躯壳,最后让他淹没在痛苦的,欢愉的,羞耻的深渊中。
该隐目眦欲裂,周身出现了一大片的烈焰朝着树藤扑了过去,那烈焰御风见长,瞬间就把那些树藤给焚烧殆尽。
白潋抬眸看向该隐,该隐的身影也在瞬间到了白潋的面前,他把白潋拥入怀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颤抖。
该隐长舒一口气,道:“抱歉,我来晚了。”
白潋乖巧依偎在该隐的怀中,摇头道:“不关你的事。”
该隐嗅着白潋身上的香气,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激动,以及庆幸。
庆幸他又把他找回来了。
他的小圣子,他的……继承人。
不过很快,该隐就眉目一凛,白潋身上夹杂着的另一股气息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紧跟着,他就看到了白潋耳朵后面的痕迹,那是一枚吻痕。
有
人……碰过他的小圣子!
这一刻,该隐眸中闪过厚重的杀意。
他勒紧了白潋的腰肢。
白潋吃痛地蹙了下眉,挣扎道:“该隐……你弄疼我了!”
“谁碰了你!”该隐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冷寒。
他的小圣子在掉入地狱深渊中的时候身上根本没有任何的痕迹……但现在,他被人碰了!
不,或许那根本就不是人!
该隐猛然想到了方才那些想要‘攻击’白潋的树藤。
那些树藤想要亵玩他的小圣子。
所以碰了他的小圣子的又是什么肮脏的魔物。
该死的!该隐这一刻恨不得毁了整个地狱深渊。
他再次抱紧白潋,又道:“对不起,对不起……不会再弄丢你了,我保证。”
该隐毫无关联的话让白潋愣了一下。
但他还是冷静地陈述道:“碰了我的人,我没看清他的样子,但他应该是……神。”
该隐愣住,他本以为他的小圣子会难过到哭泣,但他的小圣子没有,他依旧是淡漠冷静的模样,甚至说是神碰了他?!
神?!
那东西不是早就消失了吗?!
地狱深渊里有神?!这又是什么离谱的笑话。
该隐深吸一口气,道:“宝贝,我宁愿你现在
抱着我哭一场,也不想你这般冷静,很害怕吧,那时候……”
白潋顿了一下,那双漂亮的淡金色眸子里涌现一抹水光,鼻头竟是感觉有些酸涩。
他觉得自己现在好好站在这里完好无伤已经足够清醒了,又何来的委屈难过,但该隐抱着他,这般温暖,他竟想要同他说……
再抱抱我吧。
真真是……疯了。
白潋闭上了眼睛,再睁眼,那双眸中已经没有了多余的情绪,白潋只道:“不害怕,那时候只是愤怒,祂和我说,我会杀了你和圣德,还有……教皇。”
该隐血色的双眸涌现出极深的阴戾,他道:“你想要找你口中的祂,是吗?”
“嗯。”白潋点头应声,道:“我想找到祂,祂在……占有我后,留下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就消失了。找到祂,杀了祂。总归,不是我这么灰溜溜地离开。”
该隐对白潋表现出来的善意让白潋在这时候对该隐敞开了些许心扉。
该隐感知到白潋的亲近,不由低头在他眉心落下一吻,血色的双眸中涌现出些许的算计,道:“我有一个办法逼祂现身,宝贝,要试试吗?”
“什么办法?”白潋问道,似是对该隐没有一点的戒备
。
该隐缓缓道:“若我占有你,你说,祂会不会出现,毕竟……祂想让你杀了我们呢?祂对你的占有欲应该不亚于我和我的那位教皇哥哥吧。”
白潋脑海中不由闪过黑暗中祂说过的话,确实,祂和该隐他们某种意义上是一类人。
白潋知道该隐有自己的私心,但那又如何,他并不在乎这具躯壳,若是能利用自己的躯壳达到目的,又有何不可。
白潋伸手揽住该隐的脖颈,在他期待又压抑恶念的目光中,缓缓道:“好。”
这一刻,该隐用了极大的力气才没让自己表现出那饱含恶意的占有欲和摧毁欲,他不想吓到他的小圣子。
该隐低沉喑哑道:“我会很轻的,不会让你痛。”
白潋点了点头,最后竟是主动抬起头吻住了该隐殷红的唇瓣,那是属于血族的冰冷唇瓣,甚至是带着几分腥糜的血气,这大概是因为该隐以血为食的缘故。
带着血腥味的吻。
白潋不知为何,心头竟生出了几分寂寥酸楚,以及……悸动。
这样的吻,他曾经似乎同谁……拥有过。
但现在,他拥吻的对象是该隐。
“该隐……”白潋突然唤了该隐的名字。
该隐停下动作,沙哑
问道:“宝贝,怎么了?”
白潋染上水光的眸子看了一眼该隐,随即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想……叫叫你。”
该隐揽紧了白潋的腰肢。
他不知道他的那位好哥哥拥抱他的小圣子时,他的小圣子是什么模样的。
但他怀里的小圣子怎么能这么乖呢。
那些阴暗的念头最终被重新束缚到囚笼中。
该隐用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温柔的方式把白潋放到自己脱下的风衣上,轻轻地解开他的衣衫,附身上去,为他挡住所有的寒风。
安抚地吻着他的侧脸,柔声道:“要是冷,就抱紧我,若是害怕,就闭上眼睛,或者……看着我。”
白潋没有闭上眼睛,他从来都不是会逃避的性格,但那双漂亮清澈的淡金色眸子望向该隐的时候,却也没有情谷欠。
好像,在他眼里,他的躯壳和灵魂并不是融合的。
该隐叹息一声,吻了吻白潋的眼帘,缓缓道:“宝贝,好想……弄哭你。”
“随你。”
白潋只这样说,就连眼泪对于他来说,都是身体的反应,并不与他的灵魂共鸣。
该隐觉得挫败,但他想,好歹他的宝贝是愿意同他欢好的。
如此,是不是也算是……两情相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