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师兄你在说什么？”
时欢完全没想到一直以温柔示人的刘瑾会这样说她。
刘瑾没理会她的不可置信，龇牙咧嘴的瞪着她：“枉费师父生前对你疼爱有加，你却想着对他老人家开肠破肚，师妹，师父真是错信了你。”
时欢这才明白刘瑾误会她的地方，急忙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只是怀疑师父是被人所害，我也是不想师傅死的不明不白！”
“你不要再说了，总之我不会允许你打扰你师父的安宁的，我不知道你离开的这一个月经历了什么，为何对师傅这样。你走，我不怪你。”
“刘师兄！”
时欢十分无奈，但她坚定心中的猜测不会错。
“师父何尝不是我最敬重之人，正因为师父平日待我好，今日我才坚决如此，刘瑾师兄，只怕你今日拦不住我了。”
说罢，时欢已经靠近程佬，而刘瑾也像是如临大敌一样对她冲过来。
秦君九见状立刻防备在二人中间，并且一个手势落下，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也冲了过来。
“时欢，今日只要有我刘瑾在，绝不会让你对师父胡来的。”
刘瑾发了狂，一项对她如父兄般疼爱的他更是第一次连名带姓唤她。
“不许动师父！”其余的师兄弟们也和刘瑾站在一排齐声高呼。
但有秦君九在，就没有时欢做不
到的事。
“拿下！”
秦君九一声令下，暗卫涌来，对于只会看诊毫无内力的医者来说，控制他们易如反掌。
有进攻就会有反抗。
场面一度变得混乱起来。
甚至有不少百姓加入混乱之中。秦君九无奈之下将刘瑾在内的所有徒儿控制，紧闭民生堂的大门，将一切喧嚣拦在门外。
“阿欢，你可确定？”
“是。”
“好，那便开始吧！”
确定了时欢的眼神，秦君九落下话，连同暗卫将时欢围在中间，仿佛给她创造了一个独立的解剖空间。
时欢感激的看大人一眼，又对师父再三鞠躬赔礼致歉后，取过工具，开始剖尸。
刘瑾等人自是不肯，但锦衣卫是何等人物，每一个都足矣以一敌百，又何况是锦衣卫中的暗卫。
但此事也绝不可能等时欢的结果出来，秦君九在她剖尸的过程中将祁王有可能谋害程佬的原有详细道出。
起初刘瑾还很激动并不相信，但渐渐的当秦君九如实告知他们此次南下的目的后，他惊呆了。
没有了反抗，等同于信了他们的话。
喧嚣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安静，时欢也平静许多。
“师父，徒儿一定不会让您白白牺牲的！”
时欢的动作很慢也很轻柔。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满脑子都是师傅平日里将她护在身后的一幕幕！那份恩情她用不会忘。
所以她怕疼着师傅，毁了师父，所以每一刀下去都格外得小心翼翼。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
当众人没有再听到声音，才意识到时欢已经停下，而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找到了证据而兴奋的跳下来，而是十分沉默的甚至像个无助的孩子。
“难道……？”
刘瑾的话没说完。
他红着眼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却又害怕答案。
万一的他们猜测有误，他岂不是眼睁睁让人毁了师父的清净！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但秦君九看出了情况不对。
他太了解时欢。
为寻常人剖尸检验，或许她得到答案验证了猜测会兴奋的跳下来，可这是她的师父。往往沉默的不发一语才是一个人最悲痛的时候，才能证明他们的猜测没错。
“阿欢？”秦君九心疼的望过来。
时欢仿佛才被拉回思绪，她深吸口气尽管依然悲痛不已，但已经表现的足够平静了。
“与南山栽种的毒草一致。”
时欢觉得这是她此生以来最平静的一刻。
因为这是她的师父，她知道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找到报仇的机会。
秦君九点点头表
示了然后转身看向刘瑾。
“刘瑾师兄可记得最近程佬有个异常没有，或者，民生堂一月来可曾发生什么怪事？”
不然依照程佬的修为完全可以自己解毒。
他是没有察觉还是为时已晚？
刘瑾得知师父是真的中毒早已震惊不已，与时欢相反，他完全平静不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师父为何会中毒，这是不可能的，谁干的，我要为师父报仇！”
说着他就要冲出去，被秦君九的人及时拦下。
他知道此刻什么也问不出什么来，索性让人出去把谢辞叫来。
打开民生堂的门，时欢才看到门外早已安静下来，没有想象中的慌乱，是谁平息了秩序？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看到亲人的刹那，仿佛所有铠甲炸裂。时欢红着眼扑进钱宜春怀里。
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思念自己的亲人！
“傻孩子，不哭啊，娘在呢！”
头一次看到女儿哭的像个泪人，钱宜春也是心疼不已，她轻轻的拍打她的后背，从未有过的柔声细语安抚道。
“程佬毕竟也救过你我娘俩的命，他身亡这么大的消息怎能不告知我们，若不是赵良娣打听到消息回弄堂里说起，说什么我女儿是弑师杀手，我们还不知道，我的闺女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女儿怎么会是那种人，我
和你爹一听便知道你是被人诬陷了。况且他是你师父，便是我们全家的师父，怎能不来吊唁？阿欢，你别太难过啊。”
“娘——”
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时欢终于哭出声音来。
秦君九远远地看着反倒松了口气。
真的怕她憋坏了。
“多谢前辈。”
他双手作揖，对不请自来维护秩序的时靖武施以真诚的谢意。
时靖武是六扇门前统带，光是这个身份都足矣令百姓们畏惧，由他出面维护秩序再适合不过，而最让他敬佩的是他们全家对程佬的这份敬重。
时欢的师父对他们而言大可不必如此兴师动众，但就是这份淳朴至真才显得他们一家人的难能可贵。
“秦大人客气了，内人说的对，闺女的师父就是全家的师父，程佬突然暴毙我们也感到很遗憾，所以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秦君九点点头，见此时谢辞已来，便去问话了。
“大人，具体就是这样。”
谢辞将连日来的种种详细的说给秦君九听，话落，自责的垂下头。
很显然没有任何异常。
连锦衣卫都没有发现的事情，祁王又是怎么暗度陈仓的呢？
“我想起来了！”
一直处于崩溃边缘的刘瑾突然平静了下来，他跳到秦君九和时欢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