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动拿起筷子,解释道:“这已经很好了,若是没有你,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这都是我分内之事。”宋轻尘轻抿嘴角,心里其实很开心自己也有为她做些什么的时候。
沉默了许久,苏瑜决定直说,如今她孤身一人在这城中,若是无人帮衬,怕也没法子达到目的。与其这样坐以待毙,不如奋力一搏。
“宋公子,本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您能否……”苏瑜吞吞吐吐,她也知道这事很为难,是那这项上人头来冒险的。
可谁知,一旁的宋轻尘没半点儿犹豫,甚至都没听她后面的话,便斩钉截铁道:“殿下大可直说,只要是轻尘能做到的,就绝不推辞。”
“你既坦诚相待,那本宫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她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信,神色凝重的说道:“不知宋公子可能帮忙,帮我把新送到江黎夏
江大人手中,切忌,千万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对于宋轻尘这样一介平民来说,要想接触到有官身的江黎夏,确实是有些难度的,但他还是应承下来了。
“殿下放心,我一定办好此事。”他接过信,揣进怀里。
“我相信宋公子,您今日的恩情,若有机会,本宫一定厚报。”苏瑜郑重承诺道。
可谁料,宋轻尘竟摇了摇头,“我不需要殿下为我做些什么,只希望今后,您不要再把我赶出公主府了。”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一直待在她身边,哪怕每天只能遥遥一望,也是值得的。
这话让苏瑜一愣。片刻之后,她才许诺道:“这是自然,你想在公主府住多久便住多久。”
宋轻尘的两颊薄红一片,看上去很是欢喜。没过多久,他便拿着信出门去了,临行前还嘱托苏瑜藏好自己。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苏瑜有些不安,她不知道今天的举动是不是自己太冲动了。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老天眷顾他们了。
苏帝寝宫里,哀嚎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行色匆匆的宫人压根不敢多留,能离多远便离多远。
“太子殿下,饶了老奴吧,老奴,老奴知错。”福安再次被冷水泼醒的时候,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他艰难的匍匐爬到苏瑟脚下,使进全身力气,拽住她的衣角,“老奴真的知道错的了。”
站在苏帝床头的苏瑟厌恶地白了她一眼,一脚踢开了他,“福公公,本宫从前敬你两分,你还真把自己当个款了。”
“你要记住,你只不过是个依附着主子才能活的一条狗。可本宫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老实。”
她话音刚落,晏安池又一鞭子落到了他身上。
“啊啊啊。”福安不禁惨叫出声,“饶命。”
这鞭子上挂满了倒刺,又涂抹了不知名的什么药物,打上去又疼又痒,实在难挨。
床上的苏帝紧闭双眼,想要逃避这一切。可众人的哀痛声直往他耳朵里钻,怎么都无法隔绝。浓重的血腥味也在不断的刺激着他。
“父皇,你怎么不看看呀,这些可都是您忠心的奴才。”苏瑟弯腰冲着苏帝温声细语道:“他们都这样了,您不替他们说些什么吗?”
终于,殿内的哭嚎声越来越低,很多人昏死过去,再也没有了反应。为首的福安,早就被折磨的没了气息。
“行了,把他们都拉下去,丢到乱葬场上。”苏瑟紧紧盯着苏帝,看来这老头是铁了心不张嘴了,“我再问你一次,玉玺在哪?”
若不是这么久还没找到玉玺,她就送苏帝和这些人一起归西了。
苏帝终于睁开了浑浊的眼睛,木讷的看着她,却并不搭话。
晏安池冷哼一声,再一旁劝道:“殿下,依我看,这软的不行,不如就来硬了,我倒要看看陛下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胡说什么呢?陛下可是本宫父皇。”苏瑟瞬间冷脸,转头却对苏帝说道:“父皇,你都听到了吧,可别逼我,我还不想对你动手。”
“你,你大逆不道,朕是不可能把玉玺给你的。”苏帝睁着眼睛,全无半点儿神采可言。
苏瑟扬了扬眉,冷笑道:“怎么,不给本宫,那你打算给谁?是准备给你那个早就下了九泉的儿子留着,还是要给被贬到淮州的苏瑜呢?”
“昭和,昭和。”苏帝声音像漏气的油桶一样,嘶哑难听,很是无力。
听到苏瑜的名号,苏瑟更怒了,她看着躺在床上的苏帝,居高临下的说道:“父皇,我劝你不要不知好歹。我老实同你说吧,苏瑜绝不可能进宫来见你的。”
“你做了什么?”苏帝怒目而视。
看他这样气愤,苏瑟心里才感觉舒服些。自己难受了这么些年了,也该他们难受了。
“因为本宫下旨,凡是淮州城来的人,无论是谁,都需严查。哦,对了,本宫还派人在京城四处巡逻,但凡看到她,一律格杀勿论。”
苏帝听了这话,气得再也说不出半个字,他弓起身子,面色痛苦,面皮都被憋的青紫,终于“哇”的一声吐出鲜血。
“天哪父皇,你这是怎么了?”苏瑟很浮夸的关心问道。
“逆子。”苏帝无力的躺了下去,连指责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逆子?真是可笑。
苏瑟摸着身上的太子蟒袍,眼里迸出无限恨意,“你还不配说我是逆子。因为是你,是你先杀了我的母妃。在她死后,还将本就是我的东西,给了他人,你才该死。”
“你知道吗?从我母妃去世那一日,我就发了毒誓,总有一天,我要将你踩在脚下。你看,我成功了。”她有些疯魔的说道。
“算了,你既然不愿意交出传国玉玺,没有关系,反正你死了,我一样能登基。”
看着她举起的匕首,苏帝真的害怕了,他不想死。纵然是眼下这种处境,他依然想活着。
“等等,今天晚上,晚上我一定交出玉玺。”苏帝一边咳血,一边挣着身子往后退。
苏瑟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这才收起了匕首,“父皇,这回可不要再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