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菡还坐在李真人给她搬的椅子上,似乎还在纠结为什么自己是冰灵根。
宋真人示意她过来,让掌门瞧瞧。
叶青菡过去,表情有点不屑。
方鸣州:“你叫什么名字?”
“老…我叫叶青菡。”
方鸣州侧头,“掌门,变异灵根少见,做你的内门弟子最合适不过。”
季知节从叶青菡走近,眼睛便挂在她身上。对于方鸣州的话恍若未闻,眸色里隐藏着琢磨不透的情绪。
阮声声躲在景肆身后看着这一幕,只觉得眼熟。想当初自己与季知节第一次见面,他也这副德行。
真怕下一秒他又朝着叶青菡喊师妹。
果然男女主相互吸引的定律万古不变,叶青菡人设都崩成那样了,还是会因为是变异灵根被季知节选中。
就这样,叶青菡因为是变异灵根被保送成掌门内门弟子。不少人听后纷纷泄气,一时间失去动力。
如果没有变异灵根的出现,这些人还会经历层层选拔,最后挑出一位资质不错的成为内门弟子。现在有变异灵根出现,他们只能成为普通弟子。
最惨的还是阮声声,她因为没测出来是什么灵根,几位真人都没选她,最后还是汪真人出面向她扔了一块杂役峰令牌。
剩下的几位真人则表示,虽然我们没收你,但是我们上课的时候你可以过来旁听。
阮声声:……
是夜,圆月高悬。
她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将自己扔到床上,眼睛盯着有些泛黄的棚顶。
想着白天发生的事她心中疑惑,测灵台为什么会坏在她手里?是自己体质特殊,还是测灵台年久失修。难道是测灵台受不了总有人摸它,所以想自杀?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明天还要去杂役峰做苦力,她苦逼的用被子蒙住头。
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再打开,卷起来再打开。来来回回折腾好几次,折腾得额头都渗出细汗。
她翻身趴在床上,伸手在墙上敲两下,“景肆,你睡了吗?”
许久,男人低沉的声音透过墙壁,有些沉闷地传来,“没有。”
…还真能听见啊,这墙隔音也太不好了。
“你怎么还不睡。”反正也是睡不着,她索性和景肆聊十块钱的。
“向来如此。”
“为什么?是会做噩梦吗?”阮声声靠在床头,把玩着自己的头发。
“差不多。”
这男人真是惜字如金,一句话连五个字都不超过。
她半开玩笑,“是因为没人唱摇篮曲给你,所以你才会做梦。”
“那你唱给我听。”
阮声声:……给你个竹竿就顺势往上爬。
“你又不睡觉,唱有什么用。”
她说完这句话后,墙后没了动静。阮声声以为是自己哪句话惹他不开心了,刚要开口问问。便听到隔壁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像是布料在摩擦。
……不会是在脱衣服吧。
“突然觉得有些倦意。”
景肆将身子横过来躺在床上,脑袋枕在枕头,懒洋洋开口。
她:……
你还真想听摇篮曲啊,好幼稚。
“时间不早啦,我要睡了,晚安。”阮声声才不会他机会听自己唱歌,简直是自取屈辱。想当初自己在KTV放飞自我,活活被同学嘲笑一个月。
她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
“阮声声。”景肆隔墙喊着她名字。
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阮声声。”
景肆又叫了她一声,这次和上次不同,声音压低了几分。
还是听不见还是听不见…
她紧闭双眼,强迫自己睡觉。认可让景肆生气,她也不能丢人。
景肆没再叫她,空气重新安静下来。
可是阮声声发现自己还是睡不着,越想让自己睡着越睡不着。她左滚一圈右滚一圈,做春卷的都没她能滚。
这时,一只莹白色的蝴蝶从门缝里钻进,煽动着翅膀飘飘然地落到阮声声额头,而后消失不见。
阮声声闭着眼,她没看见。只觉得困意突然来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隔壁,景肆放下手,面色流动着温柔,任凭自己被黑夜吞没。
夜色清幽,仅有一墙之隔,却把月光分成两半。一半在天上,一半在你的窗内。
清晨的钟声如约而至,伴随破晓,在山涧里悠悠荡荡。
阮声声犹如形式走肉一般从床上起来,穿上玄天宗的道服。道服是纯白色,款式很统一。除了后背一个大大的“玄”字,没有任何装饰点缀。女款和男款唯一的区别就是女款是收腰的,男款是直筒的。
今天是她去杂役峰的第一天,可得给汪真人这个梦想大师留个好印象,为她以后偷懒做铺垫。
她整理好自己推门出去,发现景肆已经站在门外了。他没有穿玄天宗的道服,还是刚来时的那一身。
男人侧对着她,双手被背在身后。阳光打在他身上,似是披上层暖纱。
景肆听见开门声后微微侧头,声音不咸不淡,“昨日睡的可好?”
“还不错。”阮声声边伸懒腰边说,心中纳闷景肆怎么还关心起她的生活问题了。
因为昨日测灵台损坏景肆没测上灵根,便也被分到杂役峰。一想到景肆要挑水种菜,她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如果让魔宫里那两位知道他们的魔尊在玄天宗被分到杂役峰,会不会直接抄家伙讨说法。
“走了。”景肆迈步向前。
阮声声赶紧跟上。
路上,她想起昨天大家都看不到景肆的那一幕,好奇地问他。
“为什么昨天大家都看不到你呀?用的什么法术,教教我呗。”
景肆闻言眉梢轻佻,看起来很欠揍,“雕虫小技,若等你学会可能需得到日月同天之时。”
阮声声:……
还整的文绉绉的,你直接说我学不会得了呗。
两人到了杂役峰,门口人来人往进进出出。
景肆还是背着手,一副领导视察的模样。果然当领导的,到哪都像领导。
汪真人站在门口看到他俩后热情的迎上来,“呦。原来是小阮和小阮她表哥啊。”
阮声声:……
现在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景肆是她表哥了。她瞥了眼景肆,发现他脸色有一丢丢的不好,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赶紧出声转移话题。
“汪真人啊,今天需要我们做什么啊?”
汪真人摸摸胡子,露出一个非常贴心的笑容,“昨天只有你们俩的灵根没测出来,怪可惜的。
今日其他的五位真人会在后山为他们的弟子开灵,你们也去,外一能开灵就证明你俩能修仙,便不用在我这杂役峰浪费时间了。”
“汪真人你真好。”阮声声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汪真人被夸得喜笑颜开,眉飞色舞道:“谁让我是个注重梦想的人呢。”
……
可以光明正大的偷懒阮声声开心坏了,想拽着景肆一起去后山。景肆则不太感兴趣,兴致缺缺。
但最后还是被阮声声硬拉着去了。
两人走着走着,景肆突然顿住脚步。似是在深思又似是在疑问,“你怎知去后山的路是这条。”
阮声声闻言也停住动作,脑袋里像是一根铉突然崩断。她笑容收敛,有些茫然地望向景肆。
是呀,若景肆没提醒,她自己都没注意。提起后山自己下意识的就朝这个方向走,可是她从来都没来过这。
“我也不知道。”阮声声眼神有些空洞,自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