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阮声声被摔了个屁墩。
本以为以坐着的位置,会直接摔倒床上。可看着周围黑压压的,现在显然不在寝宫。
阮声声打量着周围,又看了看自己。自己现在不是肉身,而是神魂状态。想起刚才那股吸力,阮声声明白了。
这里是景肆的神府,刚才是他把自己扯进来的。
那景肆呢?
四周黑茫茫一片,仿佛暗无天日的地狱。这地待着怪瘆得慌,自己还是先出去吧。
刚要驱动口诀,不远处一个黑漆漆的山洞,吸引了她的目光。
山洞?景肆这是喜欢山顶洞人的生活,所以把神府也建成这样?
她想参观一下,索性快步上前。看着黑漆漆的洞口,阮声声只觉得眼熟。但转念一想所有的山洞都长得差不多,觉得眼熟也正常。
此山洞一定对景肆有着特殊的意义,否则他不会把神府化成这样。
阮声声往里走了两步,深处隐隐有微弱的光芒,景肆八成就在里面。
没想到这男人还有钻山洞的癖好。
越向深处走光芒越是强烈,最后阮声声只能眯着眼睛。
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亮,景肆不会在里面装了八百瓦大灯泡吧。
待走到无路可走,阮声声看清了光芒的来源。是个手掌大小的东西,像个小太阳般悬在半空散出耀眼白光。
她凑近两步,刚想抬手把东西拿下来瞧瞧。小东西似是有感应般缓缓下降,径直落到她的手掌上。
是块石头。
落在她手中后便褪去光芒。
因为褪去光芒,山洞内像被拉了电闸伸手不见五指。
她中指与食指合并,用灵气生出一撮火焰。幽暗的山洞内瞬间多出一道暖光,手中的石头露出原貌。巴掌般大小,颜色透明手感冰凉,虽然形状不规则,但可以明显的看出这块石头应该只是一半,因为石头有一面是平整光滑,像是被拦腰砍断。
看起来怎么那么像金刚石呢,景肆已经有钱到在神府里镶嵌钻石啦。
她还在连连感叹景肆的奢靡,身后突然飘来一句。
“你怎么进来的。”
“啊!”阮声声看的入神,身后突然响起声音吓得她浑身汗毛竖起,指尖拧出的火焰乍然熄灭。山洞重新恢复漆黑一片,她紧贴着墙壁,声音颤抖,“你你你是谁?”
空荡荡的山洞一圈圈回荡着她的声音。
“是我。”
男人沙哑带着疲惫的嗓音在她对面响起。
听到熟悉的声音,阮声声大大地松口气。一拍脑门,她这糊涂脑袋怎么忘了,自己是在景肆的神府里,除了他还能有谁。
指尖重新燃起一束火焰,向前靠近。景肆的脸迎着暖黄色火光出现在不远处,看起来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阴郁。
“你怎么进来的。”景肆语气淡淡的又问了一遍。
“……不是你吸我进来的吗?”
景肆皱皱眉,向山洞外走去,“先出去。”
她颠了颠手中的石头,纠结到底要不要带走。最后还是放回原位,转身和景肆一起出去。
……
睁开眼,自己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景肆还躺在身侧的床榻,只是姿势变了,看样子已经醒了。
她掸掸裙摆起身,“魔尊大人你怎么晕倒了,吓死我了。”
景肆闻言侧卧过来,淡笑道:“本尊晕倒岂不更好,你可以赴约那个唱戏的。”
“那怎么能行,谁都没有魔尊大人重要。”阮声声认真道。
她崇拜容玉不假,但也不能因为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人,把景肆这个见过N次面的人晾在那不管。
景肆哼笑一声,“算你识相。”
阮声声看景肆的额头还是红红的,刚才时间太短没治愈好,景肆清醒着自己不好拉他的手,便在乾坤袋里找出瓶金疮药。
递到男人手边,“魔尊大人你刚才额头磕到地上红了一片,抹点吧。”
景肆没有接,满不在乎,“又不是女人家,本尊才不在乎小磕小碰。”
“别嘛别嘛,还是要在乎的。”说着阮声声打开药瓶,指尖捻点金色药粉点在景肆的额头上,语重心长地说:“男孩子也要在乎容貌的呀,留疤就不好了。”
指尖触碰到额见的一瞬,景肆神色僵硬,不自觉瑟缩下。
“别动。”
要是让别人看到景肆额头红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向谁磕头了呢。
“好啦,别沾水明天就能好了。”
景肆别过脸,没说话。
看着男人面色和善,阮声声舔下嘴唇,搓搓手,讪笑道:“魔尊大人,您看我今天表现的这么好,可不可以准许我明天出去玩一天。”
说着还伸出一根孤零零的手指推到景肆面前。
听到她的话,景肆周身的气场瞬间降至冰点。
说来说去还是想出去和容玉见面。
他蹭的一下坐起来,面向阮声声重重的吐出两个字,“没门。”
阮声声:……
她撇撇嘴,刚才看着还挺和颜悦色的,结果翻脸比翻书都快。
幽怨地看了眼景肆,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位置。
不让她出门,那她就天天跟着他追着他,直到把景肆惹到不想再看到她为止。
感受到女孩近在咫尺的气息,景肆眉色稍凛,“做什么?”
阮声声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不做什么,不让出门我只能跟着魔尊大人。”话落还“哼”了一声。
听着女孩的口气,景肆眉眼舒展,起了捉弄之心,“好啊。”
言罢起身大步跨出寝宫。
阮声声见状急忙跟上,自己必须把景肆的耐心耗尽。
男人墨色长靴踩在魔宫的青石路上,后面一双白色的绣花鞋紧随其后。阮声声本以为景肆出了寝宫会去往魔王殿,结果这男人居然绕着魔宫走圈。
景肆走一圈,阮声声就跟一圈。
她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得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
……
可还是阮声声太年轻,比不过景肆这个活了几百年的。
在围着魔宫走了第十圈后,她终于坚持不住,一把拉住景肆的袖子坐在地上。
筋疲力尽道:“魔尊大人你不累吗?我们都走了十圈了。”
如果自己是个小狗,估计早就伸出舌头哈拉哈拉的了。
景肆的原型不会是驴吧,专业转圈一百年。
景肆任凭阮声声拽他的衣袖,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准确的说是九圈半。是你自己扬言要跟着本尊的,你可不能让本尊瞧不起你呀。”
说着还对她露出一个“你能把我怎么样”的笑容。
看着男人挑衅的笑容,阮声声从地上爬起来。她不能认输,否则这男人以后不得把她拿捏的死死的。
“走就走!”阮声声高亢地大喊一声。为了从气势上震慑景肆,也是给自己加油打气。
就当她做好准备围着魔宫走到脚底冒烟时,景肆却一改主意,将鲲鹏唤了出来。
“本尊准备去碎灵谷,你可还跟着?”
“……那是什么地方?”
平常看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她一跟着哪都要去。
他压低声音似乎在告诉她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豢养魔兽的地方,那里奇臭无比异味冲天,不小心掉下去还会被吃掉。”
阮声声转转眼珠,谁怕谁呀,这男人摆明了就是故意的。爬上鲲鹏的后背,摆出一副老娘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
“走就走,魔尊大人想去哪我都奉陪到底。”
晚风撩起男人鬓角碎发,迎着烫金似的阳光景肆嘴角微扬,“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