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声声呢?”景肆拧着眉沉声问。
程梓满脸幽怨,“尊主你怎么一起来就找那女人,她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青缇暗中用手指戳一下他,急忙说:“阮姑娘还没回来呢,属下这就派人把她接回来。”说着还对着程梓使眼色。
程梓不服气,“我才不去找她呢,她只知道自己玩乐都不带我们。”
青缇:눈_눈
“闭嘴”,景肆被他们吵得头疼,随即又冷然道,“去将阮声声抓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醒来后就有一个非常强烈的念头,‘想把阮声声留在身边’。
青缇应着,拉着不是很情愿的程梓向外走。
“等等。”
两人闻言停住脚步,回头纳闷地看向景肆。
他还维持刚才的姿势,幽幽开口,“本尊亲自去。”
众人如痴如醉,心绪跟着曲中人物跌宕起伏。
阮声声站累了,便重新回到座位上歇着。手指捏起一块叫不上名字的糕点放到嘴边,她闭着眼耳边听着戏曲,享受着静谧一刻。
……
蓦然,戏曲声像是被斩断的丝线戛然而止,众人纷纷看向楼下窃窃私语。
阮声声纳闷地起身向下观望。还没等她看清下面的情况,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魔尊驾到!”
话落,众人像看到了洪水猛兽纷纷跪下身,声音震耳欲聋,“拜见魔尊。”
阮声声一时没反应过来,傻傻的站在原地。
他们说拜见谁?魔尊?难道是景肆?
旁边有人子拽了拽的衣摆,怯声说:“不想活命啦,赶紧跪下。”
“哦哦。”她立马学着跪下身,自己这么傻站着是挺尴尬的。
没想到玉面公子的名气这么大,把景肆都招来了。自己可得藏好,要是在这碰到也挺尴尬的。
向后挪了挪,让自己躲在人后。
“你为何不拜见魔尊。”
阮声声听到程梓的声音,但不知道是对着谁说的。
只听道温柔谦和的声音回答,“小民患有腿疾,不便下跪,还望魔尊海涵。”
是容玉的声音。
阮声声在心里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敬他是条汉子。
她还在腹诽容玉胆子大,楼中突然响起一道冷若彻骨地嗓音。
“阮声声,出来。”
阮声声:(꒪⌓꒪)
她悄咪咪地又向后躲躲,这座楼里一定有和她重名的,景肆一定不是在叫她。
“阮声声,本尊知道你在这,别让本尊在说第二遍。”
景肆的声音再次回响在楼内,每一个字都像把小锤子,一下一下地捶着她的头。
周围人开始小声议论,“谁是阮声声呀,面子这么大能让魔尊亲自来找。”
阮声声:这面子给你要不要。
“就是,赶紧跟魔尊走得了,我腿都跪酸了。”
阮声声:……
真不知道景肆脑袋抽什么风,兴师动众的找她,自己以后不会被倾夜楼拉入黑名单吧。
“阮声声!”景肆语气加重几分,好像她再不回答,就要将她一口吞了。
“来啦!”阮声声无法,噌地一下站起来。
她怀疑自己要是一直不回答,景肆就会一直喊下去,直到所有人记住她的名字。她可不想自己以后走在街上,逢人就被指着说:你不是阮声声嘛,我认识你,那天在倾夜楼听到魔尊喊了你好几次呢。
她一路小跑不敢耽搁半分,直到景肆身边两米远的位置侃侃停下。表情有些无奈,“魔尊大人这么兴师动众的找我,可有什么重要的事?”
几天未见,居然感觉景肆眉宇间多了分惆怅。
景肆语气淡淡,“无事,想你修为低浅怕你又被掳了去。”
……我感谢你的好心,可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出门呀。
感受到众人投来的目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现在活像个被丈夫发现出来找男人的红杏出墙女。
程梓这时蹦了出来,“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尊主晕倒后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景肆晕倒了?
听着程梓的话她撇撇嘴,景肆晕倒又不是她弄的。
“好啦好啦,魔尊大人晕倒后要好好休息,我们赶紧回吧。”
赶紧回去吧,她不想再接受目光的洗礼了。自己只是来看看戏,罪不至此呀。
景肆冷哼一声,转身向外走去。
阮声声看着他的模样,活像个抓住小鸡的老鹰。满脸写着:再跑我也能抓住你。
她不明所以,搞不懂景肆的脑袋里装的什么。认命的跟在他身后,拽着块袖口遮挡住面颊。
“阮姑娘留步。”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阮声声回头,容玉不知何时从戏台上下来,站在身后不远处。脸上妆容已经卸下,露出眼眸本色,身上重新换上纯白色衣袍。漫步走到她面前,抬起双手递过来一枚玉片。
她向他投过去一道疑问的目光。心想第一次前面就送玉石,太奢侈了,败家子也没这么败的。
容玉嘴角微勾,笑道:“这是玉简。今日与阮姑娘聊得甚是投机,期待还可以和阮姑娘再次见面。”
偶像开口了,她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呀。容玉一定是看出来她是个穷鬼买不起玉简,所以送她一个。
她接过来,“谢谢容公子。”
摆摆手道别,继续跟上景肆的步伐。
……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落入景肆的耳朵,他攥紧拳头狠狠地压制住想把那枚玉简摔碎的冲动。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对阮声声有一种没有原有的占有欲。
她浑然不知景肆的想法,把玉简宝贝似的放进袖口。
三人静默地向魔宫方向走去,有魔民认出景肆二话不说就是一拜。刚开始她为了宣扬魔宫尊老爱幼的文化,会将跪在地上的人扶起来。可后来人太多,她实在扶不动了任凭他们跪拜。
严重怀疑景肆是故意的,明明可以飞回去偏要走回去。
“怎么就你们两个,青缇怎么没出来。”阮声声揉着腰,随意地问着。
这话当然是问给程梓的,和景肆说话她可不敢这种语气。
程梓撇了她一眼,“你当我们是……”吃闲饭的,都没有公务吗。后面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道阴沉的声音打断。
“怎么,你想他了不成?”
男人止住脚步,回身抱臂面向阮声声,面色阴沉的可怕。
阮声声错愕,向后瑟缩着,“我……就是单纯的,非常非常单纯的随口一问。”
这男人怎么了,大姨夫来啦?还是更年期提前啦?
景肆看样子对女人的解释还算满意,一甩袖子继续迈步向前。
阮声声:……
指着景肆的背影,她用口型问程梓:这是怎么了?
怎么脾气变得这么古怪。
程梓皱眉,揉了揉耳朵,“我是聋了吗,怎么听不见你说话的声音。”
阮声声:ʕ⊝⍛⊝ʔ**,毁灭吧。
怀着忐忑的心情,三人回到魔宫。
刚要和景肆道别,她袖子里的玉简突然闪烁两下。背过身掏出玉简查看,上面出现一行字:明日酉时,水亭芳华见。
后面落款一个“玉”字,是容玉发给她的。
水亭芳华是个古代版的“水上餐厅”,可以租船泛舟,还可以在上面喝茶吃酒。
在玉简上写了一个“好”,发送。
容玉真是深藏不露,通讯玉简是需要用灵力才能使用。人家不光戏唱的好,还有修为傍身。
回了離光苑,一进门就看到白笙坐在地上手中拿着树杈,边揪上面的树叶边边嘟囔着,“男的,女的,男的,女的……”
见她回来把今天自己被发现的事情告诉了阮声声。
阮声声听后摸了摸他的头,心想被发现了景肆没说什么,就证明他没意见,以后白笙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看着满地的树叶,阮声声狐疑地问他揪树叶干嘛。
白笙一脸为难地说;“猪人,我我我在想是要,变成男人还是女人。
阮声声错愕一瞬,会心一笑,摸着他的头说;“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你还有三百多天才成年呢,到时候再说呗。”
白笙闻言也没在纠结,重新变回鱼回到池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