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景肆阴着脸。
“笑本尊眼睛看不见,你就可以随便拿本书糊弄本尊?”景肆故技重施,掌中重新生出一把火,将那本书烧尽。
“咳咳咳”阮声声被火烧的味道呛得咳嗽几声。景肆不去火葬场上班都白瞎了,凭他生火的本事一个人能顶十个锅炉。
未等她狡辩,景肆再次开口,“你把书给扔了?”
“没有没有没有,是我拿错书了。”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赶紧否认。生怕景肆一把火把她烧了。赶紧凭着记忆回到书柜前翻找。
可书柜上的书那么多,而且每本书长得还一样,这可怎么找呀,早知道认可挖个坑埋了也不放到书柜里。
还在犯愁怎么蒙混过关,小腹处突然传来丝丝痛意。“嘶……”没忍住痛呼出声。她边找边掐着手指算着,应是到了亲戚拜访的日子。
瞥了眼景肆,他老神在在地坐在椅上,背后是投进来的柔光,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泛起淡淡光晕。马尾上的白玉发簪被照的透亮,冷毅的五官也柔和不少。
本是随意的一眼,竟让她看得有些出神。
「景肆安安静静的时候,还挺好看的哈……」,她在心里无声的嘀咕着。
景肆:……让她去拿书,怎么还翻起花痴了。
她还在欣赏这美人如画的场景,可自己的身体却不允许。小腹时刻在提醒着她,该躺下来休息喝热水的那几天到了。
“哎呦~。”
阮声声心生一计,捂着肚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想正好可以利用这个蒙混过关,就像上学时可以利用生理期逃避军训一样。
她装模作样的哎呦几声,手捂在肚子上,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对着听到她叫惨已经坐直身子的景肆故作虚弱,“魔尊大人,我身体不太舒服,今天可以不修炼吗?”说完还非常应景的咳嗽两声。
面对前一秒还在心里犯花痴,下一秒就虚弱地连战都站不起来的阮声声,景肆表现出十足的不相信,起身走到她面前,挑眉冷笑道:“本尊看你不是不舒服,而是懒虫上身。”
“呵呵呵”阮声声干笑两声,用一种“你懂的”语气,期期艾艾地说:“女孩子嘛,都有那么几天,魔尊大人体谅体谅给我放几天假嘛。”
说着,还伸手用食指和中指捏起景肆衣摆的一角,摇了摇。衣服料子滑滑的,触手冰凉,仔细摩挲好像还有细细的纹理。她没忍住又摸了两把。
怎么有种像摸了蛇鳞的感觉?是什么特殊的料子吗?不会是新鲜的蟒蛇皮做的吧。
都说撒娇的女人命最好,今天她也试试。
“松开!”
本以为景肆要么无动于衷,要么怜香惜玉。没想到他却犹如触电般向后退步躲闪,眉目伶俐,好似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阮声声:……
看景肆的反应那么大,突然想起了他贞节烈男的属性。
「景肆这么纯情的吗,连拽下衣服都害羞。」
听着脑袋里的这句话,景肆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手指不自觉的蜷缩起来,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
他的衣服确切来说是他的…皮,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被触碰的时候是有感觉的。他天生没有温度,身体如同寒玉。阮声声手指带来的温热迟迟消散不去,还有一种酥麻的痒意…
他十分不喜这种感觉。
“魔尊大人?”阮声声看那男人站在那发呆,轻声问着。她要等不及啦,臭男人再不同意她就要冲出去了。
景肆脸色不太自然,一抖袖子,“算了,本尊明日再来。”今天有点不太想看到这女人。
“魔尊大人慢走。”阮声声见景肆要走,立马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手脚麻利的站起来,对景肆进行欢送。
景肆见状,重重地冷哼一声。给了她一个“你不是不舒服吗,我看你现在挺好的表情”,越过她,快步下楼离开離光苑。
目送男人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见。她一溜烟的窜回房间,把乾坤袋里的东西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这些零零碎碎的玩意,都是她在被绑架之前买的。
那次景肆手笔很大,给了她很多魔石。在心悦阁买了一堆女孩子用的东西,什么发油,香膏,面膏各种味道的都买了一瓶。她在一推瓶瓶罐罐里找出红签,刚要出门目光扫到一支白玉发簪。
她差点忘了,这簪子是她买来送给景肆的,结果被绑架后自己就忘记了。她用块软布将其包起来,重新放回乾坤袋里。想着找个机会送给他,景肆头上的那支有些旧,簪上刻的图案都快磨平了。
随后她快步出门解决了下自己的生理问题…古代的姨妈巾用起来非非非常不方便,还得用带子系上。红签是用棉花做的,导致她很不放心,隔会就要检查一次。
她虽身体素质不错,但姨妈到访的那几天还是会小腹酸胀,身体乏累,只有躺在床上才会有些精神。
可她还用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然后苦逼的阮声声用半个晚上的时间才把五本书找齐。她将识字蝉挨个放到书面上,小东西把书的名字都读了出来。阮声声这才发现原来书柜上的数多数都是话本子。而且不是印刷,都是是手写的。
而且更有趣的是,这些书的笔名居然叫落叶无根,和小四给她的那本号称是魔界禁书的《瞎子魔尊爱惨了我》是一个作者。
难道这个写书的,还在魔宫当差过?那就奇怪了,景肆也不像爱看话本子的人,弄这些书干嘛。
她特意多翻了几本,发现除了禁书以外都没有“本书由真实内容改变”的字样。禁书果然是禁书,总会有和其他书不一样的地方。奈何自己识字不多,否则她头悬梁锥刺股也要读完。
看着她翻箱倒柜找出来的五本书,时隔多年,自己居然又重拾起上学的感觉。将书扔到书案上,她回房间倒头就睡,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因为明天还要承受景肆这个魔鬼教师。
昨天睡的晚,加上没有闹钟,阮声声这一觉直接睡到天光大亮。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撒到床上,阮声声觉得刺眼,拱拱被子换了个姿势。
“啾啾啾啾”,屋子蓦然多出一只通体纯黑的小鸟,扑棱着翅膀来回乱窜,好像在寻找什么。
阮声声被鸟啾啾啾的叫声吵的动了动。她这一动,小鸟就像是发现目标似的,一个俯冲飞到阮声声头顶,抄起尖锐的鸟嘴啄了下去。
“啊啊啊啊!”阮声声睡眼惺忪,一个鲤鱼打挺慌慌张张的坐起来。什么情况!谁要在我脑袋上钻个洞!
揉了揉脑袋四处张望半响,发现了站在床头的始作俑者。门窗紧闭的,屋子里怎么还进来鸟了,难道是她的发型太想鸟巢啦?
小鸟张张嘴,看样子好像要说话。阮声声手疾眼快,一个螳螂捕蝉将其抓住,手指指着它,“不许动!你已经被逮捕了,姓什么叫什么,三围多少,家住哪?是不是偷窥我,是不是!”
自从见证白笙突然可以变成人,她已经不相信任何小动物了。别看它是只可爱的小鸟,说不定变成人是一个猥琐大叔。
小鸟在她的手里挣扎无果,半眯着眼睛,一副“老子不好惹”的表情。
阮声声正纳闷怎么会在一只鸟的脸上看出表情,就听一道熟悉又暴躁的声音传来,“阮声声!松开你的爪子放开本尊!”
阮声声被这嗓门吓得一激灵,手也跟着松开。小鸟挣脱束缚,顺势穿破窗户的窗纸飞到外面。
……
她难以置信看着窗户上的破洞。
……景肆居然有这种恶趣味。变成鸟叫她起床?还是说…景肆的原型就是鸟,她一直都记得他是有一双翅膀的。
……
想着景肆应该在外面,不能让他等急了。阮声声找了浅蓝色长裙穿好,用手指拢了拢头发找根发簪固定,推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