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安说:“我看到过夏安安的照片,林启晟应该是在大学认识了她,之后在一起,但是这人渣对她的占有欲控制欲极强,夏安安想逃,却反被囚禁,想自杀,却又被发现。”
“最后恐怕是林启晟亲手杀了她,想要把她一直留在身边,替身之所以活不过婚礼。”
“大概……连林启晟都觉得,夏安安不会和他结婚,毕竟谁愿意和人渣在一起呢?”
说着,阮清安嗤笑一声,转头时却看见了林尘垂下的视线,带着一丝的空荡和麻木——突然发现了母亲的骸骨,任谁都接受不了。
特别是,还在父亲的暗室里……
阮清安抬手拉住青年宽大的手,他掌间磨出的茧和一片细腻的柔软相握的那刻,带着奇异的安心感,在林尘下意识开口制止时——
她打断:“我知道你不需要安慰,你就当是小妈耍流氓,贪图继子美色吧。”
“……上次都摸腹肌了,这次退步了?”
“都说了是误会啊!!!”
看着少女那气得抓狂的样子,几次被气破防的林尘,难得有一丝得意的畅快感,那隐秘而微弱的自尊,被她插科打诨地保护得很好。
就连在地下室被打得血淋淋的一身伤时,林尘最大的反应,也不过是闷哼一声罢了。
这样的他,又怎么会表露自己的脆弱?
恰巧,她都知道。
垂眸时,林尘眼底的情绪微暖,唇边那细微的弧度里带着的笑,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
【爱意值:30】
两人正说着话时,却突然听到了庄园外的响动声,阮清安想要起身去窗边看的时候,才发现林尘还拉着她的手,并没有松开。
她忍不住道:“别拉了,外面有声音。”
反倒是林尘,显得不慌不忙,他并没有松开掌间柔软的手,而是稍微直起身体,高大的身形让他能轻而易举地让视线跨过窗棂。
从这个位置只能看到庭院外隐约的车辆,司机小跑去打开车门,林启晟这才走下来。
他一边走着的时候,身边都还跟着秘书,在向林启晟汇报工作,行色匆匆地往庄园内走来,估摸着还要一会儿就能进来了。
林尘稍一挑眉:“是那老东西而已。”
“林启晟?!”
“嗯,怎么了?”
看着林尘那波澜不惊的样子,阮清安连忙甩开了他的手,凑到窗边看了看,着急地道:“不行,得趁他回来前回去。”
“急什么,搞得像要被捉奸似的。”
林尘倒是不急,抱臂坐在一旁。
阮清安却是瞪了他一眼:“这老东西每次回庄园都要来我卧室看看,生怕我跑了一样,要是让他看到我在你房间里,你给他解释?”
“……那还是算了。”
林尘一想到林启晟那日常发疯的样子,估计根本不会听他们的解释——不管他和阮清安清不清白,这误会都扯不清楚。
再回过神时,林尘抬头,就看阮清安和做贼似的,偷偷摸摸地往门外走,慌得不行。
见状,林尘不由得“啧”了声,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合着在他卧室,就这么见不得人吗——哦,等等,好像是有一点。
但这不妨碍林尘看不顺眼。
……
庄园很大,当阮清安拖着原主孱弱的身体跑到二楼的卧室时,林启晟已经来到门外了,也不敲门,自顾自地直接走了进来。
阮清安拿上浴巾,装作一副刚要进浴室的样子,看到林启晟时面色酡红:“先生。”
她乖顺又局促地喊着,像是不知所措的小兔子,铅灰色的杏眼水盈盈的,看着便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眼巴巴地望着林启晟。
看见阮清安这副又软又乖的模样,林启晟心都软了,和大学时的夏安安多么相似。
他轻柔地笑着,一边脱下夏装外套挂在衣帽架上,一边坐在椅子上坐下,唤狗似的招了招手:“安安,过来。”
“知道了,先生。”
阮清安没有反抗,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小心地走过去,林启晟的手擦过她的额间,拧起眉:“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我在庄园无聊,刚才在房间做运动。”
阮清安解释着,悄悄地打量林启晟,把希望他留下来陪她,却又不敢打扰他工作的那副恋人情态拿捏得极好,堪称当代影后。
林启晟也挑不出问题来,更没空去管她话里的真假,看阮清安这委屈的模样,可把他心疼的,连忙道:“我知道安安受委屈了,等过段时间我忙完了,这就回来陪你。”
阮清安一脸感动:“先生,您太好了,没有您在庄园,我感觉这里实在是太空荡了。”
——别,求你别回来,赶紧滚蛋。
察觉到阮清安内心的037:……6。
林启晟自认为安抚好了“可怜”“孤独”又“寂寞”的阮清安,这才带着她离开卧室,来到了书房,一边道:“有好消息告诉你。”
“是什么呀,先生?”
阮清安歪过脑袋,可可爱爱地问道。
直到书房的门被拉开,站在里面的林尘正准备和林启晟打招呼时,两人对上视线,阮清安的声音立刻戛然而止——林尘那视线带着隐晦的,似笑非笑的意味,显然在看热闹。
从林尘身边走过时,阮清安小小地冷哼了声,斜睨了他一眼,这才来到了林启晟旁边。
林尘也没说话,只是顺势看了过去,林启晟在书桌前坐下,而阮清安坐在他身旁,乖巧得如同人偶般,和林启晟说话时,声音也细细软软如莺啼般好听,像被养在掌心的猫儿。
林尘眯起眼,低头道:“父亲,小妈。”
林启晟微微颔首,随后责怪道:“我之前就和你说了,要是安安有什么要求,你一定要满足她,一切都要用最好的。”
“是我哪里没做好吗?”
林尘才刚反问,下一刻林启晟已经拧眉:“安安已经无聊到在卧室里锻炼了,你不知道安排些游戏房,或是搬一个健身房回来吗?”
林尘:???
他愣了一下,瞥了眼坐在林启晟旁边,仿若未闻,垂着眼乖巧如人偶般的阮清安,一时间都要被气笑了,合着她跑回房间后,随意扯了个理由,结果把自己当垫背的了?
但林尘只是在心里念着,面上不露分毫,平淡道:“是我考虑不周,请父亲责罚。”
“既然如此,那就——”
“算了吧。”
不等林启晟说完,阮清安拉了拉他,一副忧虑的模样:“这不是林尘的错,本来我这个做小妈的,和继子的关系就不好处理,先生,我不想给您添麻烦,都是我的错。”
“别乱说,安安,不是你的问题。”
谁看着美人眉眼间一片忧郁之色不迷糊,林启晟连忙劝慰着,轻飘飘地把这事揭过去。
林尘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幕。
啧……
好气,这野猫儿也就对着他亮爪子。
这乌龙就这么过去了,林启晟这才说到了正事:“这段时间我工作忙,所以只能让林尘你来操办了,务必要做好,万无一失。”
“父亲,这工作是?”
“对安安来说,一定是好消息。”
林启晟一顿,看向阮清安,笑容渐深,却无端让她感觉到那笑容中透露的血腥味,就像索命的恶鬼披上人皮,努力做出友善的表情。
阮清安柔弱的笑容一僵:“先生是说?”
“让林尘准备操办我们的婚礼了。”
一旁,林尘猛地抬起头,紧紧地凝视着林启晟,眼底的眸色有些晦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