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要什么经验?干咱们这一行,最不需要的就是经验……您就凭这张脸绝对能大红大紫……”
他说的这些,松似月确实不知道,她有点好奇:“怎么说?”
中年男人狠狠往嘴里灌了口酒,越发唾沫横飞:“松小姐,您不知道咱们这一行,文戏有文替,武替有武替,实在没档期,咱们的AI换脸技术也非常成熟,您只要跟我签约,我保您大红大紫。”
不等松似月说话,他接着又说:“合约价格好说得很,你七我三,咱们一起发财。”
“这老东西……”左不言忍不了了,“老板,现在的演员市场别说演员七就是演员五的合约也少得可怜,他真把咱们夫人当傻子吗?”
顾之舟却沉着脸没说话:“再等等,我倒要看看他打算放什么屁。”
远处的谭坊也没有上前的意思,他抱着胳膊饶有兴致看着松似月和郭总。
松似月没有说话,郭总以为有戏,越发来劲:“松小姐,我给的价码已经非常足了,您不相信的话出去打听打听,三七的合约基本上已经绝迹,我是爱惜您的才华……”
“谢谢您的爱惜,”松似月个性正直严谨,心中对郭总所说的那些套路有些不齿,面上却维持着体面,她淡淡一笑,“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没有往影视方面发展的打算。”
“我们也做艺人经济代言的。”郭总故意压低了声音,“价钱一切都好谈。”
松似月仍然摇头。
郭总面上有点挂不住:“我手中的代言数不胜数,随便给您两个不比你累死累活,做首席挣钱?不是我说,您在南湘屈才了。”
松似月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郭总的脸色有点挂不住:“松小姐,您再考虑一下,您接我的经济代言约,不用告诉谭坊,神不知鬼不觉把钱挣了岂不快哉?”
松似月抿了一口杯中酒,朝郭总摇了摇头。
郭总脸色顿时变了:“松小姐,我听说您母亲生病,需要一大笔医药费。”
松似月的脸上的微笑一寸寸退去:“你调查我?”
“不敢不敢,”郭总脸上带了点图穷匕见的无赖,“知己知彼才能更好的合作嘛,我需要松小姐的这张名片,松小姐需要钱,您只要有意向,咱们定个口头合约也成,钱我会一分不少打在您账户上。”
“这狗东西,好毒的计谋,”左不言看不下去了,“他这样循循诱导,就是想诓骗夫人点头,到时候他再一剪辑,夫人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顾之舟仍旧站着没动。
松似月的眉头越皱越深,语气也变得生硬:
“郭总,我想我该说的都已经说清楚了,我暂时没有往影视方向发展的打断,还有,我所有的经济约都在南湘,我不会跟其他任何组织和个人单独合作。”
“……您别误会我……”郭总想要解释。
松似月斩钉截铁打断他:“我没有误会,如果您想谈合作,请跟南湘谈。”
她转身走了几步,又猛地回头:“对了郭总,刚才您提到我的母亲,我想我有必要提醒您,那是我的个人隐私,如果您泄露出去半个字,我们南湘的法务不是吃素的。”
威胁之意非常明显。
郭总摸了摸下巴,尽管笑容勉强,还是朝松似月颔了颔首:“不能合作实在太遗憾了松小姐,不过认识您非常荣幸……”
松似没有跟他握手。
郭总讪讪的收回手:“当然,我绝对不会向外面透露您的隐私。”
“但愿如此。”松似月唇角勾了勾,可那笑太浅淡,根本没有映到眼睛里。
远处的谭坊微微一笑,沉稳的模样像是一切尽在掌握。
看松似月的眼神,也越发柔和宠溺。
望着她优雅的背影。
左不言长长松了口气:“老板,咱们夫人挺有个性,您大可放心她在外面吃不了亏。”
顾之舟也笑了一下:“小妮子挺有个性。”
“二位,还吃吗?”经理问。
“吃,怎么不吃,带路。”顾之舟给左不言使了个眼色。
左不言心领神会,抬腿往摄像机的方向走去。
不过有人比他下手更快。
左不言刚走过转角,就停前面“咣当”一声巨响,摄像机掉落在地,摔了个粉身碎骨。
摄像的那人“哎呀”一声,一个踉跄被人踹倒在地。
谭阳居高临下看着他:“拍什么呢?”
那人心虚不已:“没……没拍什么……”
谭阳长臂一伸取出摄像机里的盘:“云端地址……”
“真……真没有……”那人狡辩。
谭阳一声冷笑,掏出手机:“行啊,那我报警……”
“别别别……”男人慌忙求饶,“我给您……”
对付人这种事情,左不言怎么可能让别人抢占先机?
郭总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刚掏出手机要回电话,就被左不言勾住了脖子:“郭总,给谁打电话呢?”
“啊?我……没谁……”郭总先是一惊,接着立刻反应过来,“你谁呀?”
“罗团在隔壁等您……”
郭总不疑有他,警惕地左右望了望,便屁颠屁颠跟在左不言身后,进了顾之舟的包厢。
他笑得谄媚,猛地撞上顾之舟皮笑肉不笑的脸,立刻变脸:“你他妈谁呀?”
郭总在娱乐行业小有名气,经营的大河经纪公司,在临江也是叫得响名字。
他仗着家里的关系,横行霸道惯了,从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看到眼前的顾之舟,只当他是靠长相混饭吃的不知名演员,借故想跟他攀关系走后门。
于是越发不把顾之舟放在眼里,骂骂咧咧就要离开:“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想合作他妈的就拿出真本事投简历,这么偷偷摸……”
“摸”字没说完,便“啊”地惨叫出声。
左不言一句话废话没有,一个利索的扫堂腿,郭总的门牙瞬间飞了出去。
艳红的血淅淅沥沥滴落满地。
他来不及惨叫,左不言又飞起一脚踹向他的胸口:“狗东西,你是哪家的阿猫阿狗,也配跟我家老板谈合作?”
郭总来不及惨叫,闷哼一声直接飞了出去。
他捂住嘴一个劲求饶:“大哥、大爷、爷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到底怎么回事?就算死也让我做个明白鬼不是……”
雪沫顺着他的嘴角一个劲往下流淌。
那样子要多惨有多惨,刚才嚣张的气焰顿时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