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这段时间小王爷都吃不下去饭,时间一长他的身体肯定受不了,病情也就好像加重了。今天主要是因为中午吃药,刚吃几口小王爷就开始剧烈咳嗽起来,然后就呼吸困难的,晕过去一次,再醒来就是您回来时候那阵咳嗽了,现在又晕了过去。”小欢子恐惧的说道。
木语音怒道:“是人都要吃饭,不吃饭怎么能行?这件事很重要为什么不告诉王妃王爷?”
小欢子一哆嗦,战战兢兢的道:“因为每天吃了药后小王爷总会有一段时间是迷迷糊糊的,但是不会咳嗽和喊痛了,奴才们以为这是好现象的,但小王爷不吃饭的事情奴才是要告诉王妃的,但小王爷拦着不准,他说不想再让王妃跟着伤心操心了。”
“胡闹!这不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吗?”木语音极其火大,她摸了摸伍佰仟的脑袋,还好不热,不然这个时代又没有洋鬼子们的西药,万一烧坏了她也是死路一条。
“快点给小王爷换衣服,注意别让他着凉,大夫开的药呢?赶快拿来。”木语音一一吩咐道。
“药来了,可怎么给小王爷喝下去?”小欢子苦着脸问。
木语音也犯难了,昏迷中怎么给他喂药?
奶娘这时候走过来道:“小姐要不让老奴试试看?”
木语音连忙点头,现在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什么方法都能用,只要把药灌进去。
奶娘一看就有经验,和丫头两个人一个人掰着嘴,一个人往里面缓慢的灌药,再将嘴巴阖上一下,周而复始,虽然流出来好多,但最起码喝进去的也不少。这可是救命药,多吃一点活下来的希望就越大。
“喝了喝了,太好了!”小欢子和一众仆人欣喜。
“吵什么?小欢子留下,其他人都出去。”木语音挥退了一干不放心的下人,又问:“这房间一直以来就是这么昏暗吗?长年不见阳光吗?为什么不开窗户?窗子上那些黑布帘子是干什么的?大夫让这么做的吗?”她早就对这个黑暗的房间有意见了。
小欢子道:“回小王妃的话,这是小王爷吩咐的,不准让阳光照进这个房间里,除了您睡的软榻旁那扇窗是小王爷命人给您撤下的窗帘外,其他的都要放,这个房间常年是这样的。”
这算什么?因为有病连内心都阴暗了?又不是不可以见光,那些洋鬼子建立的医院各个阳光明媚,环境宜人。虽然她不懂阳光对病情有什么帮助,但最起码健康人是不愿意活在阴暗下的。
“立刻让人进来打扫,把这个屋子里的恶气都给我消灭!还有那些窗帘……”木语音说着,忽然上前几步,哗地一声将一片窗帘利落的撤下,光仿若活泼的精灵一般,穿透了纸窗,将那一块地面和空间照亮。她又伸手去推窗子,小欢子却忽然惊呼起来……
“小王妃不可!小王爷不准任何人开窗,不然他会大发脾气的!”
木语音冷笑,都快死了还发什么脾气?要真因为开窗子将他气得活过来大发脾气,她可真要谢天谢地了!手毫不犹豫的推开窗,更多的光明与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木语音将整个房间从黑暗中解救,在这个充满阳光的房间里,她守护着伍佰仟,此刻他在她眼中其实就是一道救命符,他们真的必须生死与共了。
日落月升,一整夜伍佰仟的病情似乎都已经稳定了,但依然昏迷不醒,大夫不敢离开半步的为伍佰仟忙前忙后,众人的神经都绷的紧紧的,在紧张中迎来了第二天的太阳。
“小王妃不好了,小王爷发烧了!”惊呼声中,睡在一旁软塌上的木语音被惊醒。
她茫然了一瞬间,而后弹跳起来,竟然是连衣服鞋子都没脱就睡着了,冲到了伍佰仟床前,摸在他的额头脸上,然后是脖子胸膛手臂,她的脸色一点点的难看,众人面如死灰的慌乱中她沉声道:“别在这大呼小叫的,快让大夫来。”
大夫被匆忙请来,诊脉不过一会,便也惨白着脸色的道:“完了完了,竟然发生了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小王爷这病本就数邪火热症,一旦发热便不可收拾,也是最最危险的凶兆,此刻小王爷病情急剧恶化……”
木语音不耐烦听大夫的长篇大论,一把抓住大夫的衣领,双目怒瞪毫无矜持的吼道:“少废话!既然是发热了就赶快给他退热!”
老大夫早被木语音这大胆放肆的举动惊呆了,一个大家闺秀怎么能做出这般粗鲁蛮横的动作?他哆嗦着道:“若是有办法我也想救小王爷,但是小王爷的身体已经再难承受任何药物的侵蚀了,说白了发热就是他生命已经走到尽头的开始,我已经无能为力。”
木语音彻底怒了,她猛地将大夫推倒红着眼凶残道:“你不是大夫吗?大夫不就是救死扶伤的吗?怎么能轻易的就将病人宣判死刑?你凭什么?你的责任就是救活他!今天他若不能活,我也得死,但是在我死之前你也别想好过,我会一口一口咬掉你的肉,因为你是杀人凶手,你的无能为力害死了两个人!”
她的表情太狰狞了,一旁来劝架的奶娘和丫头都吓得不敢乱动。那大夫是名医,心高气傲却也被此刻木语音那要鱼死网破的凶狠面孔给吓到了。
“你、你别激动!降温!只要能让小王爷的体温快一点的降下来,也许就还有一线希望!”也只是一线希望而已!其实就是白费力气。大夫这样说不过是在木语音的威慑下慌神而已,他的心里已经对伍佰仟的生存不报任何希望。
“那你就快点给他降温啊!”木语音火大的踹翻了大夫的药箱。
大夫一哆嗦,恼怒的道:“我也想,但是小王爷现在不能用任何药物了,那只会加速他病情的恶化,而且用冰块直接降温的话也不行,小王爷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冰块直接的刺激。”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木语音暴躁的像一头发狂的母狮,她烦躁的转圈,却忽然看见了院子里用来盛水扫洒的大水缸,眼底闪过一丝狠绝,她快速冲了出去。
手放进水中,但那水在日光中是温热的,她大吼道:“哪里有深井?给我找最最冰冷的凉水来,找冰块来,越多越好,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