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吴天麟便鲜少上街。
可就算如此,每每他上街总是不消片刻就叫那沈彩霞寻了来。叫吴天麟心中老是猜想着,这沈家到底有多大势力,竟厉害至此。
搞得吴天麟一上街就如过街老鼠一样,又要乔装打扮,又要东躲西藏。真真叫人苦不堪言。
而这个情况,一直持续到吴天麟去了药云谷为止。
想到这里,吴天麟回过神来。而马车已跑出去老远,只隐约听见沈彩霞的叫骂声不绝于耳。
吴天麟忍不住“啧啧”摇头。想象着若自己是那个此刻在被沈彩霞揪着耳朵,破口大骂的男子,会是怎么样的情景。
想到这里,吴天麟愣住了,吓的赶紧摇了摇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魔怔了,不然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
只是他见被沈彩霞肆无忌惮骂着的年轻男子,模样颇为清秀,也不知他是自愿上门,还是被威逼利诱的呢?
吴天麟不由的叹了口气。
这世间沉沉浮浮,万千姿态,叫人大开眼界。
这一通插曲一过,张飞鹏驾着马车与吴天麟和齐叔转眼已然到了城主府。
可张飞鹏不敢直直的就冲着城门而去。这虽是他的家,可又不再是他的家了。
张飞鹏将马车藏在一条小巷子里,三人轻身简装的下了马车,随后躲在暗处,窥探着城主府里面的动静。
可这城主府府门半掩,一如当初三人逃亡离开时的样子,叫人在外边什么都看不出来。
三人屏气凝神盯着城主府的大门望了一会,见既无人出入,也毫无响动,便知道敌人没有再派人前来。心中放心下来。
于是三人互相交换了个眼色,吴天麟与齐叔就向城主府背后的马舍摸去,张飞鹏则留在原地,盯着这附近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接应二人。
吴天麟与叔进了马舍,只见一头枣红色马正在前院嚼着什么东西。它见是齐叔和吴天麟二人,便在原地踏了踏蹄子,随后亲热的迎了上来。
吴天麟疑惑的摸了摸这马凑上来的脑袋,忍不住问它道:“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上次回来那一趟,看它们饿的可怜,就将绳子全解了由它们自己逃命而去。只是没想到这个憨货怎么还在这里。”
齐叔在马舍一边寻着自己需要的物件,一边随口跟吴天麟解释道。
吴天麟这才恍然大悟。
而后面马厩里传出来一阵一阵的腐臭味,提醒着他当日的情景。
吴天麟现下也没有什么心情与这匹马儿逗乐,只随它在这前院肆意翻腾。自己则跟在齐叔后面,帮他拿着寻出来的东西。
“诶?!我记得我还有好些丹药的呢?怎么少了这么多,真是奇了怪了。”
齐叔面对自己房内空空如也的药柜,不解的挠了挠头。
吴天麟在齐叔背后不肯吭声。
当日就是吴天麟将齐叔的药搜刮一空,准备以备不时之需。可那日一打起架来,早就不知将那些药丢到哪里去了。
吴天麟自然是知道那些丹药绝非凡品,因此他现在不得不装聋作哑,生怕若齐叔不痛快。
齐叔在那找了半天没找到自己那些药,心中十分不解。
“难道那些贼人中,也有识货的人?所以才将我好不容易炼出来的宝贝都一扫而空?!”
齐叔忍不住自言自语的猜测道。
吴天麟听了齐叔的话,正准备点头附合他,好将过错都怪在那些倒霉的贼人头上。可齐叔又接着说道。
“不对啊,若有人识货,怎么没将我这几个宝贝丹炉拿走。这几个丹炉,只要会炼丹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啊。”
“真是奇了怪了。诶……当真可惜了,那些丹药可费了我好多心血呢。”
齐叔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手中没有停下寻找的动作。
时间紧迫,齐叔虽心痛,可到底不敢在这些事上过多纠结。只将自己床头的医书齐齐扔到吴天麟怀里。
这些医书大多又厚又重,眼见齐叔又要将剩下的丹炉,还有丹药都收拾起来的趋势。
吴天麟不得不扯了齐叔的床单,将医书包好捆在自己背上。这才又伸手接了齐叔打包好的其他杂物。
二人这收来收去,几乎把齐叔房间打包了个空。
最后只见吴天麟左手拎着一个大布包,右手拎着一个大布包,背上还背着一个大布包,就率先走出了齐叔的房门。
他嘴里忍不住抱怨起来:“早知道您是来搬家的,咱得再驾一辆马车来。不然就靠张飞鹏那匹马搬这些东西,只怕它回去了得多吃一倍干草,累的三天不愿再出门。”
“若它能说话,必定得指着您鼻子骂:“嘿!您个老东西!是不是不把马儿当马看呀!?叫我又拉人又拉你整间家当!你还是个人吗你?!我看呀,你干脆跟我当马算啦!”
齐叔跟在他屁股后面走着。听见这话啧了一声,“我看是你想骂我吧!叫你搬就搬,哪来那么多废话。”
“我的搬的这些东西啊,属于平时用不着,但是一旦需要了,可都是救命的家伙。你个臭小子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