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山其实远远的就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只是还需二人当着尾随而来的众人面再讲一遍。
只见他听完二人叙述,喝了口茶说道:
“自第一场斗药开始以来,解活体毒物的毒的规矩是,能解毒,又不伤害活物性命为先。若是有人解毒失败,让他人毒物不慎死了的,这个只能自认倒霉,况且也是大家默认了不可避免的事。而解死他人毒物的,自然也算解毒失败了。”
“只是,今天你们二人这事,就连我主持斗药这么多年,也是少见。”
“这小娘子毒物被吃了,按理说,小娘子这毒物是不如这老者的兔子。可这比赛规矩只以解毒分高下,而不以吃毒分高下。况且,事先二人也未协商或同意以吃掉对方毒物作为胜负的判断。”
“再加上小娘子这毒物没了,自然算是只能出局了。而这位老者,未按规矩比赛,也算不了赢。因此,今年二人只能抱憾出局了。”
“只是,作为这药云谷的主人,在下对二人的这场遭遇表示十分遗憾,因此特送上二位各一枚丹药作为宽慰,还望二位不要怪罪我方远山招待不周才是。”
说罢,自有侍者端上一个托盘。这托盘上放着两只白玉小药瓶。
二人都随手拿了离自己近的那个瓶子,并都打开倒手里瞧了瞧。
只见这两枚丹药都是淡黄色的高级补气丹药。而丹药只有绿豆大小,却发出了幽幽的花香种和药香,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绮娘与那白眉老者原先听完方远山各打五十大板的话都皱着眉,心下十分不满。只是嘴上不敢说罢了。
但得到方远山如此大方馈赠,当下嘴里只有夸他的话。毕竟斗药年年有,而这丹药不常有。
尤其是,不管以绮娘的橙云,还是这老者红云,都断断是炼不出这种高级丹药的。特别还是补气丹药,当真是有市无价。
于是当下二人不止心服,口也服。都只道是自己一时不慎,才惹出这许多事。还来麻烦方谷主,当真是一时气糊涂了。并表示,明年斗药二人还得来捧场参加。
众人见这方远山手笔如此阔绰,也直不住的咂舌,直呼这方谷主真是大气,为人真是公道等等。
吴天麟看了只冷笑一声,心想这方远山真会收买人心。
旁边的苗叔则十分羡慕眼热:“诶呀,若我这斗药输了,也有这样一枚丹药送我,那当真是不虚此行了。”
吴天麟讲不出别的话来,只是拍了拍苗叔肩头。
凉棚那边,绮娘与白眉老者拿了丹药,又拍了方远山一通马屁之后,便告辞下了台快速离去。
毕竟这丹药如此稀有,为防有人肖想,还是趁众人都在台上,自己赶紧出了谷,赶回自己地盘藏起来才安全。
围观的人见两个主角都跑了,也没有戏看了,自然也都散了。只是看他们这讨论的样子,羡慕那二人的不在少数。
绮娘不知道找了个什么理由,竟能撇下了白谷生。这白谷生无美人可以跟随又挪到吴天麟这边来了。吴天麟倒也随了他去,毕竟这地也不是自家的,他爱去哪去哪。
这下三个人齐齐蹲坐在地,静静看场中比试。
看了一会,吴天麟听见木板台阶作响,也不知是谁比赛过半了才急急赶来。
只见一会那场边就冐出了一个脑袋,不是别人,正是珍珠来了。
只见这珍珠桃花满面,小女儿姿态尽显。吴天麟正疑惑着她这是怎么了,却见她们身后又冐出一个脑袋,正是那白衣公子。
“难怪了。哈哈。”吴天麟心里想道。
这珍珠上了台后,蹭蹭蹭的小跑到方远山身边,双手抱着方远山谷胳膊撒着骄。紧接着,吴天麟听到珍珠喊了方远山一声“爹!”
吴天麟顿时脑中一懵,竟没想到这珍珠原是方远山的女儿。之前只看城中侍卫和仆从大多对她恭敬有加,只当她是哪个族长之女。原来珍珠不是族长之女,是谷长之女,
这珍珠脾气率性可爱,敢爱敢恨,与她那个擅长权谋算计的爹当真是大不相同。况且穿戴也简单,只图舒服。也难怪自己一时没有想到。
方远山周围的族长也向方珍珠问好。珍珠都一一答过。
此时那白衣公子也到方远山身前。
珍珠见状,不再抱着方远山撒撒娇,收起了娇憨之态。方远山也趁机站起,与这白衣公子见礼。
“方谷主,是在下有事耽误,来的晚了,还望谷主莫要见怪。”那白衣公子如是说道。
”燕公子哪里的话,本就是请燕公子来药云谷游玩一番。燕公子有事自然先去办事,得空能来观战斗药就行,无须跟方某客套,方某也最不爱那些虚礼。哈哈哈哈”方远方说罢,正好仆人摆好了桌椅,上好了茶点。于是便请这燕公子入座。
“燕公子坐坐坐,这第一场依方某经验,只怕还有一会儿呢。站着只怕燕公子太劳累了。坐下看罢。”
“还是方谷主想的周全,传书多谢方谷主照料了。”
“身为主人,照料燕公子是应当的。燕公子莫跟看客气。方某还怕有招待不周才是。”
吴天麟只见二人又好一番客套,看的自己无聊的直打哈欠。
只是心中疑惑,不知这燕传书是何身份,竟能让这方远山如此重视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