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麟心下大惊,握紧锄头,护着齐叔,又不停打砸起来。虽说已休息恢复了一会,可这下全身皆无庇护,更加防不胜防。
齐叔心下也十分着急,又双手速动掐决,想要再凝起气盾来。可丹田气海里云气已耗尽,始终只能凝成巴掌大一片又随之消散,再如何也不成形。
两人现下半分动弹不得。眼见离那户人家还有几百米距离,于是吴天麟一边抡着锄头抵抗着野狗,一边不停大叫:“有没有人啊!快来人啊!来人救救我们!!救命啊!有野狗咬人了!!救命!!”
齐叔云气力气皆已竭尽,况且赤手空拳的,对抗起野狗十分力不从心。于是在踢开一条野狗的空档,给其他野狗寻到了机会,一口咬在齐叔的胳膊上,直接咬碎了骨头,痛的齐叔一声惨叫。
齐叔这儿疼,吴天麟亦感同身受,当下也闷哼一声,手忍不住捂上自己胳膊。低头一看,却不是自己被咬了。
吴天麟听到齐叔惨叫,顾不得其他。赶紧回身帮忙,一锄头砸碎了那狗的脑袋。这下却令吴天麟被其它野狗咬住了小腿在使劲拖拽。吴天麟差点跌坐在地,顿时痛怒交加,几拳打得那野狗松了口,一锄头给它毙命了。
齐叔心知如此下去,两人皆不得活命。于是赶紧解开二人之间的“生死相依”,沉声对吴天麟道:“天麟,好徒儿,你快跑,这里就交给师傅吧。”
吴天麟知道齐叔此话是什么意思,顿时又悲又怒。在使出全力抡翻几条野狗后,背起齐叔就跑,也不管腿上伤势。
野狗眼见二人就要被自己得手,哪肯轻易放弃。跟在吴天麟屁股后头穷追不舍。
吴天麟本身只凭自己一腔悲怒之气,勉强甩脱了野狗。若真要跑,人哪有跑得过狗的。野狗不过百米就追上吴天麟二人。几只野狗看准时机齐齐发力,直把二人扑倒在地。
吴天麟倒地瞬间翻身过来,把齐叔护在身子底下。心里只叹道:我命休矣!
吴天麟感觉到数只野狗把前爪搭在自己身上,一只野狗咬着胳膊,一只野狗咬着腿,使劲拉扯着想把吴天麟身上的肉撕咬下来。旁边还有几只野狗正在上前,也准备饱餐一顿。
齐叔在吴天麟身底下奋力的推着他,却无论如何也推不动。
齐叔一边不停的推着,眼睛里已是热泪盈眶,一边嘴里不住声撕力竭的叫:“傻孩子傻孩子!你快跑!你管我这个老头作什么,你还年轻啊!傻孩子啊傻孩子!快跑啊!!”
吴天麟只扭过头,对齐叔勉强扯开嘴角笑笑说道:“齐叔莫动。呆会它们吃饱了,你见机就跑。回去寻了空,告诉张大小姐,就说我倾慕她。算了,还是不要说了,怕惹得她徒增烦恼。对了,齐叔去铜锣巷寻我娘,我娘名字可好听了,叫罗玉薇。长得也好看,你去寻,定一下就能寻到。你且不要告诉她我没了,只说我还在城主府呢,莫要让她担心。”
吴天麟忍不住交待着遗言,可越说声音越弱,又因忍受被野狗撕咬的疼痛,语带颤声。
齐叔听完吴天麟言语,装腔作势的骂道:“臭小子,你要说什么,做什么,且自己去!我老头子是不会帮你的。你年轻跑的快,不要把命搭在这里!!快起来跑!!!”
也不知他是听进去了没有,只见吴天麟默默忍耐了一会,突然说道:“齐叔今后也要多多保重。”说这句话时,声音已细不可闻。竟眼一闭就再无任何回应。
齐叔顿时再也绷不住,呜咽哭出声,直道:傻孩子!傻孩子!!救我这老头子不值当的!都怪我,都怪我!!”
就在二人皆以为命不久矣时,齐叔只见眼前突然一亮!一老二少,总共三个男子一手执火把,一手执木棍出现了。野狗惧火,光亮突然到来,纷纷松口往后退。来人嘴里不住大声恐吓,手上也用木棍挥打着,去驱散野狗。
吴天麟这边人多了起来,再加上野狗怕火,竟一时不敢再上前,却又不舍得丢下食物离去,都或蹲或站在不远处的黑暗里等待着机会。
三个人见状,赶紧一起发力,把吴天麟抬了起来。抬起吴天麟,却没想到身下还有个老者。
于是,两个年轻男子扶背着吴天麟,那老年男子则扶起齐叔,就赶紧往房子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