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着徐宜主的话望去,白清瑶的一幅随心而绝妙的水墨图就跃然于纸上。
“只知道娘娘工笔画好,没想到水墨画的功力也是极深的。”
众人拿起白清瑶的画来欣赏,姜皎年也急忙起身凑过来看。
“可见娘娘的工笔与写意都是一绝,这画既然画的是我,那就要被我带回去收藏了?”
白清瑶微微点点头,“你喜欢就好。”
郑贵人等不及出来说流程道。
“我们还是继续抓阄吧。除了宜美人已经表演过,其他人按长幼来抽。而淑妃娘娘不如就最后画一副画,如何?”
大家都表示可以。
先是贵妃柳运心,抽到了作诗一首。
只见贵妃本人到没什么反应,其他高位娘娘们都面色微变。
白清瑶先开口说道,也只有白清瑶敢直白的说道,“贵妃不擅作诗,换一个吧。”
季昭仪也紧跟着说道,“只是姐妹们图一乐罢了,若要贵妃娘娘展示英姿,那还得是明年秋狩。”
柳运心大方一笑,爽朗说道。
“无妨,本就是宴会作乐,又不是诗会。本宫都不在意,难不成作不好还会有人笑本宫不成?”
“岁月蹉跎几度过,弹琴又见落梅多。
人生只合长欢乐,未必年来鬓已讹。”
钟斐安:“虽不算精妙合景,但也算是首抒情大气之词。”
“难得听懿妃夸人,看来我这首的确不算太差。”
可柳运心哪知道,钟斐安难得的开口不过是在为后面自己也不会的才艺表演提前挽尊。
“接下来该懿妃娘娘了!”
钟斐安用了许久才从里面抽出一张“烹茶”。
钟斐安暗自舒了一口气,幸亏不是表演琴书画等才艺。
自小因没人逼着她学这些,钟斐安就练的平平,她也很少有用到这些的地方。唯独能自己与自己玩的棋艺还有几分水平。
“本宫这有蓄好的雪水,那就请懿妃帮我们‘融雪煎香茗’了。”
钟斐安淡淡应下后就一旁去煮茶,剩下的人继续抓阄。
程才人抓到“作字”一幅、郑贵人抓到“献歌”一首、徐宜主抓到“琵笆一曲”。
也是巧合,众人抓到的都不是自己擅长的。
所以即使表演的不好,也无人嘲笑,大家都是一乐了之。
最后钟斐安泡好茶,白清瑶的画也结束了。
接过一看,众女子于图上栩栩如生。
弄盏传杯,语笑喧哗,逍遥自在。
表演过才艺,众人玩了会儿游戏。诸如击鼓传花、猜枚行令、投壶之类的,又齐用过午膳才依依不舍兴致未了地离开。
晚上沈修远来陪白清瑶用晚膳时,也问了句,“瑶瑶今日参加妃嫔雅集了?玩得开心吗?”
白清瑶先是下意识的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打发时间而已,瑶瑶不喜欢她们。”
沈修远微微皱起了眉,“瑶瑶为什么还要瞒着朕呢?瑶瑶若开心,朕叫贵妃多办几次,可好?”
“不必了。偶尔一次还觉得有趣,若多了也就倦了。”
沈修远看出白清瑶兴致不高,低声温柔哄道。
“明日你父亲参加过茶宴,朕就安排你们父女相见可好?”
白清瑶眼眸乍的亮起,“好,多谢陛下,多谢修远哥哥。”
第二日,大臣茶宴。
南川的茶宴是分批次的,众大臣在外等陛下召见方可入内。
比起茶宴,更像是年终汇报。
“宣白大人、柳大人、齐大人觐见。”
齐柳二人分别是文武之首,按说白正业是不够格与他二人一起的。
但沈修远宠爱其女,其又是从龙之功之中的大功臣,也无人说什么。
“微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平身。”
“谢吾皇。”
“朕今日准备了些宫外采买的糕果,各位尝尝比往年御膳房的如何?”
三位大臣依次落座,浅尝了下就开始说些常见的恭维客套话。
沈修远都一一应下话,然后儒雅笑问道,“诸位爱卿有何民间趣事也可与朕分享一二。”
白父白正业:“回陛下。说起这糕点,老臣想起之前听闻光禄寺王德王大人家的小儿子在京城酒楼经常借替父采买之名搜刮民脂民膏,也不知是其一人所为,还是其父暗中默许啊。”
沈修远一副仁慈帝王的模样,“哦?还有这种事。可小儿子也非嫡长子,朕就是罚也罚不到王德本人头上啊。”
白正业默契接话。
“回陛下,微臣斗胆进言。就是因您太过和善仁慈,这些不安大臣才敢在天子脚下作乱啊。”
“唉,白卿所言朕何尝不曾想过。只是诸位都是先皇留下的肱骨之臣,朕实在不忍苛责。”
“微臣冒死进谏,请陛下严惩作奸犯科之人,以正朝廷风气。”
沈修远走下龙椅,亲手扶起白父。
“此事朕还要考虑,只是王德此事还未查清。若白卿查明,那就交给白卿去处置。”
临了,沈修远还要似伪善似嘱托的补上一句,“但只一条,务必按法查案,不可错冤一人。当然,也不能错放一人。”
“圣上圣明。”
三人一起跪拜行礼道。
“那齐卿,柳卿可有趣事分享?”
“回陛下,臣从军中回京不久,尚不了解京中之事。只能说些军中事,不知陛下可有兴趣?”
“爱卿务必畅所欲言。”
“微臣也只是听副将提起,说是此次驻扎地旁的九苏镇。有一小商人,竟偷偷招兵买马意图在边疆起势。不过也就是个十几人的乌合之众,很快就被剿灭。”
“还有这种事?朕一时不知该说他敢拼敢想还是有勇无谋了。”
沈修远知道对方可能在暗指首富唐家的站队问题,表面笑嘻嘻,心里xxx。
在场三人中唯一不是当初的兴王党--沈修远王爷时期,齐宋。
知道他三人是在暗地商量清楚逆王余孽之事,好在自己从不战队只忠陛下,才未被牵扯,只不过现在也插不上什么话就是了。
“齐卿怎么不说话?”
“回陛下。微臣及家中子女女眷都甚少出门社交,自然也不知道什么趣事。若臣有了听闻,定第一时间禀明陛下。”
“那倒不必,只是随意问问。不过齐卿身居高位,还能片叶不沾身于官场,朕当真佩服。”
“陛下谬赞,这只是老臣为人臣子的基本要务罢了。”
一柱香后,谈完这场。沈修远吩咐白父可在偏殿与白清瑶见上一面,又问柳父是否要见贵妃。
“犬女运心能在后宫帮到陛下就是她的福分了,还是让她安心在后宫吧。”
沈修远最后才见了太子太傅,督察院左督御史,钟斐安之父--钟文昌。
“老师,这是朕今日听来的逆王余孽与不臣之人。与老师上次给朕的名单多有重合之人,还请老师继续调查。”
钟文昌恭敬的接过名单,大致扫了一眼后,说道。
“臣斗胆进言,此名单涉及人员甚广。其实逆王党羽已经基本根除,其余大都是些墙头草之人,算不上党羽,陛下这样彻查是否太过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