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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阿兄(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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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翻过这座山便是函谷关,他们就能从秦地脱身而去。胡亥不做他想,也并未立刻下令让楚意他们弃车驾马,只等着韩信亲领一小队精锐,逼了上来。

楚意立在马车帷栏边,看着勒马在前的韩信不屑地冷笑:“韩将军这般火急火燎地追上来,该不会只是为了来送送我夫妻罢?”

韩信脸色十分为难,又听楚意口吻冷硬,就道,“信这一生最敬重的就是真君子,奈何为人臣者,君命难违,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公子和小君不要怪罪。”

“就凭你?”霍天信蹙眉拔剑,上前一步。

“言而无信,问路斩樵,果然是你们君臣两人一贯作风。”楚意微眯着眼,讥笑道。

“小君莫急。”韩信忙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而信私以为,天下有三种人不可杀。是以贤君良将,重诺重言,兼善天下者不杀。公子为王时贤仁开明,善待百姓,为将时,骁勇善战,功勋卓越,又为一城百姓而与信缔约诈死让位,令信敬佩不已,追杀诸位,并非信真心所愿。然信为人臣子,汉王又待信有知遇之恩,君命难为,故而信想不若请公子与信以剑相决,若公子得胜,信任凭公子处置,若信侥幸获胜,还请公子与诸位随信返回废丘,从此为汉王效力。”

胡亥道,“即便你赢了我,我若不肯,随你回汉营也未必心甘情愿相助刘季。”

“不,公子会的。”韩信胸有成竹地一笑,“因为不管是放弃还是争夺,公子和我家主公的初衷都是为了黎民苍生。而项王呢,项王只是为了一己之仇恨、为了楚国的荣耀,他从未真正去为天下人殚精竭虑,跟着这样的君主,不会有好结果的。”

楚意不耐地一扬手,“刘季是甚么人,楚意最有话说,韩将军可不要太自信了。再说,我虞楚意还站在这里呢,由得尔在此道我母国的长短?”

“良药苦口,忠言逆耳,请小君莫怪。”韩信一拱手。

“你的废话太多了。”说话间,太阿出鞘,那玄衣青年从马上一跃而起,借楚意的马车顶盖踏落半步,一转头的功夫就抢至韩信眼前,迫得他连忙拔剑来挡。

当一声震痛了楚意的双耳,她不由伸手去捂。谁道这时胡亥忽地一脚重踏在韩信坐下战驹的头颅上,那畜牲反应不及,吃痛不已,长长

嘶鸣一声便跪倒在地上。韩信见他来势汹汹,丝毫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当即下定决心侧身朝地上一滚,借马儿跌下去掀起的烟尘做挡,一挺腰背,抬剑横接当头劈来的下一剑。

这是一记毫无保留的杀招。韩信从太阿剑背后胡亥冰冷漆黑的眼睛里看到了残忍的杀意,如若自己再不使出全力,只怕不出十招就要交待在这儿了。他手中的宝剑虽不及太阿名贵,却也是在战场上渴饮鲜血的凶物,加之主人最擅随机应变,手腕带着剑绵若无力地翻转一圈,看似不费吹灰之力地从太阿实打实的劲道中脱身,趁机后仰时左手着地一撑带动双腿后翻,从太阿剑上撩了过去。

胡亥迅速收剑负手,侧身抬腿旋扫过去,衣袍翻飞,吃住他这一击。而韩信也在此时得了起身的空档,弓身一掠,踏着咄咄逼人的步伐,横劈竖挑,左刺右掀,逼得胡亥也不自觉地跟着后退几步,实实在在地接下了这招招式式。他也不急,只等自己退至一株老树之前,在对手剑锋横扫时忽地向下一蹲,虚晃了一下腿,实招却在左手攥紧的拳头上,狠命打出去。

韩信被他的虚招一晃,避错了腿,腰腹上却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剧烈的痛感激得他怒气上涌,左手朝着胡亥露出空门的脊背就是一道肘击,正中他脊梁骨,不远处的楚意甚至听到了喀啦一声脆响。胡亥痛得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全身内脏都闷闷往下一坠,而此时韩信却又一抬腿,以膝盖掀了他下颚,将他整个人猛地掀地又后退几步。

楚意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弥离罗眼见如此,急得就要上前助阵,却被霍天信死死拉住。楚意在这时冷不丁微微偏过头,和霍天信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会意之后,这才松开了弥离罗。

只见胡亥果然尚能撑剑立定,抬头时一把抹掉嘴角的血迹,等韩信扑上来时又扭身垫步,以一种极其轻巧敏捷的身法绕过去,几乎是紧紧贴着对手的后背时,又飞快地转身出拳。

这一招!

楚意浑身一凛,只见韩信果然躲闪不及中了招,被打出一个踉跄。等他反身还击时,胡亥已然弓步压低下盘,左手为掌直拍他胸口,右手也变了持剑的姿势,倒握剑柄朝着他握剑的那只手的手腕横砸过去。

“打中了!打中了!”

谣珠雀跃地在车窗里叫起来。

楚意听到小女孩单纯的欢呼,不禁也跟着舒眉一笑。过了这么多年,她都没再见过这个招式了,如今他情急之下所用,竟是叫她忍不住地恍惚,仿佛又回到几年前光明台的那个午后,他还是曾经桀骜不驯的少年。

韩信的剑已然脱手,等他重新弯腰捡起回头时,太阿剑带着寒气的剑锋已经刺在了他眉心半寸前。

“韩将军,你输了。”楚意淡静地从马车上走下来,几乎与此同时,霍天信和弥离罗从遍地尸首鲜血里走了出来,那里枪戟散落,甲胄破碎,只剩下几匹战马不知所措地站在。血泊里,不安地嘶鸣。

作为一支出色的杀手团,单凭他们两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韩信带出来的十几个人处决于无声无形是完全绰绰有余。从弥离罗此刻意犹未尽的表情上看,她甚至还觉得不够尽兴。

韩信惊得一头冷汗,更多的还是对楚意擅自出手的气恼:“小君如此,是信不过韩信,还是信不过你自己的夫君?”

“将军不必挑拨,斩草要除根的道理,我想将军应该不会不明白。”楚意漠然道,她已经记不清自己从何时起,也变成了这般视人命为草芥的麻木模样,“将军还有甚么遗言么?”

“我不杀他。”胡亥在这时轻轻收回了剑,抽身走回楚意身边,“你也没做错。”

“为甚么呀,少主!”弥离罗不甘地瞪大了眼睛,“咱们杀了他这么多兵,不杀他,难道要等他回去带大队人马来寻仇嘛!”

“他不会。”胡亥这样说着,却只是安静地牵起楚意的手,邀她与自己共乘一骑,“走罢。”

楚意借着他的手反身斜坐上马背,招呼着众人上马的上马,赶车的赶车,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一阵明快的笑声,竟是那孤家寡人的韩信正仗剑而立,对着胡亥的方向一拱手:“只恨信没能早几年结识公子,不过公子今日对信手下留情之恩,他日相逢,信一定加倍奉还!”

话音渐渐消失在身后,胡亥楚意一行人已经走出了老远。这座山并不陡峭艰险,只需小半天的时间,就能从下山出关而去。看着近在咫尺的函谷关门,楚意居然有些摸不清此时自己该是怎样的心情。

她从麟趾的背上跳下来,执意要用自己的双腿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出去

,与她来时一样,每一步都染着血,浸着泪。

最后一步踏出去,她站在函谷关的另一边,有狂烈的风从山谷里呼啸而过,吹散了她胸前的发辫,吹乱了她整齐的裙摆。她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用力地去呼吸关外自由自在的气息。

“公子为何不杀韩信?”楚意一面梳理着头发,一面问牵马走到自己身边的胡亥。

胡亥哼了一声,“明知故问。”

她笑盈盈地挽上他的胳膊,与他并肩漫步在日暮余晖里,“他本就不是为杀咱们而来,与公子比剑不过是找个合理的借口顺理成章地送咱们走,让咱们也不会觉得欠他的情。公子心里明白他的好意,自然不会真杀了他。”他侧眸饶有兴趣地望了望她亮晶晶的眼睛,示意她继续说下去,“但是怎么会不欠他情呢?再说他是刘季的人,他的人情咱们可欠不起。”

胡亥轻轻一点头,“是欠不起。刘季阴险多疑,所以你替他解决了跟来的那些喽罗,免得回去多嘴多舌,给他惹麻烦。这情,就此也算还了。”

楚意闻言,歪头靠在长长一叹,“可惜这样的贤臣良将,阿籍那个不识货的竟然没将他留在麾下效力。以后,只怕是要在他身上吃苦头的。”

他有些吃味地没好气道,“项羽有范增,有你兄长,足矣。”

“但愿吧。”楚意意味深长地喃喃道。

离楚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然而带着两个孩子,一行人也走不了太快。当夜便在关外小村的农户家里歇下,打算明日再启程赶路。然而一梦三更,负责守夜的燕离坐在屋顶上,忽见函谷关内有火光闪动,忙纵身一跳,贴地一听,果然听到隆隆马蹄声动地而来。他心知大事不妙,忙把尚在梦中的大家挨个摇醒。

“少主,刘季那老无赖这一次想是动真格了的。”燕离看着远处的大片火光,在夜色下像是一条来势汹汹的**,朝他们快速游袭过来。

胡亥淡淡“嗯”了一声,转头见楚意和公羊溪分别抱了尚在熟睡的谣珠和幸儿出来,便道,“把孩子给燕离和伯兮。”说罢,他又吩咐弥离罗将马车赶到村子的南边,几鞭子将马抽得疯跑而去以后,才调头来与众人汇合,一起从北上绕道前往彭城。

他在外征战几年,对于所到之处的地形了然于胸,而此时他们走得北

面正好是一片密林,若非熟悉此间者,就是三四天也都走不出来。而他却是熟门熟路,抱紧了楚意纵马披荆斩棘地冲在最前头。

林中夜色深浓,鸦雀寂寂,丝毫不觉方才有人打马经过。也不知刘邦这回又遣了谁领兵追击,竟然丝毫不受胡亥马车之计的迷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朝着这片林子杀过来,眼见林中树密雾浓,当即下令放火焚林,逼得他们不得不加快脚步。

细长而杂乱的树枝划破了胡亥的衣衫,直糙糙地擦在他的手臂上。毕竟韩信也非平庸之辈,他晨间虽是得胜,也并非毫发无损。韩信那几拳头力气用得十分扎实,此刻在这林中冒险一遭,可谓雪上加霜。

楚意随即将自己穿在外头的薄绒袄解下来替他披在身上,伸手一时不慎,也被那些不识趣的树枝在手臂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血口子,她疼得哆嗦了一下,见胡亥好似没注意,怕他在这时为此动气,便堪堪忍着没有声张。

熊熊烈火在背后穷追猛打,浓烟呛进口鼻,等他们好容易从中杀出,各个却都是灰头土脸的模样。林后便是一望无际的旷野,根本无可逗留的机会,又要继续朝前奔走。

圆月西沉,跑了一夜的马儿累狠了,咴儿咴儿得直打响鼻。却见眼前不远处有旗帜招招于月下,经明灭火光一映,正是一个苍劲有力的虞字,正全力朝他们赶来。

“是兄长!兄长来了!”楚意欣喜若狂,恨不得像个小孩子般立刻手舞足蹈起来。

她话音未落,确见那三军将士前有个银袍铁甲的年轻人一马当先地朝他们奔来。胡亥当即勒马停步,陪着楚意一同下马相迎。她却好像个没长大的小女孩,欢欢喜喜地朝着策马而来的兄长小跑过去。

就像记忆深处的寿春城里,每当阿爹亲带着兄长外出练习骑术时,她总是阿娘阿姊一起在后门马厩门口等着他们一前一后骑马回来。那时她还很小,小得需要阿娘抱在怀里才能看到远处父兄的身影,小得跑过去迎接他们时还跌跌撞撞的,走不稳路。

她兴高采烈地想要向他张开双臂,手臂上的伤口忽而一痛,带着她的整个动作也被动地跟着一滞。就只是这一瞬间,月儿跌入尘烟里,日光乍现,彤云如血。

“兄长——”

她的世界却迎来了最意想不到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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