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喃喃自语了一句,被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小温,你想到了什么?什么不可能?”
“到底是哪位先祖?跟小阿腰你一样好玩儿吗?”
墨真漆黑的双眸灵光一闪,屏气存疑地问了我一句:
“岳海棠?”
我也知道这样推测很离谱,但是墨真给的信息一条条都是指向她。
我看向姜屿,似是要将他带入回忆中。
“姜屿,你还记不记得,岳海棠在魂魄虚弱的时候,你也曾经想喂给她你自己的鲜血?”
姜屿对此印象太深刻了,当时的一腔热血还遭到了拒绝。
“对对,她说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喜欢小温你的血。”
这样,墨真所分析的第一条很可能就对上了,至少有姜屿可以证明。
我犹豫了一会儿,想想该如何与墨真说空明的事情。
“墨真,你还记得山庄府宅的那位老人家吗?”
“他当时抱着的孩子,就是空明那个老秃驴想要私自将他改命的那个人。”
“而老秃驴口中说要补偿亏欠的女儿,就是岳海棠。”
这样一来,被横空干涉私自改命的事情也能对上了。
前提是,那老秃驴得有这个能力才行。
还有更加匪夷所思的是,岳海棠又怎么会和我的先祖扯上关系?
而且,墨真不是说过,岳海棠的投胎转世是他一手操办,不会出问题的吗?
“墨真,我想起来,你在说投胎转世已定就不能更改的时候,还说了除非,除非什么?”
我在急切等着墨真能帮我解惑;
姜屿已经拿出随身笔记的小本本;
白玩装着不经意却也竖起了耳朵。
不用说,这应该是涉及了冥界的最高机密。
墨真挺直身形,一副巍然姿态,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
“那老秃驴为何一定要去改这个孩子的命,去补偿对岳海棠的亏欠?”
“那孩子的身世,到底发生过什么?”
啊?......
他这一问,我瞬间大脑一片混乱。
是说岳海棠在投胎转世之前已经对墨真动了真情?
还是说,那孩子是墨真在历劫的时候,本该是他和许洛颜所生?
那我到底怎么解释,后来又不是墨真的孩子?
谁知道他会不会追问,为什么许洛颜又和高让生了孩子?
阴差阳错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又是怎么知道老秃驴要私自给那孩子改命?
更要命的是,那孩子为什么不姓高?
长嗟、许洛颜、高让、老秃驴,还有在梦里就已经取“澹台”之姓的那个男孩,在这个事件中缺一不可。
难道,要我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编织成网?
救命啊,我又不是写小说的,这剧情我真的圆不下去了啊啊啊啊!!!
此刻,我只能躲避墨真的目光,想着怎么把这件事搪塞过去。
“你还想起些什么?不妨讲来听听,说不定有用。”
糟了,墨真追着不放了怎么办?
我咬着嘴唇,不敢开口,生怕说出了话又圆不回去。
到时候越说越多,就算是我想瞒,也瞒不住了。
“你不信我,还是在担心什么?”
完了完了,再让他猜下去,怕是什么假设都要出来了。
于是,我索性把心一横,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岳海棠的血液和我相似,要不先就从她那里找找线索吧?”
“说不定,不是我先祖那边出了问题呢?”
大家对我这个提议都持有保留态度,毕竟我这只是个纯假设,并没有事实依据。
白玩凑上来,一张嬉皮笑脸。
“小阿腰,是不是又要去民国玩啊?太好了,我正闷得紧呐。”
姜屿好像也不大愿意相信,岳海棠那边出了问题。
但或许是担心她的安危,又或是想再见上一面,强迫自己也接受了这个假设。
“去看看也好,起码也算排除法,岳海棠若是没问题,那就要再从其他地方入手了。”
现在我们三个已经达成统一意见,就看墨真如何考量了。
总之,不要再揪着刚才的问题不放,我真的不能说啊!
“事不宜迟,你们尽快动身去吧?”
当我向墨真投去诚恳的目光时,他眼里尽是探究的意味。
“你不同去?”
我以为墨真半天不开口是准备指责我,原来是要说这个。
而现在,我正平躺在床上,只有一张嘴能叭叭。
所以,我拿眼皮子瞄了瞄自己的下半身,又无辜地看向他。
“我都这个样子了,让你们抬着去吗......”
也许是我可怜兮兮的表情感化了他,脸色终于变得柔和了些。
竟然还抓起我的手,身体往前凑了凑。
当然,此刻我的手没有任何感知。
“看来,你还是小看了我。”
额......??说得我又是一脸懵。
“你不仅可以一同去,还会像正常人一样能走能跑。”
天啊,这是什么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真的吗?”
“快,快扶我起来,我还有力气!”
看我费劲地扭动着全身唯一能动的脖子,墨真忍俊不禁地绷直了嘴角。
我正着急呢,他不但不帮忙,还看得津津有味。
不免就吐槽了一句:“想笑我就笑吧,憋着真难看......”
他闻言愣了一下,脸色被我一怼,立刻打回了原形。
不过他还是和声和气地劝慰我说:“不用起来。”
“我抱你去就是了。”
啊这......
我瞬间老脸一红,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那个,那啥,啊对,阿腰呢?”
我忽然想到一个救兵,或许她能看在我帮了墨真历劫的份上,也能帮我一把。
“你还想指望她?要不是她不愿意带我玩,我才不来找你呢。”
白玩瞬间就插进来一句,似乎都等不及要给我泼凉水。
墨真给他丢过去一个冷厉的眼色:“好好说话!”
“阿腰不知道上哪儿喝酒戏耍去了,若是喝醉了,至少要睡上几个月。”
“对对对,阿腰喝酒,不光要醉死别人,更要醉死自己!太可怕了!”
白玩咧着嘴呲着牙,估计是想起了从前那些往事。
忽然,他眼眸精光一闪,对我挑挑眉毛。
“小阿腰,你是不是不想让墨真抱你过去啊?”
“哎呀,早说嘛,不是还有我嘛,来来来!”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瞬间就一个激灵从床上倏地坐起来。
“墨真,时间紧急,我们快走吧......”
瞬间又是一阵风驰电掣,耳边“噼里啪啦”乱响。
我手脚全无知觉,只知道脑袋正靠在墨真的肩膀上。
不过,渐渐地,觉得自己好像恢复了一些。
这么神奇的吗?
我试着动了动手指头,又动了动脚指头......
嘿,我又回来了!
此时,已经顾不上害怕这种急速空间,兴奋地抬起头。
“墨真,我有知觉了啊啊啊!”
“嗯。”
他正聚精会神地在变幻时空,好像也没空搭理我......
瞬间便觉得自己是自讨没趣,又闷闷不乐地低下头。
忽然感觉腿和身体被一股力量紧了紧。
这才反应过来,我是被他横抱着,整个人托在他双臂上。
啊啊啊,我的两条胳膊,居然还挂在他的脖颈上,死死攀着。
没脸了没脸了......
“到了。”
估计我的脸已经红成了猪腰子,只好埋深一点不敢探出来。
听他说到了,我就在想是跳下来就逃,还是等脸颊凉一凉再说。
脑门儿上面好像又听见他说:“疼不疼?”
什么疼不疼?哪里疼?
“我问你的手疼不疼?”
这才发现,我可能是太没脸了,两只手把他衣服都薅得歪七扭八。
连忙松开落下地,自己好一顿尴尬。
忽然看见手腕上的冥懿乌镯,便想找点话题缓解一下。
“昨夜里,这只手镯先是发出了蓝色的光,把我吓一跳。”
“后来又变成红色的光,然后你就出现了。”
“墨真,开始发出的蓝色的光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