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暖流涌过,我抬眸瞧见霍熙源深邃的眼眸注视着我,唇角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对了,你现在一个人住会不会不安全?要不要搬到我家来住。”霍熙源忽然认真地问我。
我愣了愣,没料到霍熙源会发出这样离谱的邀请。
我脱口而出拒绝道:“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能照顾好自己的。”
霍熙源目光炯炯地望着我,继续轻声劝道:“小诗,我爸妈打小就喜欢你,他们不会介意的。你搬去我家,想住多久都可以,甚至,我们还可以把希希一块儿接回去。”
我听着他的话,突然开始神经紧绷。
我从霍熙源注视我的眼神里,隐约读出了一种从未察觉的深情与渴望。
冷不丁想起那夜酒后,霍熙源说过的话。
过去我眼里只有厉云州,心里眼里装的都是他,对别的男人反应迟钝。
现在,我离开了厉云州,重新一点点地找回了自我,才变得敏感了起来。
霍熙源喜欢的那个女人,该不会是……
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我顿时觉得震惊又尴尬。
我沉默了片刻,硬着头皮对他笑:“熙源哥,就算伯父伯母不介意,你就不怕我未来的嫂子的介意?”
音落,霍熙源怔怔地看了我好一会儿,嗓音低沉道:“小诗,我一直喜欢的人只有你。”
脑袋嗡了一声,我瞪大了眼睛,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我从小到大当作兄长敬爱的人,他竟然跟我表白了。
霍熙源仿佛下了决心,不吐不快:“我知道你喜欢厉云州,所以,我一直不敢向你吐露心意。如果你过得幸福,我可以将这份感情藏在心底一辈子。可是,那个王八蛋他对你不好,他伤害了你!你们离婚了,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小诗,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吗?”霍熙源深情道。
四目相对,我能感受到他的真心,可是感情的事没办法勉强。
“对不起,熙源哥。”我低垂下眼眸,不敢再和他对视。
霍熙源无疑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可在我的心里,他永远只是一位邻家哥哥。
“是因为厉云州吗?”他突然问我。
我抿唇,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果然,你还是忘不了他。”霍熙源失笑道,“不用抱歉,其实我能猜到你的答案。只是,我想勇敢一点,告诉你我的心意。”
我这辈子无法爱上第二个男人。
因为,我将耗费一生去忘记他。
我点点头,除了这个僵硬的动作,没办法做出其他的回应。
霍熙源长长地叹了口气,语调轻松道:“小诗,你不用感到有压力,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你可以不给我机会,但请你不要拒绝我继续喜欢你。我会等你,等到你真正对厉云州释怀的那一天。”
说完,他起身看了眼时间,笑道:“好了,我得去忙了。有U3的新消息,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的。”
霍熙源大步走出了办公室,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般不是滋味。
下午,我回公寓休息,接到警察打来的电话:“阮小姐,我们是城东派出所,关于裴玉淑女士的案子需要你亲自来一趟,配合我们的调查。”
看来是案子有了新的进展。
作为最想真相大白的人,我应了声“好”,确认派出所的具体地址后,第一时间打车过去。
警察局里。
负责审问我的警官,让我完完整整地叙述了那天在医院发生的事,然后又问了一些细节。
“血液检查结果出来了吗?”我如实作答后,询问他。
警官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眯起眼睛反问我:“你和养父母平时的关系就不好吗?”
我愣住,她审视的眼神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我抿唇,沉声作答:“我问心无愧,从没害过任何人。”
警官一脸严肃:“血液检查的结果还没出来,不过我们调取了当天病房外面的监控。根据医院的反馈,证实在毒发的一个小时里,只有你一个人进出病房。”
“所以就能证明我是凶手了吗?”我蹙眉。
“阮小姐,请你不要激动,我只是在正常询问。”警官合上笔记本,淡淡道,“今天的询问结束,谢谢你的配合。”
审问结束,我走出派出所。
还没来得及打车,一群架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一拥而上,把我团团围住。
闪光灯不停的亮起,几只话筒凑到了我的嘴边。
“阮小姐,你真的给养母下毒了吗?到底为什么这么做?是否有难言的隐情?”
“听说你丧子离婚后患上了精神疾病,这是真的吗?”
“你和厉云州先生离婚的原因,跟你是阮家养女的身份有关吗?”
“阮小姐,对着镜头说几句吧!”
记者们嘈杂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竞标会的动静闹得太大,当天原本就有记者在,加上有人在现场直播,所以舆论开始发酵,短短几天就让我上了热搜。
只是我没想到,记者们会这么快就知道我被审问的消息,专程来派出所门前蹲守我。
我拧眉道:“我没有做过,我也在等警察还我一个清白。”
记者们不依不饶,还想继续套我的话。
我推开了那堆话筒,想要从人群中冲出去。
慌乱之中,也不知是谁的脚绊住了我,我的身体直直地朝前倾去,眼瞧着就要摔倒。
一双大手搂住了我的腰,将我顺势带入了他的怀中。
鼻尖闻到淡淡的薄荷香气,我猛地抬起头,撞上厉云州深邃的黑眸。
心跳仿佛漏跳了一拍,他也是得到消息,专程来接我的吗?
“跟我走。”厉云州沉声开口,有力的胳膊揽过我的肩膀,护着我大步走出了人群。
他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
记者们见状,跟得到了爆炸新闻似的,跟在我们身后疯狂拍照。
有个声音犀利道:“厉总,你和阮小姐有考虑过复婚吗?”
厉云州阴沉着一张脸,头也没回:“无可奉告。”
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让记者们更加兴奋了。
厉云州并不在意,他拉开了车门,载着我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