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新路线后,路程绕的有些远,好在一路也没再有什么意外发生。
只是到了六王府门外的大街上时马车又走不动了,走走停停,煎熬磨着人心,许久才到六王府门外。
镇国公夫人与叶琬瑶下了马车一看,新娘子的轿子都已经来到了,门外喜炮都放过了,留着一地残渣。
六王府门口被重兵把守着,里里外外被金甲兵给围了个水泄不通,为保证前来贺喜的客人安全,也只有拿着请柬的才能入内,无柬人员一律不得入内。
入了王府后叶琬瑶都来不及打量王府里的一切就被镇国公夫人护着,跟着王府里的丫鬟指引着一路到了大堂。
大堂里宾客满盈,主持的婚礼是皇室宗老。
太上皇高坐在上承着新人礼拜。
看着新人拜了天地,高堂,最后送去洞房,叶琬瑶有些可惜自己错过了宋颖雪下轿。
而后跟随着镇国公夫人去了内院等着用席。
参加宴席最让人烦扰的就是见了这个那个相熟的夫人小姐得见礼问好,烦不胜烦。虽然自己身为一品将军夫人,可自己年纪小,还没诰命,见到众多年纪长一些的或者是有诰命的还是得福礼问安。
这一刻叶琬瑶真的有点重视颜逸说的给自己讨诰命这一事了。宋颖雪像是也猜到了这一点一样,还没等叶琬瑶进了内院,就有丫鬟来请,说王妃娘娘召见护国将军夫人叶氏。
叶琬瑶像是没想到宋颖雪这么快就找自己,这丫鬟一来就说是找护国将军夫人叶氏,她自己还茫然的心想是在找哪个?
然后经镇国公夫人笑着提醒她才知道是找自己的,回得其味,她也是哭笑不得,不知道自己这名头怎么这么绕人啊!
叶琬瑶跟镇国公夫人说等会开席让丫鬟去喊她一声,然后就跟着丫鬟走了,临走之前镇国公夫人再三嘱咐锦儿等几个丫鬟好好看护着人,今天的意外还让镇国公夫人心有余惊。
宋颖雪早在屋子里闲的无聊极了,除了早上梳妆那一会屋里人多不觉无聊,到了王府后,这哪哪都让她陌生的感到无聊无趣,上官术掀了盖头后跟她说了一声就出去招呼客人了。
等到叶琬瑶过来,宋颖雪立刻高兴的一把抱住叶琬瑶说:“哎呀,琬瑶,好久没见你快想死我了,我现在才发现我可能不应该跟上官术成亲,我应该跟你成亲的,你都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想你想的有多想出府找你去。”
叶琬瑶失笑的说:“你现在后悔也不晚啊!”
宋颖雪松开她,叹息说:“哎,早晚了,你现在都是颜将军的夫人了,要是我现在把你从颜将军身边抢走,估计颜将军得把我追到天涯海角也得把你追回手里,我还哪敢拐你啊,哎,都怪我自己没早点发现自己的心思,现在后悔莫及呀!”
叶琬瑶被她几句话逗的掩唇大笑。
“好了,都成王妃了,得该注意礼仪,说来我还没向六王妃见礼呢。”叶琬瑶微整一下衣服,带着身后几个丫鬟屈膝福礼。
宋颖雪一把拉住她,生气的说:“你这不是寒碜我嘛,以后见了我就咱俩时不准给我行礼,也不准喊我六王妃,咱俩还像以前一样,互相称呼对方的名字。”
叶琬瑶微怔,迟疑着说:“这……不好吧,君是君,臣是臣,这礼仪怎么能……”
宋颖雪不等叶琬瑶说完一把捂住她的嘴,就急着说:“我说可以就可以,你不答应,我以后还能找谁说话呢?”
眼看宋颖雪瞪着双眼,明明一副难过的要哭的样子,还克制忍着眼泪,叶琬瑶赶紧妥协,指着自己嘴上的手,示意她拿开。等宋颖雪收回手在她的盯视下连声说:“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以后就咱俩时不喊你王妃,不喊。”
宋颖雪这才破涕为笑,拉着她坐下,问她最近的生活状况。
宋颖雪心里是明白,可能以前还不觉得自己与叶琬瑶的关系今后会有什么变化,可就在今天婚礼上,就在刚才,太上皇亲自把她名字写在皇家玉蝶上时她才惊觉自己身份真的变了,刚才叶琬瑶又规规矩矩给她行礼,突然的就让她心里惶惶的害怕一些什么。
两人交头接耳说了也没多久的话,镇国公夫人就让人来喊叶琬瑶回去用席。
宋颖雪把叶琬瑶送到房门前,拉着她手依依不舍,眉眼垂着,又把话叮嘱了一遍:“琬瑶,记住我说的话啊。”
记住我们永远姐妹情深。
叶琬瑶轻轻颔首,“记着呢,那我先走了啊。”
“嗯嗯,等过完这些天我再找你去玩。”宋颖雪乐的只差把眼都要笑没了。
叶琬瑶告辞宋颖雪回去的路上忍不住一阵感伤。
昔日两人随行不离分,情同手足,感情深厚,谁道这分别嫁人后却有了新的不同身份,一位君,一位臣,以后哪怕是想如宋颖雪所说那样不问君臣礼,好像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还能挽手观街浪,坐看闲庭花,棠下煎雪梨,共烹一壶茶了。
几声叹息碎碎落下随着摇曳的裙摆散落一地。
回到席间,叶琬瑶今日又惊又感伤的,面对一桌子佳肴怎么都提不起胃口,稍微吃了两口就歇了筷子。
镇国公夫人见她颜色恹恹也早早歇了筷子,让丫鬟找到镇国公的随侍让他传话镇国公,自己与叶琬瑶先回府了,让他稍后再跟别人的马车回府。
镇国公并不知道她们婆媳两人在路上遇到了惊吓,还道席都还没散呢,怎么这么早就回府了?心里想着以叶琬瑶与宋颖雪的关系不应该这么早就回府呀,吃完席两人不得‘叙叙旧’,莫不是出了别的什么事?
想到此他连席也没心思吃了,放下筷子起身撑着拐杖一坡一坡慌忙离开,甚至都忘了跟身边的叶景明打声招呼。
今天叶府到六王府吃席的只有叶景明自己。
叶府与宋家关系太好,又是许多年的旧识,叶母不好跟着叶景明来六王府参宴,她带着叶蓁蓁一家几口就留在了宋家吃席。
叶景明扶着袖子刚夹了一筷子菜回来,转眼就见镇国公起身离开的背影。
“奉之兄你做什么去?”
镇国公正急急走着,听到叶景明问自己停下脚步说:“我去看看琬瑶与她母亲二人去。”
“她们不是在内院用席吗?”叶景明放下筷子不解的问。
镇国公又说:“成英他母亲刚让人传了话来,说带琬瑶先回府了,我担心她们是否有别的事,准备出去看看。”
一听自己女儿可能有事,叶景明席也不吃了,连忙放下筷子,急忙忙地追上镇国公说:“我与奉之兄一起去。”
说完扶着镇国公走的飞快。
内院他们自是不能去,只能追向大门外,去问问房门的人,有没有见她们出去。
外面车夫把马车赶到正门口处,镇国公夫人与叶琬瑶在那等着。
外面阳光这会有点晃眼,叶琬瑶站在那觉得自己头有些晕,而且是越来越晕,心里也犯恶心,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腿脚有些软绵绵地像是要飘起来,头重的又像压了一块巨石,头重脚轻,这感觉恨不得是想让自己头与脚转换倒立起来。
叶琬瑶意识到自己可能要晕,急忙喊道:“容菡快扶我一把,我……”她话都没说完人就矮了下去,正好落进容菡怀里被她一把抱住。
镇国公夫人听叶琬瑶喊容菡扶她就心知不好,刚转过身就看到叶琬瑶矮下去落在容菡怀里,一时间吓得她脸色苍白,惊恐万状,而后一阵兵荒马乱。
后面从王府出来的叶景明与镇国公正好看到此幕,两人吓的魂都要出窍了,叶景明撒开镇国公自己慌不择路跑过来,镇国公坡着脚从王府门外台阶上三步并作两步着急忙慌下来。
另一边容菡摸着叶琬瑶的脉,安抚镇国公夫人:“夫人您先别急,自己稳住,少夫人应是来时被惊,然后轻微动了胎气,现在又有些心郁这才晕倒,这儿太冷,咱们先把少夫人带回去休息再说。”
镇国公夫人也想到了此,连忙让香秀扶起自己去帮着掀开车帘,容菡使劲一把横抱起叶琬瑶把人送进马车里随意找个位置坐下,香秀把镇国公夫人扶进马车,自己与锦儿跟着其他人上了后面马车。
车外镇国公还想挤上镇国公夫人她们的马车,叶景明一把拉住他说:“上我的车,上我的车!”
随后三辆马车从六王府门口急急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