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喻却是没想到当日偶然一面只是开始。
自太虚的人入宫之后,楚皇的精神头越发好了起来,竟然单独召见了虞晏初。
别说明喻和虞晏初听到那侍从的传召之后有些傻眼,就是和慎听了宫里传来的消息都愣住了。
“他单独传召了那个孩子?”
侍从毕恭毕敬地答:“是的,大人。”
和慎再次怀疑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而后挥手示意那人下去。
而后自己嘀咕了起来,“转性子了?居然有胆子单独见他,还是小看他了?”
虞晏初同样也是有些不可置信,他本以为这皇帝会一直拖着不见他,即使是见也是在多人的场合之下,单独传召,在他意料之外。
“公子?公子,请吧。”
侍从唤了他好几次,虞晏初才回过神来,转头跟明喻交代,“我去去就回,乖乖在这儿等我。”
明喻点头目送他离开。
到了荣安殿前,侍从进去通报,虞晏初便抬头看向那块牌匾。
这是他母亲亲手写下的。
他本以为这个皇宫当中所有和她母亲有关的东西,都会消失得干干净净的,这楚皇当真是有点意思。
“公子,陛下请您进去。”
虞晏初刚一进去便觉得这布置格外的眼熟,一切都是按照他母亲还在的时候的样式,连点的香都是她母亲很喜欢的乌沉香的味道。
“小初,许久不见,你长大了,更像你父君了。”那人仔细看了看他后道。
虞晏初也只是抱拳道:“皇叔,许久不见。”
“小初啊,你看这里,皇叔全都是按着你,你父君喜欢的样式布置的,一点都没有改变。”
虞晏初只觉得有些好笑,人都因你而死,搞这些东西出来,有什么意义吗?
“当初国内大乱,你被送走,朕是想派人把你接回来的。但是国家百废待兴,又不知道你具体在哪,实在是脱不开身。”
虞晏初轻笑一声道:“劳皇叔挂念了,晏初在岛上学艺,过得很好。”
“在外面过得如何?吃住可都舒心?有人与你为难吗?”
“一切都好,师门关系也很好。”
“那就好,如今你回来也该给你个封号了,你觉得宁这个字怎么样?”
虞晏初抬头与他对视,片刻后道:“皇叔不必如此费心,晏初只是为了来祭拜父君,过后便会离开,封号之类的东西实属不必要。”
楚皇听了笑容愈发浓厚起来,这样最好,这样对大家都好。
“那就给你留一道旨意,你什么时候想要了,再回来取。”
虞晏初回去的路上恰巧也碰上了陆燕绥他们,他们也是陛下传召。
虞晏初在见到陆燕绥那一刻便知道这位陛下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无非是忌惮他如今的修者身份,搞来太虚的人安自己的心,便是到时候闹起来,也不至于吃亏。
倒是一个懂得借力的人,虞晏初摇摇头。
陆燕绥在昨日见了明喻的时候,就想到她绝不会是一人在这皇宫之中,果然是因为她这个师兄而来的。
即使她已经不是小喻,那具身体也还是小喻的,不能有所损伤。
两人见面自然又是一番无声的硝烟战场,而导火索目前正睡得正香。
昨日见了陆燕绥,她那老毛病就又犯了,做了一晚上的关于各种剧情的梦。虞晏初一走她也没什么事情,索性就去补了个觉,睡得神清气爽之时。虞晏初才回来,还带了一个食盒。
“这是专门叫人去外面买的,是你前两天就想吃的。”
有吃的又睡了一个好觉,明喻的心情都好了几分。
“那位叫你去干嘛?”
虞晏初一边给她盛汤,一边道:“没什么,就是说了一些假惺惺的话,无非是想试探我的态度。”
明喻点点头,她想的也是这样,楚皇现在搞不清楚他的实力,不会轻易出手。
“我昨日见着陆燕绥了。”
虞晏初点头,“我今日也见着了。”
“他来这儿做什么?”
虞晏初淡淡道:“不管他来做什么,都无所谓,我们解决这里的事情便回去,怎么样?”
明喻露出笑颜来,应了句好。
楚皇确实是在见了虞晏初之后便马上见了陆燕绥,旁敲侧击的问了不少关于他的事情。
陆燕绥心中疑惑,嘴上敷衍了几句,便带着弟子退下了。
“这楚皇问那虞公子的事情干嘛?”
有另一个小弟子悄声道:“我昨日听宫人们说,那虞公子乃是承明太子的独子。”
承明太子在修真界也算有些名头。明明是一介凡人之躯,却天生灵骨,不需法咒便可随意驱使天地灵力。
这可是千百年来无人能做到的。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居然放弃了修道一途,最后为了保护百姓,和魔族血战至最后一刻。有传言称援兵到的时候,她连一具完整的躯体都没有了。
若虞晏初是承明太子的儿子,也无谓有如此高的天赋。
而且,那他岂不是也有继承皇位的资格?
众人皆是一惊。
“那这皇帝还留他在宫里住干什么?”
那弟子摇摇头道:“不知,那几个宫人只说了这么几句,便被当值的管事发现,还罚了掌嘴。”
再无人说话,这凡界的皇宫果然规矩众多。
“既如此,便不要随意说这些招惹是非的话。”陆燕绥淡声道,“你们先回去,我去一趟别处。”
陆燕绥自是去找了明喻,楚皇若是想调查,他们几个的关系是瞒不住的。不如就索性摊开了,也没什么好避嫌的。
明喻也料到他会来,早早便等着了。
连着两天见了他们二人,无论是谁都会在心中有些疑问。
更何况,当时在太虚,看起来是说清楚了,谁知道陆燕绥有没有钻牛角尖呢。
“我来是有事想和你们说。”
明喻抬眸,神色冷淡,“陆公子请讲。”
陆燕绥强压下心中的苦涩,“这里毕竟是楚国皇宫,还是小心为妙,已经有弟子听到了关于你们身份的传言,这恐怕只是一个征兆。”
明喻却没想到陆燕绥是来提醒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