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沉了一口气,欲言又止:“属下疑惑。”
“?”
“爷不是已经查明,赐婚一事,与王妃无关,为何。”周围气压逐渐变低,萧九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继续:“为何还要留王妃在庄子。”
“萧九。”
“属下在。”
“你很闲?”
萧九猛地摇头:“属下,有点忙。”
“去龙虎营,半月后再回来。”
萧九悲催的认命,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这破嘴。
斑驳破旧的小院,昏暗的房间。
“还没吃?”
“饭菜热了几回,就是不见动筷。”
两个丫头站在院里,看着依旧点灯的房间,齐齐叹气。
春苗秀眉一蹙:“那个心黑的王爷,咱们都离开京都了,他为何还不放过小姐。”
秋絮紧了紧怀里的来福,轻轻抚着它身上的毛发:“王爷今日来,指定是和小姐说了什么。”
来福心中呐喊:你们小姐家中出事了,能吃得下饭才怪。
可惜,人家听不懂它的喵喵。
春苗瞥了眼来福:“你再瞎叫,不给你饭吃。”
来福往秋絮怀里缩了缩。一张丑萌的脸,直气的冒泡。
这些愚蠢的人类。根本不懂它们高贵的Y星人,唯一一个听得懂的,脑子好像也不大灵光。
正在此时,房门打开。
花言眼睛红肿,出现在众人面前。
春苗骇了一跳:“小姐哭了。”
“我要去趟京都。”
“啊?”
“喵?”
这一夜,对于花言来讲,无比漫长。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外院的门就开了。
花言一大早就去了崔氏家。
见她站在自家门口,崔氏惊了一下,:“王妃您?”
花言表情沉重:"帮我找辆马车,要快。"
崔氏没问原由,披了件大氅,转身出了家门:“马上。”
他们这个庄子是没有马车的,平时乘坐的马车,都是崔氏在租赁马车的车行里租的,眼下天还未亮,花言就着急用马车,崔氏虽然心中好奇,却连半个字都没有多问。
“您且歇着,我很快就回。”
“有劳了。”
崔氏很快找来了一辆马车,赶车的依旧是崔大郎。
花言独自一人乘上了马车,留下两个丫头在院门口,幽怨的看着她。
“庄子里事情还没完,具体要做的,我已经写在纸上,你们照做就是。”
“可是小姐,奴婢不放心您一个人。”
“我也是,庄子留下一个就好了。”
花言摇头:“留在庄子比陪着我更重要。”
她又对着崔氏叮嘱:“我走后,庄子的事,盯紧一些。”
“是,您放心。”
她似是想起什么,又道:“先生那里若是一切都没问题,先将学堂开了,剩下的,你是庄子管事,自行解决就好。”
她停了一下,又吩咐春苗:“我给房妈妈留了一份说明书,你回头将说明书送去,至于白夏那边,他应该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说完,一头扎进车内,崔大郎将手中长鞭一扬,马车很快消失在庄子尽头。
“为何偏要带上我,我在庄子的信号还好些。”
马车内,来福窝在花言脚边,不满的嘟囔。
花言白了它一眼:“带上你,随时杀了吃肉。”
来福身子一僵,浑身的毛都炸了:“吃肉?”
“再废话,将你喂狼也说不定。”
来福抖了抖身子,不敢多说一个字,继续窝囊的趴着。
一路驰骋在宽敞的官道上,望着外面急速闪过的树林,花言忧心忡忡:“还有多久能到?”
“天黑之前。”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谁知下一刻,马车突然停住。
她掀开车帘,看着官道两侧幽深的树林,心中竟开始惴惴不安起来:“怎么停下了?”
崔大郎指着远处,面色阴沉:“情况,只怕不好。”
“怎么了?”
“您瞧那边。”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花言看到了前方路口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拦住了去路。
她心中一紧,不会这么倒霉吧,越着急就越出岔子?
崔大郎将车停稳,自己下了马车。
“我去将路障挪开。”
“我同你一起去。”
走到近前才发现,挡住他们的原来是根断木。
只是断木太过粗壮,凭崔大郎一人,根本无法撼动。
正当她准备上前帮忙时,余光瞥见断口处,似乎过于平整,她心中不由疑惑,看起来,这断木是被利器所斩。
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绕路走,此地不宜久留。”
话还没说完,就听不远处的密林中,传出兵器碰撞的摩擦声,那些令人牙酸的声响,在花言听来,无疑就是催命符。
她头也不回快步离开。
崔大郎则紧随其后。
只是人没走出多远,四周一阵树影摇动。再次抬眸时
一群正在厮杀搏斗的人,赫然出现在她们面前,直接挡住了去路。
崔大郎眼疾手快。拉着她便往回跑。
一阵烈风穿过。
来人直接堵住去路。
崔大郎目露警惕:“我们只是路过。不会打扰阁下。”
来人宽口阔鼻,凶相毕露,脸上斜斜一道疤,戾气十足:“已经打扰了。”
花言眉头直跳,眸子不经意扫过周围,应该是两拨人在打架,并且未分胜负。
“我留下,放她走。”崔大郎将花言护在身后,试着和对方谈条件。
花言心中一动,面上却厉声喝止:“不行。”
若是将他留下,她该如何跟崔氏交代?
那人目光默然,语气鄙夷:“就凭你?跟我谈条件?”
花言站出来,神容淡淡:“我想死个明白。”
她瞄了眼正在缠斗的一群人,双方难较高下,看样子是势均力敌。
她拖的刀疤脸越久,是不是对方的胜算会大一些,至少目前看来,面前这个刀疤脸不是好人。
崔大郎微微侧目,王妃这是不要命了?
刀疤脸猖狂大笑,面目狰狞:“小娘子倒是胆大。”
说罢,眸子一凛,提剑向他们刺来。
崔大郎快步上前,很快与他缠斗在一处,只是他赤手空拳,和手持利刃的人相比,自然是落了下风。
几招过后,他被一脚踢中胸口,口吐鲜血。